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姐，我知道，这也是人之常情。”

孟楠羌笑了。“是我想多了。”

“话说楠姐，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嗨呀，寒衣，你这……”孟楠羌伸手揉着寒衣的头顶。“别人的事情你总是很透彻，可是你自己的事情总是不在意，这让祭少东家很伤心的。”

“我？我不太明白。”

“至少你要说谢谢，毕竟祭北雁，为你烧了半个山头，放下少东家的架子，失态打了付梁培，甚至是抛下整个浣城，带回来了一个妖魔。这一桩桩的事情，你总不会不知道吧。”

“我知道。”

“虽然说，祭北雁为你做的事情不求回报，但是，你也应该有所态度的。”

“怎么这么复杂。”

“人心，本就很复杂。”

寒衣倒是听话，也觉得，一路走来，确实很少体谅祭北雁。

“我知道了，楠姐。”

“还有寒衣，我也要谢谢你的。”

“我？”

“对，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帮助。”

“楠姐？”

“没什么，我就是想通了，劝你的同时，我也明白，应该和你说一声谢谢，之前我的自哀自怨……”

寒衣笑了，打断了孟楠羌的话。“我知道，不用觉得抱歉。”

“好。”

有些事情不必多说，也不用解释。

孟楠羌扬起手中的棍子。“我始终，都会跟随你。”

寒衣点着头，发现马虎子也在她后面的不远处，虽然没有说话，可也是孟楠羌的意思。

“寒衣，湘姐说过，有些时候，变得柔弱一些，像个女孩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我知道了楠姐！”寒衣嘟着嘴。“我去问问夏决。”

“问夏决做什么。”

“如果做一个合格的女孩子。”

“寒衣，你为什么不问我。”

寒衣愣愣的看着孟楠羌。“楠姐，说实话，你也不算是一个合格柔弱的女孩子。”

害怕被打，寒衣一溜烟的跑了，也是担心，孟楠羌会问些其他的问题来。

例如为什么不去问问沈箐初之类的话。

寒衣不敢面对沈箐初，一直都不敢与沈箐初对话，以前还好，可是自从和祭北雁确立了关系之后，对于沈箐初就很难平静对待了。

或许沈箐初也是如此。

寒衣走在长廊上，穿过院落，漫不经心的走着，实在是不知道要和祭北雁说什么，对于情爱这种事情，她一点都不懂。

正巧走到了院子一旁，另一边，江玉在和丝丝玩耍。

关于死魔，寒衣还有好多问题想要知道。

“江玉。”

“是。”

“你和丝丝倒是投缘。”

江玉一笑，看的出来寒衣嫉妒的样子。“这小东西其实很温顺的。”

“我原本还以为死魔，是什么恶心的妖魔呢。”

寒衣没有离的太近，想要直接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可又想起了孟楠羌的话，忍了忍，站的端正。

“妖魔虽有恶，各有立场而已，若说，他们食人而活，那么杀人便是在正常不过，就好比，我们也会为了吃肉而杀各种动物。”

江玉的指尖缠绕着死魔的尾巴，而死魔也转过脸来正对着寒衣。像是与江玉统一战线了一样。

“没有人知道各种妖魔到底是什么模样的，死魔我也是第一次见。”

“可你终究是知道些什么吧。”

“在我们这些人之间，传说死魔并不是杀人不眨眼的妖魔，而是连接生与死的桥梁，通过死魔与死者的接触，知道他们临终的遗愿，告知活着的人，提他们完成遗愿，好让死去的热得到安息，可是后来，因为世人厌恶妖魔，但凡是存在着的妖魔，都是坏的，所以，这死魔在他们的口中，便是死亡的化身。”

“我以前在妖魔释当中见过介绍。”

看着死魔的样子，寒衣尝试着走进。可它忽然抬脚后退一步。

江玉自然早早的就留意到了这一点。“我虽然知道死魔的来源，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它要躲着你。”

江玉瞥了寒衣一眼，探究的意味特别明显。又像是故意试探。“按理说，你是百魔之首，这些妖魔本就应该臣服与你，自然也会与你亲近，尤其是死魔，据说，死魔是鹤鸣秋的坐骑。可是它现在，丝毫不像与你靠近。”

寒衣自然知道原因，这时候似乎也不需要和江玉隐瞒。

便和江玉说了自己胸前印记排斥妖魔的事情。

江玉一笑，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原来是真的。”

“什么？”

“没什么。”

“江玉你把话说明白了。”

江玉深吸一口气。“我之前就发现，身处妖魔之间，你会毫发无损，后来打听到了一些事情，再加上嬴战和我说的话……”

“嬴战知道？”

“对，嬴战大概是知道的。”

“他怎么会知道。”

“嬴战可是很厉害的人。”江玉很认真。“他可比我厉害，实话说给你听，嬴战与祭北雁，不相上下。”

“可是他……”

寒衣一直以为嬴战不过是类似于侍卫一样的人。

然而，江玉的话让嬴战大吃一惊。

“嬴战最先就感觉到了你身上的不同，你手握赤电，但是身上透着一股百里袭的味道。”

“他见过百里袭？”

“对。”

江玉承认是承认了，但是不愿多说，转而说起这印记的事情来。“这是百里袭亲手种下的印记，本身会要了你的命的，这是最狠毒的印记，除了他本人，是没有人会解开的。”

“那用鹤鸣秋的力量也不行么？”

“鹤鸣秋是可以的，但是现在的你不行。”江玉画风一转。“而且，目前为止，这印记对你来说，是一件宝贝，至少他在保护你。”

“江玉，我真的搞不明白。”

“寒衣，你不用想明白，或许没有人想成为坏人，只是因为，立场和曾经，故去的人，和那些难以忘记的回忆，所以成为了敌人。”

“你是说百里袭和段惊尘么？”

江玉没有说，这些事情他本身也不清楚，更不敢妄下定论。“我不清楚，寒衣，这只能你自己去发现，不过，我们的追随，你可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