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那么一瞬的功夫。

褚元恒放下捂着嘴角的手，将脸上的笑意一并收起，双眸专注的看向谢棠。

被他突然用这么认真的眼神看着，谢棠感觉又回到了刚才莫名等人时的忐忑之中。

心里那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缠成了成千上百的细丝，将她整个人团团缠绕，怎么都挣脱不开。

“我想知道一个答案！”

褚元恒盯着谢棠，认真的说道。

本就心情纷乱的谢棠，听到他的话，当即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

既然是要答案，那便问就是了，干嘛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这会让她有种，他的眼中都是她的错觉来！

见她红着脸点头，褚元恒心情如升上空中的烟火，绽开了最美的花朵。

“我心悦你，愿与你共白首，你可愿意？”

在听完了他这句话后，谢棠脑中直接变成了空白，耳边只觉都是轰鸣之声。

让她直接愣怔当场！

她不是没有喜欢过人，也不是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

之前她是能感觉到他对自己那似有似无的好感。

若是没有什么接触的话，她说不定会直接无视任何对她有好感的人，毕竟她不想再陷入那令她万劫不复的情感中去，那种心痛，她不想再去体会一次了。

可偏偏命运让她和他相遇的同时，又经历了一段从没有过的经历。

也正是这些经历，让她在感觉到他的好感时，心里产生了动容。

这些动容，让她不知所措，不然今晚也就不会似有所感一般的去等一个根本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的人了。

发着愣的谢棠，一点点的恢复了思考的能力，于是褚元恒刚才的那句“心悦你”的话，便在她脑中循环往复了起来。

见谢棠只是双眼发呆的盯着某处，不说话。

随着时间的流逝，褚元恒的心也从刚才的雀跃，一点点荡到了谷底。

脸上神情也肉眼可见的变的失落了起来。

还是他太冒失了吗？

“可是我还没有这样的心理准备。”

就在他天人交战之时，谢棠喃喃出声。

是的，她不能否认自己的心动，但仅有心动是不够的，还有很多现实问题需要考虑，这就是她一直都无法下定决心是否去真诚的喜欢他的原因。

“是我做的不够好吗？”

荡到谷底的心情，因为她的一句没想好的话，让他又燃起了希望。

他这次总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惶惶不安了。

小心翼翼的问出这句话，褚元恒便想听听谢棠是如何说的。

想了想，谢棠似是下了决心一般，缓缓道来。

“我承认，对你，我也是有心动的，可是······现在朝中局势很是复杂，我们将军府看起来深得帝心，可何尝不是在烈火上烤？我现在实在心乱！”

谢棠的话已经有些混乱了起来。

可褚元恒却听明白了。

他也看的清楚。

在边关之时，他就看出来，她心中有事，并且并不是什么小事。

她对家人的重视，是重之又重的，好似带着忏悔与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