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媒索婚:阎王新妃是厉鬼
作者:清薇 | 分类:古言 | 字数:144.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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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章 三生奈何:还爱我吗
想听她说话,哪怕一句。
死去的人,最怕的是被遗忘,活着的人,最怕的是得不到挚爱回应。
奈何落下眼睫,看他,低喃,“我们还可以说什么?”
“说什么都好,我都听着。”
忽然,奈何笑了,纤细冰冷的食指微曲,刮了他高挺鼻梁一下。
“我骂你,你也听啊?”
楚离有些愣,摸了自己的鼻梁一下,看着她的笑颜,点头。
“听,打我也行。”
“我说了,你会照办吗?”
奈何觉得,她或许走前,应该做点什么。
楚离握紧她的手,目光坚定,“当然,你说的,为夫都会答应。”
“那好,你去拿纸笔记下我说的。”
奈何推他起身,突来的转变让楚离兴奋难掩,起身找了纸笔,然后坐在她身旁,偏头看她,“爱妃要说什么?”
那个时候,他总喜欢叫她爱妃,她听的自在,因为他哪来的什么爱妃,只有她一个皇后,可此刻再听这两个字,她的眸底划过一抹刺痛,他有妃了,淑妃。
奈何低下头,“我不是你的爱妃。”
楚离又是一阵恍然惊悟,喉结滑动,唇线绷紧,浓长眼睫落下,“你是,我只有你,爱妃是你,皇后是你,永远都是。”
淑妃就是彼此的心头刺,横在彼此的心间,但凡靠近就会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奈何不愿再去想了,她是个死人了,前尘很快就要与她无关了。
等了一会儿,她启唇,“我死了,不用大办丧事,将我埋在御花园的那颗海棠树下吧。”
“好,等以后我们一起合葬在那里。”
奈何侧脸抬眼看他,他薄唇轻抿着,俊美脸廓依旧,伸手去点他脸,轻轻的,两三下。
“我恨你负我,但我已用死解脱,轮回后,前尘会断,你守着我一年吧,就够了,明年初夏,你就选妃吧,立后也行,但别让她住在凤悦宫,为我们的过去留一点念想吧……。”
他将笔重重放下,侧身抱住她,很紧,很紧,她分明还在,却好像已经在消失。
奈何听到,耳畔的呼吸急促又重,他拉着奈何的手摁在胸腔上,“奈何,这里有一道口子,很痛,帮帮我……。”
他俊美的眉宇蹙起,深邃的流目竟有敛不住的痛涌出,腥红渲染开。
“你娶方亦瑶那天,我的心里也有一道口子,最后是毒药帮了我一把,诉离,我帮不了你,你听我说完,好吗?”
“不听,不听了!”
她折磨他,他不想听了,不想听了!
奈何却还在继续说,“你的江山不能后继无人,就算你留下我,我也只是个无法为你生儿育女的死人了,娶个爱你,在乎你,但能包容你所有的女子吧,后宫中我这种人注定活不长的……。”
“不许说了!”
他大怒,将她打断,这还是他们成亲十年来,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生气的样子。
奈何被吓的一抖,他又马上将她抱回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吼你的,奈何奈何,我不要江山了,我只要你。”
这句话,他讲的那么认真,声音哑的,他很难过。
奈何眼泪决堤,花容凄楚,“可事实上,你为一个兵器库舍弃了我啊……。”
“没有想过舍弃你,从没有想过。”
他低吼,抱紧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她才会信了。
奈何笑,摇头,“你做的比想的狠,诉离,这就是你。”
“奈何,小奈何,我的小媳妇儿,能不能就这么陪着我?我想和你说话,我们说好朝夕厮守的……。”
楚离稳了情绪,在她颈侧低喃。
二十五岁,是刚刚脱离鲜衣怒马的年少,步入青年的年纪,他如果不沾情字,三十岁时必定君临天下,这一点,奈何懂。
“把龙袍换下来吧,我给你更衣,梳头,晚上你就带我去看海棠花,好吗?”她没有时间再留在这里了,无论轮回与否,鬼差都会来把她带走,所以……
“好,以后我再多种些海棠花,种满整个皇宫,好不好?”
楚离不懂,她这是无声的告别,奈何点头,“好。”
好则好,可惜她以后都看不到了,这满宫海棠,也不知会成为谁的美景。
……
奈何为楚离宽衣,更衣,以前她常做,动作娴熟。
在于情感上,楚离极端的依赖奈何,她还在的时候,他肆意妄为的像个为王为祸的撒旦,她走了,惊觉她会痛,会不见。
奈何把他牵着坐在了梳妆台前,她拿起梳子……
诉离,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梳头绾发,你以后都要好好的。
他们只是情断了,无缘了,但没有深仇大恨,回想以往,除了那个淑妃,所有的事情都是喜,这十年就像是泡在蜜罐子里,足够彼此不恨了。
她梳的很用心,以前她从没有这么认真过,总是半途指着镜子说,哎呀,诉离你看呀,楚离会问她,看什么,她笑嘻嘻的收回手,说我也不知道看什么。
这镜子,没有开过光,是个实实在在的凡物,所以镜子里只有楚离,没有奈何。
“奈何,你还爱我吗?”
她手上的动作停下,心一点点的绞在一起,爱呀,好爱呀,可也所幸很快可以不爱了。
等了一会,她没回话,楚离的脸白了下去,阖上流目,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见他放在膝上的手指攥紧,指骨分明。
“诉离,我比你走的早太多了,来生也肯定遇不到了,你不是我的良人,别难过了,你总会是别人的良人,她会和你白头偕老的。”
“住口!”
他睁开腥红眼眸,起身转头抓住她,晃她,“我是你的良人,你八岁就嫁给我,我是你的良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不许你把我推出去,我是你的!”
将她桎梏在怀中,她不爱了,所以她可以这样坦然自若的说让他另娶,说他是别人的良人,还说要别人和他白头偕老……
她不大度时,服毒自尽,大度时连爱都没了,从没想过温吞的奈何会极端的让他受不了。
奈何泫然欲滴,这些话每个字都让她心如刀割,可她却不得不说了。
“为什么要生气?分明是你不要我的啊。”她低下头,轻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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