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

曲霄云从家出发，准备去玫瑰园师父家。

因为昨天晚上师父聊“钢丝节”的时候，提到了让自己说一段单口，回到家大半夜思来想去不知道该说哪段好，好不容易有了主意，关于书里的一些细节又觉得掌握的不是很到位，准备去问问师父。

挑中午去也是打算蹭顿饭，师父早上起的晚，一般九点左右才起呢，第二顿下午才吃，中午去正好。

空手去也不好，曲霄云特意买了“天福号”的肘子，曾经慈禧的最爱，将近三百年历史了，属京城里最有名的酱货了。

……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霄云来了啊？”

“哎，师父，是我！”

玫瑰园的别墅有保安站岗，保安认识的德芸社弟子不用报备，其他面生的进去之前都会报备，所以郭德刚提前知道了徒弟来。

“呵，还带东西来的啊！”郭德刚笑盈盈的开了门。

门一开。

好家伙，曲霄云差点yue了，屋里一股子屎味，特别冲。

“师父，您家里下水坏了啊，怎么这么臭！！！”曲霄云眉头紧蹙，捏着鼻子，瓮声瓮气的问道。

郭德刚笑着摆了摆手：“嗐，你进来就知道啦！”

曲霄云站门口犹豫了一小会，才换鞋进屋，进屋后震惊了……

于谦也在，正在餐厅津津有味的吃着面条，看桌上一共两碗面，说明师父也在顶着味吃面。

曲霄云惊讶的问道：“大爷，您不嫌这屋里臭啊，这么大味怎么还吃的下去面条啊……”

于谦乐了，指着碗里面条说：“我都闻习惯了，闻不出来臭了，臭味是我碗里的面条！”

好家伙，曲霄云严重怀疑面条里拌奥利给了，搁坏半个月的面条也出不来这味啊，顶多是一股馊味啊。

郭德刚这会也坐下继续吃面了，指着碗里的面，笑着解释道：“孩子，很奇怪味是从哪来的吧？这是臭豆腐拌面！”

“拿臭豆腐拌面？这是什么神仙吃法？”曲霄云惊掉了下巴。

“哈哈哈，我给你涨涨学问啊！”

于谦拿纸巾擦了擦嘴，笑着讲道：“这臭味怎么来的呢？我给你讲讲做法你就知道了！臭豆腐先连汤在块儿搁碗里头，搅成糊状，倒香油搁葱沫搁味精，煮熟了面以后浇上去，面必须得是锅挑，锅挑就是从锅里捞出来不过凉水的面，热气腾腾的一拌，臭味就上来了，屋里基本就待不住人了！”

郭德刚笑着接茬道：“于老师的做法非常的正宗，据说以前要是有人在饭馆没吃痛快，想给这饭馆找点事，难为难为老板，不让他这饭馆上饭座，就这么吃，人家正经吃饭，老板也不敢轰！”

于谦笑着劝道：“霄云，给你来一碗尝尝吧，多搁点香油，香臭香臭的，好吃极了！”

“谢谢大爷，我无福消受……”

曲霄云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禁好奇的问：“师父，您这么吃，师娘和郭汾洋受得了嘛？”

“嗐！”

郭德刚解释道：“娘俩回娘家串门去了，保姆买菜去了，正好你大爷来了，说饿了，我说等保姆回来炒菜，你大爷等不及了，自己动手来了个快的，我也饿了，跟着一起吃了一碗！”

“……”

……

等俩人吃完了面，曲霄云说出了此行的目的：“师父，在钢丝节我想说一段金戈铁马的书，内容涉及到攻城掠地，我想问问您关于古代守城攻城的问题。”

“嚯，霄云这孩子挺好学啊，将来一定会有出息！”于谦听完竖起了大拇指称赞道。

一听夸，曲霄云乐了：“借大爷吉言！”

郭德刚点点头：“好学是好事，先给你说说守城吧，墨子曾论证过，比如说一个城里有四千个兵守城，那么多少人能打破这个城呢？得十万人左右！”

“比例这么悬殊？”曲霄云十分惊讶。

郭德刚点头继续说道：“所以说攻城很不容易啊，攻城怎么攻呢？首先说有的城外边有护城河，带吊桥的那种，守城的一方把吊桥拽起来了，攻城一方首先得把这个水想办法处理了，有些电影电视剧里遇这种情况，选择运土填这个河，那就是扯淡！”

“你想想填河得运多少土啊，老话说的好‘土木之攻不可擅动’，这种一听就是外行干的，一筐筐土往河里倒，倒完兵累的跟孙子似的，还怎么打仗了！实际上往河里边填的都是柴火之类的东西，能踩着过去就算成功！”

曲霄云听的很认真。

“还有一种攻城方式是挖墙根，这个城过去是土坯做的，地上先挖，挖出来地基之后，一点点盖土坯，所以土坯的城墙根儿好挖，挖到一定程度了，只要慢慢一拉，拉破了它，它也就不稳当了，该拽的拽，该推的推！电视里演的那些砖城墙都是明朝之后的事了！”

“就算是土做的，挖这个也不容易啊，你扛铁锹过去就开挖？哪那么简单，人家城上的人是干嘛的呀，人家不得拿唾沫啐你啊，不得拿石头砸你啊，一般挖墙根攻城都有棚子车，人挖完了土，往棚子上搁，很难！”

“师父！”

曲霄云好奇的继续问道：“我觉得挖墙根也难啊，电视里演不都是云梯攻城嘛！”

郭德刚摇头解释道：“你说的那个云梯也有，长时间要攻一座城才用，做一个云梯得一个来月，云梯做出模型之后，周围得拿牛皮给它包上，要不然人家上边扔一东西就砸散了啊，裹完牛皮之后还得抹上烂稀泥，是防止着火的，总之弄云梯特别的麻烦，要是城打三天就甭费那个劲儿了！”

“看来影视剧都是骗人的……”曲霄云听完撇了撇嘴。

郭德刚继续说道：“还有一种攻城方式就是用弩，攻城用的弩杆也长头也大，击上去之后，扎住了，上面有绳子，大伙拽，把城墙拽塌了，反正就这几种方法。”

“守城的兵来说一般用两种方法守城，没有像电视剧电影里那种扔脑袋大的石头的，那多累啊！一种办法是射箭，还有一种也是用的最多的一种方式，就是用人的粪便，那时候管这种东西叫‘金汁’！”

“两种守城的方法都离不开‘金汁’，一种是金汁蘸在箭上，这扎人身上了之后容易感染破伤风，还有就是把金汁做热了往下倒，这个对守城的兵和攻城的兵都有要求，洁癖就算完了！”

曲霄云听完之后觉得很毁三观，没想到刀兵相见的残酷战场居然玩的这么脏，把奥利给在大锅里煮那得多味啊，兵再拿勺字擓着泼……

想着想着……

曲霄云突然乐了：“师父，大爷，我觉得泼臭豆腐拌面效果可能会更好一些！”

“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