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哭声，是猫叫。”

“猫？”牧云欢微微一愣，还是不敢相信。

清音又忍不住叹了口气，伸手在她的背上抚了两下，算作是安抚，“没事，不用害怕。”

说完，她往后瞥了一眼，语气有些怪异，还带着几分寒意，“再说，公子景还在。”

“啊？”

牧云欢顺着她的目光往回看，果然见公子景还站在身后不远处，虽然天色昏暗，可她分明看见了那片衣角。

“巫景？你怎么还在这儿？”她不禁皱了眉。

她往巫景那边走近了几步，边走边道：“不是说了叫你先走？”

然而，眼看着就要走到他的面前，巫景却忽然伸手，将她拦下。

“？”牧云欢有些不解。

巫景开口道：“这里有只破凳子，当心。”

如此，牧云欢才低下头，勉强瞪眼瞧了瞧，才看见了一只模糊的影子。

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

牧云欢“嘿嘿”一笑，“原来如此，多谢。”

巫景的语气没多大起伏，淡淡道：“不必言谢。”

他这一句话说完，附近的气氛又渐渐尴尬了起来。

牧云欢轻咳了一声，低下头道：“那你……你还是尽快离开吧，我也要回去了，明天是、是及笄礼。”

“好。”巫景在黑暗中点头，之后便没了声音。

从川杳殿中出来，清音就不屑看向了牧云欢了，大多都是斜睨一眼，然后又翻着白眼移开目光。

终于，等两个人快要走到玲珑殿的时候，清音看不下去了，“别笑了，牙酸不酸？”

牧云欢摇头，后知后觉地闭了嘴。

可就在低头的一瞬，嘴角又忍不住上扬，连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这一夜，睡得一点都不安稳。

约莫到了后半夜的时候，牧云欢倏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披上外衣，赤着足下床，哒哒哒地走到了窗前。

推开窗，外头安静地有些过分，什么声音都没有，夜色沉沉，唯有窗檐下的灯笼在随风微动。

她盯着那灯笼看了几分，头上忽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女声，“主子，怎么现在就出来了？”

话音未落，一道猎猎的破风声，接着是有人落地，正是宋音从屋顶上跳下来，落在了窗前的地上。

她缓步走近，抱拳朝着她行了礼。

牧云欢没太在意，抬头看天道：“宋音，我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主子尽管吩咐。”

“需要你去一趟司膳院。”

宋音微微皱眉，不过没有开口，在等着她后面的话。

牧云欢缓缓吐露：“在司膳院好好盯着，看有没有人——”

她顿了一下，垂下眼眸，语气凉薄：“下毒。”

“？！”

闻言，宋音的脸色微僵，半晌之后才单膝跪地，沉声回答：“属下遵命。”

想到这些，牧云欢的脸色很是沉重，忍不住叹了口气，“现在便去吧，玲珑殿还有清音呢。”

“喏。”宋音应了一声，接着忽然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她望着外头深沉的夜色，喃喃道：“希望……没人下手，我会很安全。”

天色将亮，亦姝王后身边的人便来了玲珑殿，来了六七个，还带着一堆东西。

红萼尝试了好几次要将牧云欢唤醒，然而次次无果，没办法，她只能先去将王后的人给请进来。

走在最前的，是凤仪殿的掌侍宫女，叫华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