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长点点头，叹了一口气，“那就只有一个法子了，找钱庄周转一些银子了。”

“凤城的哪些钱庄可以借我们银子？”金夫人问道。

金长听金夫人要在凤城的钱庄借款，立即大惊失色，劝阻，“夫人！如果让凤城的那些钱庄知道我们银钱的去处，不就等同于告诉整个凤城这个商机了吗？我们担不起两万斤血针草，不代表别人也担不起啊！更有甚者可能会为了这一单，而发展成药商联盟，那我们以后生意将更加难做啊！”

金夫人张了张嘴，倒是忽略了这一层，如果要借款还真的不能找凤城的钱庄借。

不能找凤城的钱庄借，那便是只能找外面的钱庄借了，可是……

金夫人犹豫片刻说道，“龙城的汇财钱庄，不一定会给我们周转银子，因为我们本身的能抵押的东西全都在凤城，凤城的东西是没办法直接抵押给凤城以外的钱庄的。”

“钱庄这事，我觉得应该还是去找汇财钱庄的钱掌柜商量一番才好。说不定他有什么主意呢，有钱赚，还怕他不给我们出主意吗？”金长说道。

金夫人沉吟了片刻，“你去帮我约汇财钱庄的钱掌柜，问问他何时有时间，我们出来吃个饭。”

“小的这就去。”金长立即一溜烟儿就跑了。

*

龙城汇财钱庄，后院里，影袭已经把邵子牧的话带到了。

钱多多钱掌柜摸着自己的大肚子左右寻思，这王爷是什么意思啊？怎么最近王爷还管起金方的事情了？

爱屋及乌？

“钱掌柜？”影袭站在一边，看着钱掌柜各种表情，开始愣神，然后变成了疑惑，最后变成了傻笑，影袭再也忍不住，便提醒了钱掌柜一句。

钱掌柜连忙回礼，“请跟殿下说，这事金方已经找我说过了。我与金方有另外一番打算，既然殿下交代了，请殿下放心便是，这单无论钱庄赚不赚钱，我都会帮金方的。”

影袭点点头，也不多话，翻窗而出。

影袭前脚刚出去，金长后脚就到了。

前厅的伙计来通知钱掌柜，钱掌柜连连摇头，这金方跟镇王肚子里卖的什么药？好像是在谋划什么事情，但是把他排除在外了。

他只用做好事情，不需要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讨厌。

但是奈何，这是镇王亲自派人来传的话，钱掌柜就算有再多猜疑、再多不满意，也不敢多一句嘴。因为他主子镇王殿下不是一个的生意人，他的所有行为的出发点都不能用一个生意人的角度去揣摩。

钱掌柜这种脑子里只有钱的人，是没有办法理解邵子牧的做事思路，所以他只能按照邵子牧说的话去做。

“让金长进来。”钱掌柜揉着肚子，过一个年，这肚子还真是又大了一圈，要不然去荀金药房开个方子调下？

金长笑盈盈的来到钱掌柜的账房，把手上领着的几盒凤城的特产小吃递了过来，“钱掌柜！这是给您带的礼物，一点东西不成敬意。”

钱掌柜现在一看那些吃的东西就犯恶心，他顺了顺自己的胸口，招呼人来把东西拿走，然后说道，“来就来罢，还跟我客气！”

钱掌柜看着金长那副嘴脸，心知肚明，他是有事才来。

金长还企图跟钱掌柜闲聊一会，钱掌柜却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他闲聊，直接切入正题，“有什么事直说罢，我一会还要去南城的钱庄……你只有两刻钟的时间。”

金长本来也不是来跟钱掌柜的闲聊的，便说道，“金夫人的意思，想来跟钱掌柜借一笔钱，周转一段时日。”

钱掌柜一听金长的来意，便想到了那日他去圣手城给金芯地契的时候，金芯跟他说的话。

*

一个月前，圣手城荀金药房，药叶儿趴在桌子上睡的呓语，坐在一边的金芯看着药叶儿睡颜与钱掌柜闲聊。

“怎么你对凤城金家有想法啊？”钱掌柜斜眼看着金芯。

“有啊。”金芯淡然回答。

“你生意一向是在青龙、玄武、白虎这三国，怎么还对凤城的生意感兴趣了？虽然凤城确实有些好东西，但是也不是不可替代。你这么大动干戈，得不偿失……这不符合你的一贯作风，金方。”钱掌柜拿起茶水又喝了一口。

“你这人一向只管有没有钱赚，能从你嘴里听见一句与钱没关系的话，还真是难得啊！”金芯收回看着药叶儿的目光，看向钱掌柜。

“凤城闭关锁国，你就算得到金家，也不会对你任何帮助。何必呢？”钱掌柜不解的看着金芯。

“这事我当然清楚……不用你费心提醒，你只管说，这钱你赚还是不赚。”金芯眯着眼睛看着钱掌柜。

“先说说怎么个赚法？”钱掌柜也是眯着眼看着金芯，但凡是跟钱有关的，商人的天性都是小心翼翼的。

“如果不出我所料，大概过完年，就会有金家的人去找你，想要跟你协商借款周转的事情。”金芯说道。

“金家？凤城金家跟我借钱？”钱掌柜似乎是听天书一般，然后一个大喘气，“不借！”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金芯瞥了一眼钱掌柜。

“这怎么借？！凤城金家所有产业都不能抵押给汇财钱庄做担保，我凭什么借他们银子啊！”钱掌柜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好想有人想要白拿他钱一样。

“那我作保，你借不借！？”金芯说道。

“啊？你作保？这……”钱掌柜摸摸头，“你为什么要给他们做保啊……”

“我不是说了吗……我想要金家在凤城的所有产业。”金芯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表情，是钱掌柜看不懂的，声音也如夜晚那似有似无的风，好像一不小心听，便会飘散而去。

*

钱掌柜看着金长，想着那日与金方聊的事情，本来这件事他是很犹豫的，虽然金方确实很有财力，不存在还不上的问题。

但是这金家要借钱的，总共也不会超过一月，就算利息再高，能多赚几个钱？

这种小钱，钱掌柜还真看不上。

但是方才镇王派人来传话，全力配合，所以钱掌柜只能应承下来。钱掌柜也不是个蠢人，既然金方是有图谋的，那他也必须帮金方把戏份做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