不算年轻的女人看到燕澈漫不经心的表情，像是被什么刺到了心脏。

她瞬间歇斯底里的。

发红的眼睛怨毒地死死盯着燕澈，似乎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声音也不受控制的拔高，直至尖锐。

“你把我害的这么惨，还不够还八年前的事吗！你现在回来，还想干什么！我是不会允许你破坏陛下的盛世的。”

燕澈扬唇又轻笑，懒洋洋的抬眸，“你这不是挺明白我为什么要回来吗？”

疯疯癫癫的女人唇瓣颤抖发白。

面容一瞬间，变得扭曲到诡异。她披头散发的，很缓很慢的站了起来。

“我不会让你毁了陛下的心血的。”

说着，女人周身开始聚积浓重又肮脏的黑气，唰的一声扑向燕澈。

燕澈极快地拉住月白的手腕，紧紧地攥着她，把她拉到自己背后安全的地方。

他说，“不要看。”

燕澈从怀里扯出一条半指宽的赤金线，扬在空中，往后一甩。

月白思绪被打断，鬼使神差的闭上眼。

下一秒，赤金线自动落在她眼前，在脑后系上。

面前的一切霎时间被遮住。

月白只能看，一片无休无止的红。

即使无数次想要主动暴露出来，让月白离自己远远的。

可是事到如今。

燕澈却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阴暗面。

他不想被月白讨厌，不想让她离开自己，也没有放弃她的勇气了。

月白看不到赤金线外是什么情况。

只能听到，刀剑撞击的清脆声响、利刃划破长空斩断风声、还有打斗时的衣袂飞扬声。

她想要帮燕澈，可是怎么也扯不开赤金线。

也只能站在一边干着急。

那疯女人显然是堕落成魔，手里握着把刀。

刀剑冷厉直冲燕澈。

燕澈冷着眉眼，挥剑砍在疯女人身上，一下又一下，毫不畏惧。

疯女人躲闪着，刀划过燕澈左掌掌心。

燕澈跟没感觉似的，看准时机拿剑刺向女人心脏。

在燕澈冷的快要结霜的目光中，女人逐渐没了生息，化为灰烬。

月白眼前的赤金线也悄无声息飘落，自动回到燕澈身上。

燕澈站在不远处的地上。

一动不动的垂着头，似乎是在发呆。长长的浓密眼睫往下压，遮住眸中的光。

燕澈浑身是血。

衣服上好几条被刀剑划过裂开的痕迹，面容狼狈。

月白说不清他现在到底是一副什么模样。

就像是浑身力气被抽干，无力又空洞，在黑暗里往下沉。

她跑了过去。

燕澈下意识把受伤的左手藏在背后，安安静静的看着她走到自己面前。

月白在燕澈面前站定，站在脏兮兮的小巷里。

燕澈张了张嘴，刚想说他身边很脏。下一刻，月白小心翼翼的握住他的右手。

她抬眸。

眼眶湿漉漉的，泛起浅浅的雾气，“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燕澈低哑着声音，若无其事地看着她，“没有。”

月白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鼻子发酸。

他这么一副云淡风起毫不在意的样子，月白突然莫名其妙的，就开始替他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