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哥尔摩:血肉之躯
作者:丫片子 | 分类:悬疑 | 字数:118.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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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藏在故事里的暗示
落烛醒来时,陆文昭在庭院里练功。挥舞的是身高般的苗刀。倒也不是苗刀有多难,只是这刀的长度与重量来讲,很难顺手,但师门中武艺排在最前,不分伯仲的两位——丁修和陆文昭,使的都是苗刀。
顺便说说这丁修。他之前是土匪,拜如戚家军门下以前就已经是非常厉害的侠客了。因为是土匪,所以师父不愿让门下沾上污点,随便塞给他一个只能起到传话作用的小师傅。当时落烛成为丁修的师傅时只有十四岁,而丁修已经二十有四,被自己的徒弟嫌弃已是常事。
落烛穿戴整齐,直径路过陆文昭走近厨房,没有打招呼和问好,让陆文昭以为落烛在生自己的气。
他下定了决心,低着头认错似的走到厨房。
“落烛,昨天,嗯…师兄喝醉之后,有没有干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落烛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你年纪也不小了…总之,如果师兄做了不好的事,师兄会对你负责的。”
落烛不知道陆文昭下了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出这种话,不过她差点没忍住的要笑出来,“没事。真的没发生什么。不过师兄要是真想娶落烛,落烛是可以将就的!”
“我发现你这丫头,这几年功夫不怎么样,嘴皮子倒是利落不少。”
一只大手盖在落烛头上,不一会便揉乱了,两人正拌嘴打闹时,院里多出了一个人。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他穿着一身利落的背部流纹飞鱼服,腰间挂着北镇扶司的牌子,眼神精锐,许是新上任的百户。
陆文昭笑脸相向迎了上去,左手在背后偷偷向落烛打了手势,落烛意会,小施一礼,进了厨房。
“韩大人。”
“昨个没来参加你的婚礼,真是对不住啊。”
“不打紧,不打紧。”话锋一转,陆文昭问到:“大人这个时辰来,怕是有急事?”
“可不是。”韩冲拍了拍陆文昭的肩膀,“上次中了戚家军的埋伏那事,有眉目了。说是有个猎户看到了。”
“猎户?”
陆文昭眉头一皱,若是真被人家看到了他和落烛的所作所为,那可就不好办了…
“你这儿不忙吧,赶紧过来。”
“是。大人,我去跟内人道个别。”
韩冲不耐烦的摆摆手,陆文昭立刻跑进了厨房,“那天,可能有人看到了我们。”
“不可能。”落烛一口否决。
————
到了空荡荡的山头,空气里还有一丝血腥气味,陆文昭在屋外等着,不一会就看见两个锦衣卫带着一个一米八几的健壮大汉过来了。
“这是陆总旗,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陆大人。”
那人背对着陆文昭,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在锦衣卫的提醒下,才慢悠悠的转过来。
“呦!总旗,大人。这官儿…可不小。”他做作的献媚,“陆大人,您长的可真像我师叔!”
陆文昭偷偷观察着两锦衣卫的表情,似乎并无起疑,一边暗暗蹙眉。
丁修…他怎么到这儿来了。
“说罢,你看见什么了?”戏也得演足,陆文昭从胸口掏出无常簿,作势要起笔记录。
“陆大人,那天…天昏的很。嗯…”他抬头仰望,正是阴沉天气,又环顾四周,“好像跟现在的情况也差不了多少…”
“你看见什么了?”陆文昭记的不耐烦,要他直接切入主题。
“我看见有几位官爷在打斗。”
他用眼神挑衅陆文昭,这让陆文昭很意外。虽然他跟丁修没见过几次面,但辈分在这儿,丁修即使待他不是毕恭毕敬的,起码一直很客气。
陆文昭停下笔,轻咳了一声作警告,一边看着他,问:“打斗?你说的意思可是锦衣卫在互殴?”
“是啊。”丁修笑着说:“穿的可不是您身上的飞鱼服嘛。您,不是也在场吗?”
“小兄弟。”陆文昭走近,一手支在绣春刀上,在丁修身边打转,“报官,就得为自己说的话负责。”
丁修迎上陆文昭凶狠的眼神,就像是猎豹与雄鹰的争执。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瞬慌乱,但很快恢复了镇定,“大人,那天有一个穿黑衣的,跟您这飞鱼服有点像…哎呀,我可能是记错了。那人身手是真不错啊,您当时不也被捅了一刀?”
丁修不好意思的弓着腰笑了笑,惹得身边的锦衣卫很不愉快,推搡着要丁修抓紧滚蛋。
陆文昭独自一人在悬崖边上坐着,他今天升上千户,却不得不为那恶人魏忠贤下水捞鱼,抓癞蛤蟆。他觉得自己窝囊,受够了这样的日子,但为了亲手杀死害他所有兄弟被残杀的魏忠贤,他还是隐忍着。
落烛在远处遥遥的望着他,最终还是决定不要打扰他,刚刚转身,便听到低沉的嗓音在唤她,“别走了。”
落烛喜欢他,这些陆文昭是知道的。但他不清楚女孩对自己的究竟是感激还是喜欢,或者是一种亲情般的依赖感,所以他从没向女孩表态过,总是与她保持着一定距离。
落烛轻轻的走到他身边,裙摆扫过陆文昭的手背,让他突然有些安心。
“最近有没有好好练功?”
千言万语拥在心头,他还是说出不着边际的话。落烛盯着他,好像她看穿了自己的所有秘密,“师兄。”
落烛温柔的看着陆文昭,“你真的很好。”
她向前探了探身子,一点一点的靠近,慢慢抱住陆文昭。他闻到她的发香,感受到她微微隆起的胸部,让他的心跳剧烈抖动起来。
“我...”
“千户大人,百姓有您,已经是很大的福气了。”
落烛没松手,把头靠在陆文昭胸口,继续说:“你是个好人,但你不可能轻易的改变世界。”
“我不是。”
他眼眸低垂,望着落烛清澈的眼睛,“我拘束了你那么久,你一点都不恨我吗?”
“恨啊。”落烛抿着嘴点点头,弯曲的嘴角好像在笑,眼睛却有些湿润,“更恨的是我自己。我入了戏,把你当做了丈夫。”
这番话点醒了两个人,落烛撒开了手,捂着嘴自责自己说错了话。
听到这里,贝蒂看着肯尼,突然明白了肯尼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