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又离难得看了出好戏，心情大好，对着程芳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是呢，许多年没见大表姐二表姐，可巧在这碰上了，正好叙叙旧。”

程芳华自然知道自家姐姐是什么德行，岂能让莫又离看了笑话？遂笑吟吟地道：“咱们姐妹几个是该好好聚聚，不如这样，晚上我作东，摆一席，就咱们姐妹们，也无需顾忌规矩，到时尽兴而归。”

说罢，话锋一转：“但眼下有一件事情需要妹妹帮忙。今日府里亲戚极多，两位姐姐亦要去帮忙招呼，几位小外甥就无人看管了，还请妹妹不辞幸劳，代为照看一二。”

这有钱人家的小孩，都有丫头奶娘婆子跟着，哪里就要莫又离这个没有经验的姑娘家去照顾？不过是支开她的借口罢了。

却也不好推辞，莫又离只得应承下来。

被带到了正院一处厢房里，发现里面吵闹不堪。一共有五个小孩，大的有七八岁，小的还抱在手上。

玲珑早被唤走做苦力去了。带莫又离进来的丫鬟，说明来意，让大家有什么事找表小姐，说完之后便忙不迭地走开了。

熊孩子总是招人厌的，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莫又离叹气，刚想故技重施，寻一角落坐下来，冷不防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像颗炮弹般直直冲过来，莫又离根本躲避不及，被撞在肚子上，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瞎眼的吗？看见本公子来了也不知道闪开？把我弄疼了，你赔。”那孩子蛮不讲理，不但出口骂人，还气冲冲地扬手打她。

莫又离被撞痛得还未回神，又被他打过来。年纪不大，打人却痛的很。

她顿时火冒三丈，太没教养了，熊孩子就是欠教训。

狠狠抓住他手，俯下身，盯着他，狰狞着脸道：“小孩子怎么可以打人呢？你不知道打人了晚上虎阿婆会来找你吗？嗷呜，嗷呜，虎阿婆来了，好怕怕呀！”

虎阿婆是京城中流传的吓唬小孩的故事人物，相传小孩不听话就会被虎阿婆抓走吃掉。大多数的孩子都被虎阿婆吓唬过。

果不其然，那孩子一听虎阿婆，顿时流露出害怕的神色，挣扎起来：“放开我，我不要虎阿婆，我要娘亲。”

最后，经不住吓，哇的一声哭了。

一个奶嬷嬷冲了出来，脸色难看地拉过小男孩，指着莫又离骂道：“你什么人啊，竟敢吓唬我们家小公子，待我回了姨奶奶，要你好看。”

原本正哭泣的小男孩，一听此话，立刻止了哭，跟着指向莫又离，凶狠地叫嚣着：“我要告诉我娘，让她打死你这个坏女人。”

莫又离不怒反笑：“真是好家教啊！小小年纪就知道要打死人，大约你娘是经常打死人给你看了？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好大的威风呢！”

那奶嬷嬷丝毫不见收敛，更是一挺胸口，傲慢地道：“好说了，我们公子是靖伯侯府的小世子。可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冲撞的，你就等着吧你！”

莫又离马上便明白这是程芳兰的儿子。果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教出什么样的儿子。

这婆子还真敢说，一个侍妾的儿子也敢自称小世子，说出去就是大逆不道，别人不说，首先靖伯侯世子夫人就饶不了她们。

莫又离作出一副害怕了的表情来，口里不停地赔罪：“真是对不住了，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老别跟我一般见识。我斟茶向您认错。”

说着，从茶壶里倒了满满一杯滚烫的热茶，双手奉给那奶嬷嬷，口中还念念有词：“我错了，我给您赔罪。”

却在那嬷嬷想接茶时，手一抖，一盏热茶尽数洒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