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力，请神，沐古之术……

按照小怨所言，小猴子的能力在当年有好几种叫法，简单来说就是先在脑海中塑造足够清晰明确的意象，再在日积月累之下，辅以祭祀、祈愿之类的手段，将虚幻的意象投影到自己身上。

将意象投影于自身后，自身实力会得到增幅，还可以使用意象的能力。

而自身实力的增幅程度，以及能将意象的能力施展到什么程度，则主要取决于脑中意象的凝实度和清晰度。

而脑中意象的凝实度和清晰度，乃至更早之前的“塑造”这一环节，则又与诸多因素有关，其中最主要的是对意象的了解程度，以及意象的强大程度。

有关小猴子的能力，小怨能记起的就是这些了。

虽然听着挺详细的，但其实并没有多少实质性的内容，都是一些当年不少人都知道的事情。

一些真正的机密事项，诸如具体是怎样的塑造手段，怎样的祭祀、祈愿手段，这能力又是否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弱点或秘密等等，小怨一概不知。

毕竟她只是听说而已，能记起来就很不错了。

这半年来，他们曾遇到过一些进化者拥有着颇为罕见，甚至神秘的能力，小怨也不是个个都识得，而就算是识得的那些，也基本只知道个大概。

与那些一比较的话，有关小猴子能力的记忆可以说很详尽了。

这是因为其中牵涉到了兔子小姐。

“大约在七千年前，他们一族曾有过一段巅峰时期。当时也不知道他们得了什么机缘，竟根据兔兔姐在世间留下的些许传闻，将其意象成功投影了出来。”小怨回忆着说道，“不过他们没能投影出【九封】。”

牧北微微一愣：“啥？！没有封印？！那不得翻天了？！”

“没那么严重，主人。”小怨轻声解释道，“他们一族的能力是将意象投影于自身，借以增幅自身实力，并在一定程度上使用意象的能力，而不是发挥出意象本身的实力。不过，纵然如此，也足以在世间掀起一场动荡了，因为即便在我们当中，兔兔姐都是不一样的。”

闻言，牧北不由想到了小怨曾说的，兔子小姐的本体是如他一般的“人类”姿态。

只听小怨接着说道：“兔兔姐的意象对实力的增幅非常夸张，传闻当时的族长单枪匹马就血洗了周围好几个原本实力差不多的族群。虽说因为没有【九封】的缘故，在投影兔兔姐的意象时，投影者会丧失理智，敌我不分，根本没法切磋比试，但作为纯粹的杀戮工具却很好使。短短数十年间，他们一族迅速崛起，成长为当时的霸主之一。接着，这事就传到了兔兔姐耳朵里，兔兔姐对自己的意象很感兴趣，那时候她正好很闲，就出门去找他们……准确来说是去找自己的意象打架，结果把最强的几个都给打死了。”

牧北：“……”

啊这……正版对盗版的凌厉打击？

小怨的声音柔柔糯糯的，语气很平静，不带丝毫波澜，淡淡地讲述着一族的兴衰与末路：“他们一族在使用兔兔姐的意象时过于残暴，结了不少仇家，在兔兔姐离开后被很多势力群起而攻之，很快就覆灭了。”

牧北略带一丝感慨地说道：“虽然不是兔子小姐直接做的，但说是毁于她手倒也没错。”

“那之后千年，都没再听到过有关他们的消息……”小怨说着说着，忽然蹙起眉头，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最后停了下来，微微低着头，看神情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见状，牧北问道：“怎么了？”

“啊，是这样的，主人，小怨刚想起来，兔兔姐当时好像说过……”小怨说着，看向正气得上蹿下跳，极力否认自己有先祖，却被她和牧北果断无视的小猴子，语气中带着些许不解地说道，“说他们一族是……失败品。”

“失败品？”牧北一愣，“什么意思？”

“这……小怨也不知道。”小怨摇摇头，“小怨当时没在意，也没问。”

小怨当时没在意很正常，毕竟她就是这样的性格，甭管小猴子先祖一族是什么失败品，半成品，产成品，舶来品，豆制品……她估计都没什么兴趣。

但牧北可不会随意带过，他追问道：“那兔子小姐当时还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了啊……”小怨用翅膀按着额头，她努力思索着，片刻后道，“再有就是，兔兔姐回来的时候挺失望的，说还不如跟我们打架有意思些。不过，兔兔姐大概是觉得小怨太弱了吧，倒是从没找小怨打过架……”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微微变得有些颓丧，悄悄低下了头，眼中闪过了一丝黯然。

显然，对于与其他人不和这点，小怨心中并非真的无动于衷。否则的话，她后来也不会将化作人形时的相貌从与牧北一般无二变为只与牧北七八分相似。

但可惜的是，此时牧北正专注思考，注意力不在此处，所以没有注意到。

否则的话，他一定会告诉小怨——最起码在他看来，绝非如此。

兔子小姐那叫切磋吗？！

那叫欺负人！

她以前从不找小怨打架，在牧北看来，倒像是在照顾被其他人排斥的小怨。

毕竟，论单打独斗，兔子小姐实力明明远在小怨之上，半年前那次交手却让她逃脱了，甚至自己还受了伤，放水放得很明显了。

……

牧北仔细思索了会儿，忽然问道：“兔子小姐当时揍了谁？”

“呃，让小怨想想……对了，是死苦！”小怨回忆着说道，“那天，死苦被揍得几乎丢了半条命！”

“……”牧北叹息了声，道，“我明白了。”

“啊？什么？”小怨疑惑。

“你之前不是说，臭猴子先祖一族不知道得了什么机缘，将兔子小姐的意象投影了出来吗？”牧北道，“如果没猜错的话，死苦就是他们的机缘。”

小怨虽然性格单纯，但并非愚笨之辈，闻言立马反应过来道：“啊，那‘失败品’的意思是……”

牧北点点头：“他想要的不是兔子小姐的意象，而是【九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