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什么？”

“当然是哭我自己啊。”

“为什么要哭？”

“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想知道。”

“我不想说。”

方籽诺伸手用指甲掐了自己一下，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

“烦死了。”她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头疼的厉害，谢默轩和嘟嘟还没有回来。她找了个头绳把自己的头发绑起来，身体忽冷忽热的。打开冰箱找出了最后一盒冰激凌，又从柜子里翻出了一包辣条，边吃边掉眼泪。刚哭出来就被回来的男孩撞见了。

他一下子走到她面前蹲下，皱起眉头看着她：“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

“那为什么哭？”

“不为什么。”

“你这样我很担心你。”

她没搭理他，越过他直接抱住了正在吃饼干的嘟嘟，毛绒绒的抱起来比抱枕还舒服，

“诺诺。”他叫了她一声。

她转过头看向他，他说：“你有事情要告诉我，不然我会很担心你。”

“恩。”无意识的拿了一块巧克力豆放到嘴里，咽下去的那一刻她觉得嘴里的特别的苦。

下午的时候方云芸又来了，方云锡也来了，方云芸是因为跟家里人吵架赌气才私自来的S市，方云锡知道后第二天就过来接她回家了。

方云锡看到那块被破布遮起来的沙发的时候鄙夷了看了一眼那个毛绒绒的物体，又鄙夷的看了一眼神色有些失落的男孩，最后把视线定格在了方籽诺身上。他终于开了口：“把你经纪人还有你经纪公司的联系方式给我。”

“干什么？”方籽诺警惕的看着他。

他现在这种近似命令的语气让她非常的反感，有一股子要被关进笼子里的不适。

“没事，就是问问。”他微微的笑了一下。那一刻方籽诺觉得方云锡特别的假，跟方家多数人一样，冠冕堂皇，自私糟粕。

方云芸把她拉到了一边，用手机打出了几个字给她看：“别闹分手了，你跟我不一样。”

“知道了。”

“你跟他一定要好好的。”

“恩。”

陪方籽诺待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因为方云锡在一旁催着要赶航班依依不舍的告别了。

走的时候方云芸在她耳边轻声的说了一句：“这次他护住了我。”所以没有受伤。

她轻声说：“你当心别陷进去了。”

“不会。”

送走方云芸和方云锡之后方籽诺又哭了，这次是趴在他身上哭的。她问：“如果我死在你前面你怎么办？”

“伤心的过一辈子。”

“那如果当初你回来的时候我还没有跟凌龙还没有分手你怎么办？”

他苦笑了一声：“拆散你们。”

她又问道：“那如果你回来的时候我跟他已经结婚了呢？”

“你这个假设太过头了。”他隐忍着自己内心的妒忌提醒道。

是啊，都是假设，根本问不出什么实际东西来。

她看着他酸酸的样子，突然想起什么，她笑了，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一触及离。

“你不喜欢假设，我以后就不假设了。”

刚坐上私家车的方氏兄妹一个阴着一张脸，一个冷着一张脸。

阴着一张脸的妹妹质问哥哥：“你刚才为什么要问诺诺她经纪人的事。”

冷着一张脸的哥哥动了动嘴唇回答：“因为方家的女人不应该抛头露面。”

方云芸听到这话冷哼的一声，简直是笑话。他从小深受西洋教育的哥哥什么时候也这么封建了？难道是方家的男人骨子和皮箱都是这么表里不一？表面上说着男主外女主内，女人不要抛头露面，可事实呢。只会在外人面前装和蔼，装绅士。

“诺诺小时候救过我，我希望你不要打她的主意，有本事你就去打方小玉的主意。”

方云锡一脸鄙夷的看了她一眼：“我什么时候打她的主意了？”

“那你为什么要问她经纪人还有经济公司。”

方云锡对着窗外翻了一个白眼，抿了抿自己的嘴唇，耐心的跟自己的妹妹解释：“我那是想让她换份工作，问一下经纪人和经纪公司是想帮她把违约金付了。”

方云芸低下头狠狠的吸了一口饮料，她刚才居然判断错误了。

晚饭很丰盛，有方云锡带过来的正宗烤鸭，一片片都片好了，还有面皮面酱葱花黄瓜。还有路上买的狗不理。

吃完饭方籽诺枕在男孩的脚上享受着私人订制的马杀鸡，这种触感好像跟曾经的某个场景重叠了，但是她脑子不太好使，就是想不起来。

从她现在的角度看他的脸正是倒着看，她伸手捧着他的脸颊揉了揉，说：“你真好。”

“有多好？”

“很好很好。”

“是吗？”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