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如意小猫仙
作者:棠鸢听雨 | 分类:科幻 | 字数:36.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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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侯府千金打落泥尘19
厚衫换薄衫,日光一天天更明亮。
阔气的王氏医馆在蜀地锦城开张,王家举家搬进了布置妥当的三进大宅子,王大嫂刚出月子,身子虚,还要带婴孩,王李氏大病初愈,也还需要将养一段时日,妙妙又做主请了村里两个熟识的老实妇人来买菜洗衣做饭打扫庭院……
开在繁华地段的王氏医馆由诊室和药房两部分组成,中间一道竹帘虚虚隔开,张帧坐堂下医嘱,王老汉管账,王家哥哥们负责进药收药分拣药材等等,在妙妙教会他们种种药材的炮制法子后把这一块也揽了过去……
整个过程中,妙妙唯一感到欣慰的就是王家把读书这件事看得挺重要,在还算富裕时,把王大哥,王二哥送去念了两年私塾,因此家里几个哥哥都识的字,不仅能认得大多数药材,还能按方抓药,上手很快。
当然,开店这么大事情,波折麻烦肯定也少不了,尤其王家六父子没学过什么正经医药,也不会什么商人之道难免被人看不起找麻烦——以前铺子太小,只算个小打小闹。
但好在医术上有张帧这个年轻御医,别处来的难题、刁难也难不倒妙妙,开店过程倒勉强也算的上顺风顺水。
经此一事,王家这小小的草药商人成功把社会地位从“贱商”提升到了“利工”。士农工商,以前的王家也算半个农家泥腿子,但别看“农”名义上地位排在工前头,在这“无银子寸步难行”的古代,其实靠手艺又不明晃晃敛财的“工”之地位远远高于“农商”,农能排在前头,并不是说农人在民间地位有多高,而是农桑事关民生,朝廷格外重视。
换句话说,王家现在是真正的技术人员,无论是生活条件,还是民间地位,都蹭蹭蹭的往上爬了几个台阶,改变这一切的妙妙则彻底成了王家的主心骨,即便是王老汉这个一家之主,都她说什么,就听什么,俨然一副“幺女说的什么都对”模样。
妙妙喜欢这样子的生活。
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日子就这样上了正规,张帧忙着民间行医积累更多经验,王家男丁忙着学医或管店,王李氏、王大嫂忙着照料小侄子,整个家里,最闲的人反倒成了妙妙和松果,短短半月,二人把锦城逛了个遍,比不得燕京富饶贵气,但每一座城池都有它自己与众不同的特点,妙妙最喜欢锦城各种各样的小食和糕点,一样的食材,锦城人能做出许多花样儿来,就拿一家以糖水出名的铺子来说,人家不止卖简单的红糖凉糕,能加入秘制酸梅汁卖酸甜凉糕,能加入冰糖熬制的雪梨汁卖雪梨凉糕,能加入桂花酒酿卖桂花酒酿凉糕,能加入各种干果野果少许红糖卖果子甜凉糕……
一串串垂落的雪白槐花随风摇曳,像自打院子里的大槐树开了花,妙妙就把藤椅从暖融融的日光下搬到树下,嗅着清浅花香,用一碗桂花酒酿凉糕,好不惬意自在。
这日,她凉糕刚吃几口,张帧匆匆来寻她,看那神情着急里又含着些惶恐:“师父,有……有病人!”
他在医馆里坐堂,只有拿不准的病症才会使人回家来唤她去,妙妙看他跑的满头大汗,来了兴致:“什么病?很罕见?”
说话间,放下凉糕,用绣着枝头梨花的精致手绢擦了嘴,施施然往外行去。
张帧拿袖子囫囵擦着汗,跟上她,回:“是寒症,人我请回来了,现在在花厅里候着……师父,这病,您肯定能看吧?”
最后一句,他问的有些忐忑。
不似他平日沉稳的性子。
妙妙忍不住看他一眼,声音和步子一样不紧不慢,道:“这世上,罕有你师父治不了的病症,若真有,那便是那患病之人该死。”
张帧听了,热汗变成一身冷汗,后背那层被汗湿的薄薄里衣贴着肉,极不自在,师父今日没和往常般简短回一句“能治”,是没把握吗?
就算治不了,那一位,也不能说他该死啊!他反手扯了扯衣衫,干巴巴地笑:“师父,你和弟子开玩笑吧?”
妙妙横他一眼,似笑非笑:“把人带回来,我以为是你在和我开玩笑。”
张帧这才意识到自己心急之下,犯了过失,很多病症易相传,尤其眼下春夏相交,多发热症风寒,王家宅子里住着的不是婆子,就是女子婴孩,为避免过了病气,妙妙早交代过,看病只在医馆进行。
他怎么把这茬忘了!
*
“您不该以身犯嫌,一介村野大夫,把人‘请’进燕京不就完了,这大老远地折腾……”即便木已成舟,高高大大的贴身侍卫董大也忍不住小声劝花厅里那个气质温雅的男人:“依小的看,咱请了大夫就立刻回京慢慢治,也免得您在外受苦奔波。”
董大实在不理解瑞王的想法,再求医心切也不能不顾及自己安危。离了繁华的燕京,离了守卫森严的瑞王府,谁知在这紧邻边疆的蜀地会不会走漏行踪,引来蛮国刺客。
王爷身份贵重,一个命令下去,他不信那乡野大夫敢违抗,更何况,他们这群跟着王爷上过战场打过大大小小数十场战役的侍卫,也不是干吃白米饭的,绑也能把人绑进王府给王爷看病,何至于冒这险?
瑞王陈琮是明宣帝亲弟,亦是黎国战神,这几年在燕京深居简出,别人只当他神秘,然而事实却是他重疾缠身,许多场合难以现身,他是王朝最强大的保护伞,也是王朝最利的一把刃,他身体出现状况的消息一旦传出,不仅会直接危及自身,更必将引起战乱。
“我非那无力自保之辈,何惧之?这些年在燕京呆的已然够久,再不出来露露面,蛮国该当我死了。”陈琮欣赏着墙上的画作,苍白的俊脸上十分平静。
“可是王爷……”
董大的话刚开个头被陈琮抬手打断,他再次提醒董大:“记住,我现在不是什么王爷,只是一个想活下去的病秧子。”
他脸上挂着温和有礼的笑,神情并不凶煞,态度亦算亲和,但偏偏董大见了他这副笑脸,瞬间和被猫盯住的老鼠似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