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眀绝眉头微蹙，冰眸中波澜四起，她能做错什么事？该不会是他猜的那样吧？

战邪深深地埋在他的怀中，吸了吸鼻子：“我本以为，只要不伤害到我自己，就可以不必在乎，可是……可是……他们有很多人……都很好……”

叶荣荣，叶宸，乔莫修，古顷，肖予安，沐风，师寄灵，崔采悦，仲山夕，惠梓，单羯，秦汉，乔莹儿，温宿，季青柏，战溪玥，战溪祁，轩辕柯炎，商南翎，甚至是刚刚认识的，诸葛听夜和诸葛小仙。

他们都是人类，可他们都很好。

梼杌灭了白虎神殿是好，可它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和饕餮一样，日后会祸乱天下，生灵涂炭，残害人类，甚至波及到妖。

就如诸葛听夜看向她的眼神，那些人知道了，也会责怪她，厌恶她吧。

可是……她真的不是刻意放出凶兽的，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静默良久。

“发生什么了？”眀绝微微搂着她，轻声询问，尽管他现在对那个猜测心急如焚，可他还是不忍苛责。

话音落下，战邪沉默，抓紧了他的衣服，声音很低：“你不把我扔出去，我就告诉你。”

眀绝心头一酸，眉宇间涌上怜惜与后悔，伸出手掌揉了揉她的头发，柔声道：“我保证。”

“我……在朱雀神使的空间戒指里发现了一张秘境卷轴，那是一处世外仙城，我就想着，可以作为妖的栖身之所，可谁知道……”

战邪停顿了一下，如做错事的孩子，声音微微发颤，“我突然感觉到头晕……醒来时……白虎神殿就被夷为平地了……诸葛听夜说，那是梼杌干的……”

闻言，眀绝的冰眸中骤然闪过一抹凛冽，手指紧紧收拢，没想到，竟和他猜的一丝不差。

朱雀神殿……究竟还知道多少？

他久久不说话，战邪猛然抬起了头，黑白分明，清透澄澈的黑眸，定定的望着他，大声重复：“眀绝你听到了吗，我把梼杌放出来了！”

“我知道。”眀绝的声音低沉平淡，没有起伏，仿佛在说天气不错，随后又加了一句，“这不怪你。”

最后四个字，让她心神一松，墨发披散而下，深深地垂着脑袋，黑眸黯然失色，没有光亮，幽幽的叹息：“可我该怎么办……”

不仅仅是觉得对不起人类朋友们，还因为，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她不想不明不白，不想被别人操控，不想被迫做出自己不想做的事！

可是……她对这一切，一丁点也不清楚，她被蒙在鼓里，她该怎么办……

“没事的。”眀绝轻声安抚，不想看见她黯然失色的眼睛，于是，他双手捧起她的头，深邃海的冰眸似乎可以一望到底，“你不是得到了一座城吗，先把妖们都送进去吧，它们会很高兴的。”

一想到这个，战邪就觉得高兴点了，她一向都是如此，很容易将烦恼抛诸脑后，笑逐颜开的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