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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剑仙是女儿身

作者:长安百晓生 | 分类:幻言 | 字数:51.6万

第九十六章 沛城的大年三十9

书名:有个剑仙是女儿身 作者:长安百晓生 字数:2290 更新时间:2025-03-10 02:13:28

蓝幽幽的剑芒不断闪烁,停留在这名此刻咽喉前方半寸许的位置。

这名此刻这才反应过来,瞬间失了心神,全身都在不住的颤抖着,从未想过,死亡距离自己如此之近。

持刀的手,僵硬在原地,浑身湿透,不断的滴落着水滴,被翻涌的浪花吞噬。

喉结处动了动,忍不住咽下口水,吞吞吐吐“放,放,过我好吗?”

两个人,修为在身,站立在这贺兰江面上,詹青墨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嘴唇一动,从声音中也能感受到那股实质性的杀机,比这冬末的寒风都要透骨不少。

“谁派你来的。”

听闻此话,这刺客的眼中似乎看到一线生机,也出现淡淡的光彩,觉得还有希望。

显得很可怜,又像是乞求,渴望,对生的渴望,急忙道:“我说了,能不杀我吗?”

“说吧,我知道该怎么做。”詹青墨的语气还是那样子冰冷,像是给了那人生的希望。

这名此刻的面容不被认知,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眼睛来,而从眼神中,能够看的出,他,他有着获得新生的光彩,可还有着恐惧。

不过,如今情况已经由不得他。

“说话算数?”

詹青墨持剑指着他的咽喉,听着他的言语。

很是果断的说道:“算数!”

这名此刻的眼睛已经充满了感激,还有些其他的颜色。

在这冬风依旧,大江东去的时候,他还是说了出来。

“夜色,能和墨家齐名的组织。受谁所托不知,不过……”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似乎觉得后面的话不甚中听。

詹青墨很平静的问道:“不过什么?知道的都说出来吧。”最后得语气,很哀伤,可还是得装作无所谓,坚强,这才是她现在应该做的。

这名刺客还是选择了相信,虽说这把剑,距离自己的咽喉很近,很近,可还是觉得自己会活下来。也就全盘托出。

“你和尹三郎的命很值钱,到我们手里都要……”

这次话还是没有说完,眼神里充满着懊悔,不可思议,不是明明,她,她都……

可是现实却大相径庭。

收剑,转身,一气呵成,荒草堆里还有着自己喜欢的人,担心的人。

“我该知道怎么做,这个做,就是要了你的命!”

尸体沉江,詹青墨留下这句话,离开。贺兰江上除了那些泛起的涟漪,再也没有其他的。

心里挂念的,还是那个尹三郎,不过,现在,恐怕。她知道,知道已经深入骨髓,已经无药可救。

如果,如果当时不是为了自己,不是那一剑,又怎么会有现在的下场。

“真傻,很傻!”詹青墨内心的愧疚,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那这刺杀的人,都已经尽数诛杀。

“此仇,血染天地仍不足息!!!”詹青墨对着天空,歇斯底里的一声呼喊,这声音,在贺兰江上爆裂想起,杀机弥漫。

就连那弓营的追命,已经撤出二十多里,都能够隐约听见。寒风阵阵,脊背发凉。

忍不住回首望了眼道:“这女人疯了,世间呀,都说女子如同玩物,可谁又知道要是有了某个人,疯起来,真的太可怕了~”

“大人说的是,这女人,真是个很难说的东西。”副手忍不住也附和两句,看样子也是个痴情人。

“哦?”追命饶有趣味看着副手,语气也阴阳怪气的说道:“你叫什么名字?我觉得你身上没有故事,可心里充满着故事。”

这副手坚持了许久不言语的准则,刚刚心之所动,便抛之脑后,顺口就说了出来。

面色很是尴尬,原本怀念的神情瞬间凝固,慢慢的转成变成苦笑状,一声不吭,大气都不敢出。

“没事,我不喜欢别人没事说话,可是有事该说还得说。不然没人谈心,我也很惆怅。”追命再回过头,并没有感觉到窃喜,也没有感觉到害怕。

“大人,我叫石祖,也没什么故事,就是以前喜欢过村里个姑娘。”一个大男人说话也是扭扭捏捏的和平常训兵的时候完全两个样子。

“石祖,我记下了,你说那边那个詹青墨到底有多大的杀气?不过也可惜了,毕竟遇上了夜色五毒,他那个情郎应该死了,如果她再活着,我估计会很有趣,你说呢?”追命一边骑着大马一边朝着副手说道。

这副手,不由得直冒冷汗。唯恐自己一句话说不对身死。只能谨慎的回答道:“流黎剑名传天下,詹青墨和流黎差点,不过也算小有名气,如果真如大人说的那样。恐怕夜色就要注意。”

“夜色?呵呵,夜色估计也不需要注意。所谓的刺杀,不过小技尔,打的出其不意罢了,你看夜色君子白洛西,现在不也不做刺客了?说到底不过是些散修为了修行所成立的组织,没资源,没功法,修行很费钱,只能做个赏金刺客,第一桶金总要带点血不是?”

副手唯唯诺诺的,点点头,完全不敢反驳,不知道怎么,今天追命的话这么多。

“不过,詹青墨还真有可能成为山巅,你我仰望的人物,这次情郎死了,她的伤心,杀机,你也见识过,有趣,有趣,爱情真的能让人如此撕心裂肺?我还挺好奇~”

这一次,追命鞭子扬起,重重的落下,骏马奔腾,不需要别人回答,一骑绝尘,率先离去。

石祖看着追命的背影,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急忙擦过冷汗,这才很小声,确定不被其他人听到,哪怕身边人也不行,谁要真传追命耳中,恐怕自己小命就没了。

“多读陈念风的扬州文摘,其实很撕心裂肺。”小声嘟囔之后,也快马加鞭,跟着追命而去。

詹青墨这才有些明白那种感觉,明白银狐一步白头,再步,行尸走肉,问阿柴借过最烈的酒,浇着最疼得心,此生不回头的伤痛,明白,银狐笑着说此行不归时候,是多大的勇气。

两者境遇不同,所遇到的问题不同,可是,有一点相同,那就是,就是所谓的痛,心痛,哀默。

踏着荒草,朝着尹三郎所处的地方而去,她,她多希望那个青年,能够站立起来,站立在自己的身后,伸出双手来拥抱自己。

多希望,希望他能够再对着自己说一句,“你美的不可方物。”

多希望,可都不是希望,冬末的天气,白昼很短,西山已经吞没了残阳。

趁着黑暗,无边的黑暗,詹青墨看见尹三郎,躺着的尹三郎,他还在那,就这么平静的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