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他也起了疑心。夜晚执手相望，他提起心中疑虑。鬼使神差的，我没有辩解，更没有否认。

或许是因为当时，就连她自己也很想知道，经过了这么久的夫妻之情，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究竟能否比得过他与妹妹的露水之缘。

我虽不敢赌，但也不想骗他。只是选择了默认。

那时，我想，凭自己对他的了解，他就算知道了真相也不会怪罪我的。毕竟，于他，于妹妹，我皆问心无愧。

但他的面上的情深却逐渐僵住，转眼间变得不可置信，陌生至极……前一秒还体贴入微的人，下一刻就转身离开，毫无犹豫。

我也僵住了，看着他的变化。在这炎炎夏日，竟也会觉得通体寒凉，心灰意冷。

那时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地位，原来真的什么都比不过。原来只要失去了那一个身份，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

从那时开始，他们婚后生活中对她来说美好的回忆，都在一瞬间变成了他最可笑的经历。

我一直体弱，气急攻心，病得快。病中也一直知道他和妹妹在宫里的事情，作的那几首词。

不过我却并没有责怪他们，倒想让这病快些把自己带走，好给妹妹腾个位置出来。

毕竟，这段缘分，本该就是他们的。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早些还回去，也好……”

往生珠内的信息到这里就戛然而止。

至此，曲落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大周后会卑微成这个样子……为什么李煜，有情是他，无情也是他……

回想起自己还是一只小白狗的时候，李煜对她的好半分不假，但她失踪以后却也没有掀起丝毫波澜。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对李煜而言，没有人在他心中是必不可少的。无论是他多喜爱的东西，丢了就丢了。

曲落无奈的摇了摇头，她还是看不懂……

“要是可以拿到李煜的往生珠就好了。”

她趴在桌子上喃喃自语，南木却又突然去而复返。

“都说了是地球人死前的最后一点念想。自然要见证李煜死后，才能提取出来。”

“前辈你怎么又回来了？”曲落起身迎她，在外人眼中看起来，这两人倒是颇有一副夫妻之间相敬如宾的感觉。

南木上前拉起她，拿出瓷娃娃来，“任务做完了，可以回去了。你的地球之旅恐怕要告一段落了。”

待到话音落下，她们俩已经站在了总判处的领地上。

曲落用极其复杂的眼光看着南木。

“……”前辈……您就不能问问我想不想多留一会的吗……任务结束后一般都会给限定三天时间内返回的吧。

南木松了她的手，去休息区的咖啡厅里找爻辞去了。

她这个任务做了两年，爻辞上次接的任务好像是九年。地球日转化为星球日，算算接任务的时差，她们俩应该能碰上。

曲落刚她抛下，还没来得及追上，就被面前出现的投屏挡住了视线。

屏幕上出现的还是上次那个白胡子老者

“这次体验之旅，感觉怎么样？地球如此复杂，你还想调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