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牧北又问了些其他问题，但由于狗娃子太年幼了，不太会说话，最终只是半蒙半猜地得知了些事情。

他将得到的消息随口告知了影猫后，影猫却是一脸狐疑：“你说它是被收养的？！”

“嗯。”牧北补充道，“一家孤儿院。”

“……”影猫似乎被这个答案噎了一下，它有些无语地说道，“那个叫‘heng’的家伙这么闲吗？”

牧北一愣：“怎么？”

只见影猫虚眯起眼睛，瞥了眼狗娃子，双方目光一交汇，狗娃子顿时吓得缩起了脖子，低着头瑟瑟发抖。

见状，影猫露骨地讥讽道：“这些拖油瓶能做什么？当诱饵，还是当储备粮？”

牧北看着它，皱了皱眉：“敬畏强者不过是动物的本能，保护弱者才是文明该有的姿态。倘若你们的社会就是强者一昧剥削弱者，与野兽时期无异的话……”

说着，他语气忽然平淡了些，道：“不如毁灭了算了。”

“……哼！”影猫冷哼一声，显然不服。

这时，小猴子刚洗好澡出来，听到对话后一溜烟儿凑了过去，一脸得意地卖起了关子：“你们是在说那家孤儿院么？嘿嘿，我知道它在哪！”

牧北叹了口气，道：“说。”

“呃……”小猴子挠挠头，他敏锐地察觉到牧北似乎心情不太好，心说自己是哪又惹到他了？！

原本，他是想顺便讨要点好处的，但见此却不自觉地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道：“离这不远，来这的路上听说的。”

在牧北和小猴子说话时，影猫自顾自走开了。

它寻了个角落趴下，闭目假寐了一会儿后忽然睁开眼睛，四处寻了寻，发现小怨正落在阳台的栏杆上，静静地欣赏着风雪（其实是看着风雪发呆），便朝她走了过去，问道：“你……你会保护那些弱者吗？”

小怨闻言微微一愣，回过神来，想了想后摇了摇头。

见状，影猫不由露出了古怪的神色，好似在说：“看吧，她也不会。”

这时，小怨说道：“你没有明白主人刚才说的话。”

影猫不解道：“什么意思？”

小怨想了想，道：“你刚才的问题，无论回答‘是’，还是回答‘否’，都说明不了什么。回答‘是’，支持不了主人的话，回答‘否’，也否定不了主人的话，因为小怨的回答不过是单一个体的选择，取决于小怨的性格、想法等等。而主人刚才说的则是整个社会的形态，是普世文化，他在观察你们究竟是从相互厮杀的野兽变为了有灵智的相互厮杀的野兽，还是……”

她说着说着，忽然瞧见影猫兴致缺缺的神色，不禁有些明悟，话锋一转道：“其实你就是怀疑愿意保护弱者的强者是否真的存在，对吗？”

“是的。”影猫承认道。

“存在的。”小怨道，接着又道，“而且他比小怨强多了。”

她颇为平静的一句话，却是让影猫猛地瞪大了眼睛，露出了极度震惊的神色，也不知道是震惊于居然有保护弱者的强者，还是震惊于居然有比眼前这位更加强大的存在，又或者二者兼有。

“……是你们在找的那只兔子吗？”它猜测道。

“……”小怨无语，“怎么可能？兔兔姐从来只会欺负人，她连保护主人都做得不合格！”

影猫：“……”

它沉默了半晌，最后一言不发地转身准备离开，只是在即将迈开脚步时，它忽然低声说道：“我……无法理解，如你所说的那种强者，他保护那些弱者有什么好处吗？”

“没什么好处。”小怨摇摇头，迟疑了下后说道，“不过，若是有一天你见到他，或许就会明白了。”

……

因为小猴子的突然到来，原本走到哪算哪的行程有了规划——先将狗娃子送回家，再跟着小猴子去找兔子小姐。

此时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中午，牧北有些饿了，便起身走向厨房。

小怨飞了过去，落在他肩膀上。

走了几步，牧北忽然听小怨在耳边道：“主人，后面。”

他闻言朝后瞥了一眼，发现狗娃子竟畏畏缩缩地跟在他后面，不由愣住了。

难道是又被影猫吓到了，所以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己？

因为狗娃子的胆子大概就针眼那么大，牧北怀疑若是自己回头问它一句，搞不好它又会躲沙发底下去了，便干脆无视了它。

不过，进了厨房后没多久，他却发现——狗娃子好像对料理很感兴趣！

是早上那碗粥和那盘炒猪肉激发了它的兴趣？

嘿！这货比影猫开窍啊！

牧北忍不住低头问道：“你对料理感兴趣？”

正伸长了脖子努力张望料理台的狗娃子被他这么一问，顿时吓得一哆嗦，脖子也缩了回去，但它迟疑了下后还是点了点头。

见此，牧北扬了扬眉，俯身将它抓起，放到一边的台子上，道：“想看就看吧。”

他一边熟练地烧着菜，一边跟狗娃子唠起了嗑。

“……还有那个，是电饭煲，有电的话就可以用它煮饭了。”说到这儿，牧北忽然一愣，接着朝厨房外喊道，“臭猴子，过来下。”

很快，小猴子就屁颠屁颠地跑了进来：“什么事？”

“你的猴毛能变幻万物，是吧？”牧北问道。

“当然！”小猴子拍拍胸脯，一脸得意。

“哦，那快变台发电机出来！”牧北眉梢一扬，喜道。

这么好的主意，自己咋现在才想到呢？

谁知小猴子摇摇头，道：“不行，我现在不是大圣的状态，变不了。”

“那什么时候才能再变身？还要休息多久？”牧北问道。

“今天变不了了，得等到明天。”小猴子道。

“……”牧北一脚将他踹了出去，“要你何用！”

但很快，被踹出去的小猴子又屁颠屁颠地跑了回来，不忿道：“你踹我干嘛？一台发电机么，哪需要我用猴毛变？我身上就带着一台呢！”

牧北一愣：“就像把金箍棒变小藏耳朵里那样？”

聪明这个词，表现在不同的人身上，或是算无遗策，或是博闻强识，或是八面玲珑……表现在小猴子身上，则是那股子机灵劲。

这货当初自己摸索出了影碟机和电视机的用法，溜进他家时还懂得消除痕迹，二归二，但不可否认的是，它确实是相当聪明的进化者。

“有就赶紧拿出来吧。”牧北道。

“不行。”小猴子摇了摇头，“我现在不是大圣的状态，拿不出来。”

“……”牧北不禁沉默了下，然后抬脚又将他踹了出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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