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冰玉皱眉看着前面自顾自地走得飞快的大哥，不禁喊他：“大哥，你慢点。”

萧霖风停下，却道：“散学你自行回去，我有事要办。”

没等她赶到跟前，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萧冰玉急得跺脚，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他走远。

与此同时，在明德书院另一边，程之尚的书房内，程芳华正手端茶托，推门而入。

“父亲，这两日看您老人家精神不济，女儿泡了杯参茶给您。”

程之尚揉揉额角，接过参茶，“我儿有心了。这两人为父确实头痛得很。”

程芳华趁机问道：“可是为离表妹的事？”

“唔……你姑母，今儿一大早，就哭哭啼啼的来缠着我，要我救她女儿。还把你死去的爷爷搬出来压我，真是岂有此理。”

程之尚抿了一口参茶，想起天未亮，自家妹子便来扰人清梦，着实让他气恼。

程芳华一边偷偷观察着父亲的脸色，一边期期艾艾地问道：“那，父亲可是打算徇私？”

程之尚的脸色越发难看，气冲冲地道：“能徇私我还用得着在此烦恼吗？魏方那老东西油盐不进，专跟我作对，打定主意拿此事给我作伐呢！”

“这样啊……”程芳华暗暗松了口气，正担心父亲会扛不住姑妈的眼泪攻势，进而放过莫又离。看来不必担心了，找魏方果然是明智之举。

嘴角边不着痕迹地浮起一抹笑意，却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离表妹……唉，只能说姑母家门不幸，她这般恬不知耻，倒是连累了表哥。”

见自家父亲的眉头皱得更紧，遂试探着道：“既然魏老先生势要抓住此事不放，父亲避不开去，不如……就公事公办，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杀一儆百，趁机立下威信，看日后谁还敢对父亲不服？

此事不能两全，只能对不起姑母。你们的兄妹骨肉亲情固然重要，但程家的前程名望更重要。我想爷爷的在天之灵，必也会同意父亲顾全大局的。”

程之尚看着女儿，不禁老怀宽慰，赞许地道：“我儿这番话，可算说到为父心坎去了。”

“为父本也是如此打算的，可人算不如天算，今儿一早，皇上突然下旨，要为几位皇子择妃，下月初就要册封，时间紧迫，来不及安排，干脆就在明德书院中挑选，且，明日就正式进行。”

程芳华大喜过望，颤声问道：“父亲，此事当真？”

“为父会拿这个跟你玩笑？”程之尚没好气地瞪她，有些浑浊的双眼此刻却闪过一抹精光，“你和你妹妹……正妃咱不敢奢望，但侧妃……你俩还是有希望的。这是你俩的一次机会，也是咱们程家的一次好机会，

可惜啊，那死丫头偏这节骨眼搞出此等丑事，她的名声坏了，可是会大大影响到你们，无论如何，现在万万不能给她定罪。”

“嗯，父亲言之有理。”程芳华扼腕，不能趁热打铁给她定下罪名，恐怕夜长梦多，难免有人给她翻身。

是自己没选好时机，还是她命硬？程芳华遗憾地想，只能先不管她了。

现在重中之重是皇子选妃的事，她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