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局局中局
作者:麦腻腻 | 分类:历史 | 字数:134.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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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七六章 淮宁陈家 158
麦高看着听得聚精会神地众人,缓缓一字一句地说出了最终的结论,“而陈家自是绝不会坐以待毙,届时他们背后的朝中官员也好,世家大族也罢,甚至是皇家商都院,都必然会被卷入这场纷争,不同平国公府决出个高下是不会轻易罢手的。”
“而藏有太祖留书的那处溶洞,终究会成为两方人马抢夺的必争之地,而据长平镇所在最为近便的陈家,定然会因着已同平国公府撕破脸皮,再无顾忌,倾尽全力率先抢占此地。而叶家所要做的便是凭着地利,且借着平国公府提供的助力,尽可能地消灭掉陈家派来此地的人马,还可顺势将平国公府的人手都推到最前面,想必有平国公府的命令,那些人绝不会阳奉阴违,必会倾尽全力。”
“而待到双方都消耗得几近油尽灯枯之时,叶家主便可顺势投诚陈家,将此前诸事推到平国公府头上,陈家必不会为难于你,而如此费尽心力,倾其所有,艰难得来的胜利果实,你们说陈家的所有主事人会不会齐聚溶洞,想要亲眼一探究竟,届时便是我们下手的好时机了。”
“只要能将陈家的主事人都活埋在溶洞中,陈家的百年基业顷刻便会倾覆,而经过这一番争斗,那些隐于暗处的各方势力也早已显露人前,届时皇上和朝廷想要如何处置,也都不过是顺理成章之举,故而此番长平镇之事可一举数得,而在座诸位不仅可同本官全身而退,有功于社稷,还有大笔钱财傍身,又何乐为不为。”
麦高这一番周密的布局听得厅内众人不禁都是目瞪口呆,具都惊诧于麦高的胆略智谋,半晌无人能发出一言,都在心下细细思量着其中的精妙之处。
白知县终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大人,单单只因着要从皇家柜坊提取现银,就能令陈家和平国公府反目吗,这,这是不是有些太过武断了。”
麦高摇头失笑,他们自然不明白挤兑对于金融机构所能带来的连锁影响,即便是陈家初时并无异心,但平国公府便是为了稳定皇家柜坊的生意,也绝不可能放任他们这般行事,更旁论陈家本就有不臣之心,平国公府为求自保,更是不可能纵容陈家的所作所为。
而反观陈家,自是也想不到平国公府不愿提取现银给他们的原因究竟为何,反倒是会认为存在皇家柜坊中的银钱本就是陈家的,如今存进了皇家柜坊竟然是想提都提不出来,首当其冲的念头绝不会是以为平国公府或许有什么苦衷,反倒是会认定平国公府之所以把持着陈家的银钱不放手,要么是察觉到了陈家别有用心不愿再继续姑息,要么就是平国公府挪用了陈家的财富已作他用,这才会如此。
且陈家此番若是中计,即刻便需要大笔现银,首选自然是要在京畿江淮一带的皇家柜坊提钱,待到察觉此路不通后,便会化整为零,传信分散在大通各处的陈家主事人,让自家名下的商行在别处的皇家柜坊分号加以试探,一旦发现所有的陈家商行在任何一家皇家柜坊分号都提不出钱来,所能想到的必然是平国公府乃是有意针对陈家,而一场争斗便在所难免,这却正是麦高想要看到的结果。
而正因着陈家也好,平国公府也罢,他们对金融机构的一些特性所带来的的连锁反应不甚熟悉,才刚好给了麦高可趁之机。
麦高也不欲同厅内诸人多做解释,毕竟白知县和叶家主此时仍算不得可信之人,于是便只道“诸事遵从本官的吩咐便是,你们且放心,只要有本官在,即便是此事生变,陈家和平国公府想要清算也轮不到你们头上,且你们手里还有银钱傍身,待到此间事了,无论是随本官出关,还是另选别处而居都是无碍,你们又何必心存顾虑,此事不说万无一失,也应与本官料想相去不远,你等拭目以待便是。”
厅内众人,尤其是白知县和叶家主,见到麦高这般笃定,便也不再多言,心下也清楚,既然其中关窍想不明白,实也不必细究,正如麦高刚刚所言,他们只需听命行事即可,即便是事后麦高事败,无论是平国公府还是陈家得势,他们都必不会在清算之列,又何惧之有,于是便都纷纷应是,眼见诸人再无异议,麦高便遣众人散去,而自己则和吴欠三人返回了房中。
待到几人于房中坐定,此间再无外人,严左率先忍不住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刚刚白知县所问的也正是我不放心之处,陈家和平国公府牵连甚深,又岂会因着这些许银钱反目成仇,你是不是想得太过轻率了,再说那些钱本就是陈家的,平国公府又怎会轻易枉做小人,我总觉得有些不大妥当。”
吴欠和武凛闻言也在一旁点头附和,麦高也不在意,笑着看向吴欠问道“欠欠,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我在学堂大比中选的是什么营生。”
吴欠不知麦高为何会有此一问,却还是应道“当时你选的是柜坊。”
麦高又笑问道“那你可知我为何会在学堂大比中选择经营柜坊。”
吴欠则是实诚地摇头答道“这倒是不知。”
麦高笑着同三人坦言道“因为我敢说这世间除了太祖他老人家外,再不会有人能如我一般了解柜坊的运作,和隐藏于其背后的种种利弊了。”
看向有些不明所以的三人,麦高便又拿太祖托梦之说解释道“当年我在商学堂进学之时,太祖除了在梦中传授我那些谜题的答案之外,还有一项最为重要的传承便是柜坊的经营,太祖在梦中将他当年设立皇家柜坊的初衷,打理经营的经验,以及可能出现的各种利弊,甚至还有日后想要发展的方向,都一一传授给了我,故而我才敢说,便是平王一脉也未必有我这般了解柜坊的内里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