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珂呵呵笑了两声，自嘲地道：“看来你是真的恨我，完全不顾及我这个父亲的脸面。”

“对不起。”陆熹看向他，目光毫无温度，“想要面子，就看好那对母女，不要招惹我和我娘。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陆珂审视着她，“这些年你真的是在云州你外祖家长大？”

陆熹反问：“不然？”

陆珂久久没有说话，最后叹息一声，道：“我不会跟你娘和离的。”

陆熹蹙眉：“为什么？”

陆珂面无表情，“我知道是你怂恿她的，不然她不会有这个想法。我也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想让她和喻云川在一起。”

“你还爱她？”陆熹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陆珂明显不想多谈，蹙眉看着她，“这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你不应该过多插手。而且我才是你的爹，不管我多对不起你，你身上都流着我的血，你怎么能向着别的男人？”

陆熹道：“我不是向着别人，我是向着我娘，我只是希望她幸福。”

陆珂忽然情绪激动道：“我也可以给她幸福，是她自己不要！”

陆熹疑惑地看着他。

陆珂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道：“你自己去问她吧，我们走到这一步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问题！”

陆熹心里疑惑，起身往外走。

手刚碰到门，听他又道：“不管我和你娘之间感情如何，你始终是我的孩子。

当年我为了讨好皇上没有为你洗刷冤屈，使你小小年纪背负骂名，受尽冷落，是我的不对。可你想过没有，我也有苦衷？难道仅仅是为了前程？”

当初他已经是三品侍郎，深得皇上信任，前途光明。

陆熹扭头看向他。

“当年我猜测是皇上派人杀了睿王，如果坚持要求查找真相，定然会让皇上动怒。

而且我害怕你看到或者听到了什么不该看到和听到的东西，我也怕睿王临死跟你说了什么，我怕皇上容不下你，所以才不追究。

我甚至想方设法的让人相信你就是杀害睿王的‘凶手’，这样皇上才会留着你，也会因此对你存一份愧疚之心。”

陆熹觉得视线有些模糊，她眨了眨眼睛，听他又道：“好在你因为受惊吓过度，失去了当时的记忆。”

说着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现在是不是想起来了？”

陆熹点头，“嗯”了一声。

陆珂顿时脸色紧张，陆熹看向他，“不必紧张，我当时去只看见睿王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别的什么都没看见。”

陆珂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陆熹拉开门出去，天已经黑了，弯月如勾，挂在树梢，看起来格外的静谧美好。

她笑了笑，抬脚向着清风院走去。

云菱从城外回来睡了一会儿，此刻神清气爽，见她来，忙道：“过来吃饭。”

陆熹走过去，坐下，等下人退下去后才问道：“娘，能跟我讲讲你和爹之间的故事吗？”

云菱为她夹菜的动作一顿，她诧异地看着陆熹，好久，没听见她叫陆珂“爹”了。

她愣了一瞬，奇怪道：“怎么忽然想听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