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何玲华还是不想放弃这传承。这老者生前竟然能够是叶不凡靠下毒才击杀的人物，生前定当是闻名一方的强者。

所以，她也只能这么说尽量，不敢打包票。

叶不凡是何人？

整个世界无人不知，修行界中闻名天阳界的强者不多，寥寥几个，但叶不凡就是其中一个。

让何玲华打包票去击杀叶不凡，她真的不敢。心誓可不能乱发，完成还好，若是完不成，心誓则会变成一生执念。

要么完成，要么身死心誓消。

老者颓废叹息，浑浊的眼中充满迷茫与不甘，如今也只能照着何玲华说的做了。

他颓废摆手道：“罢了罢了，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商渊呵呵笑道：“谁说不是呢？老头，而且这小妞帮你报仇的几率我觉得倒也不是不可能。”

老者眉头一挑，疑惑道：“哦？何以见得？”

何玲华耳朵竖起，也想知道这神神秘秘的男人为什么会这么说，这么看得起她。

说真的她有些开心。

商渊指向何玲华的胸口，似笑非笑道：“老头，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老者凝眉道：“小友，老朽真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商渊有些愕然，愣道：“你临死前不是设下了炼心阵吗？”

老者惊疑道：“炼心阵？”

商渊见这老头茫然的神情，知其真不知道，不禁一拍额头，无奈道：“忘了你是个执念残魂，很多事都已经忘掉。”

老者不悦道：“你别瞎说，老朽没忘！”

商渊笑道：“算了，跟你说也不明白，简单的跟你说，这小妞拥有无垢清心。”

老者闻言先是愣了下，好似在思索般，接着大惊失色，看向何玲华的眼神中冒着火热，把何玲华看得浑身不自在。

商渊道：“她的无垢清心还未彻底激发，只能被动的使用。你在这里设下了炼心阵，一共来了六个能传承你衣钵的人，另外五个没能通过，心神被炼心阵所侵蚀，唯独她没事。”

何玲华这时猛然回过神来，怪不得进到洞府后，李彦张子历等人变得贪婪无厌，但还会克制，可进到这房内就彻底放开了，敢情是心神在不知不觉中完全被侵蚀。

她当时只以为人之常情，被财物迷昏了脑袋，六人中只有自己坚守本心，原来竟然是有阵法在作祟。

不对，

还有那神秘的白衣男子也没事。

霎时间，她看向商渊的眼神变得惊恐起来。

也就是说，这神秘男子从进来的时候就知道这阵法的存在了，可他却不告诉大家！

商渊看见何玲华眼神中的俱意，知道她心中所想，不由好笑道：“你还是认为我是奸诈恶毒之人，不告诉你们这里问题？”

何玲华下意识点头，但又马上摇头。

商渊道：“我告诉你，何为炼心阵？”

“炼心阵不过是放大入阵之人内心深藏的欲望，说白了，就是意志不坚，被欲望反客为主给控制住，至于你会没事也不完全是无垢清心的问题，而是你本无大欲，坚守本心，不忘初衷。”

商渊喝了口酒解渴不再说下去。

老者深深地看了商渊一眼，接着他话道：“这位小友说得没错，或许老朽忘了什么时候设下的炼心阵，但这炼心阵顾名思义，就是锻炼本心，坚韧意志。”

何玲华轻咬下嘴唇，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弱声道：“可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杀他们？”

商渊提着酒坛的手停在半空中，歪着脑袋看向何玲华，漠然道：“我给过他们机会了。”

何玲华沉吟了下，回忆起进来这房内的记忆。

她记得好像这前辈的骸骨盘坐着，而且两手结印置放在丹田，还有一本天阶下级的功法放在手边。

就在这时，老者恍然大悟，一拍手道：“老朽想起来了，老朽把炼心阵的阵眼嫁接到魂灭三式中！”

魂灭三式？

那本天阶下级功法的名字吗？

何玲华看向边上被商渊跟丢垃圾似的泛黄羊皮卷和青光灼灼的灵云剑。

老者目光怪异地看着商渊，道：“只要拿走魂灭三式，就可解除炼心阵带来的伤害。”

他知道何玲华拥有无垢清心后，对她不受炼心阵影响倒也不奇怪，奇怪的是商渊为什么也没事，而且还知道的一清二楚。

何玲华略微思索便明白过来，李彦他们五人并不是完全被控制住，至少商渊将魂灭三式取走后，他们就恢复正常了。

可他们还是一意孤行，认为商渊是普通人，随便就可以捏死的蝼蚁。

倒也是死的不冤。

老者欣慰笑道：“无垢清心好，无垢清心好，女娃娃，老朽也不多说，老朽会把所有尽付于你，也不枉老朽在这世间走一遭。”

“至于叶不凡那畜牲，你若能杀死那就杀了，若是不能便放弃吧！”

何玲华狠狠点头，目光中满是坚毅。

心事托付，老者执念消散，他的五官开始模糊，本是人形轮廓的残魂挤压一起，变幻多端，最后成一个蓝色符文。

这蓝色符文直直射入何玲华眉心之中。

刹那间，何玲华仿若醍醐灌顶，如梦初醒，恍恍惚惚中似乎明白了许多东西。

修炼中的问题懂与不懂的都有了新的见解，卡在星空境初期的瓶颈也一齐突破到中期。

她明白了很多事，美眸中清澈明亮，若星辰点缀，变得无欲无求。

同时何玲华也知道了老者的名字与叶不凡的恩怨情仇，还有魂灭三式的修炼方法，灵云剑的用途。

商渊倚在墙壁，提起酒坛灌几口，道：“怎么样，如何？”

何玲华看向商渊的眼神变得莫名的复杂，心里五味杂全，抿了抿嘴唇，道：“灵空师尊生前是帝星位巅峰的强者，你不后悔吗？”

她可是没忘记这传承是商渊让给她的。

商渊愣了下，下一刻露出后悔神情，喝了口酒，落寞道：“哎呀，你不说我还真后悔，我还以为是玄星位呢，想不到竟然是帝星位巅峰。”

何玲华摇头道：“我会想尽办法补偿你的，现在或许不行，以后一定会的，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量找来。”

不曾想，商渊眼露笑意，很不客气的直接开口道：“不用了，就现在，你有我要的。”

“什么东西？”

“陪我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