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冰糖葫芦，那可是灵歆小时候最喜欢吃的东西了。红红的，圆圆的，被一根竹签子串了起来，外面裹了一层冰糖。在她眼里可是人间美味。

她小时候曾经问过卖冰糖葫芦的老爷爷：“冰糖不会化掉吗？”

老爷爷亲切的回答她：“会啊，所以要快点吃掉。”

于是那天，灵歆就一直跟在老爷爷的身后，吃完一串，再买一串。连着吃了三串，也不怕坏牙齿。

最后还是灵囝见她这幅馋样子觉得实在是容易引起坏人叔叔的注意才以抓萤火虫为由把她领走。

“怎么了？不喜欢吗？”莫羽见她哭了以为她是不喜欢。

“妖界怎么会有冰糖葫芦？”她哭过后糯糯的声音听在莫羽的心里心疼极了。

怎么会这么可爱又招人心疼？

耐心的跟她说：“因为蛇王为了满足他爱人对家乡的思念安排了很多凡间的东西？”

蛇王？灵歆的脑海里想到了某斯，又很快甩了甩那些似乎不切实际的想法。

他怎么会是蛇王？明明就是一条喜欢耍赖皮的没落贵族而已。整天就知道游山玩水，捉弄灵囝，一点上进心都没有的人怎么可能会成王？

“蛇王的爱人是凡人吗？”

“听说是。”

“你见过蛇王吗？”

“见过。”

“他长什么样子？”

“他戴着面具。”

“为什么妖界的王是蛇不是虎？”

“因为老虎只是森林之王，并不能代表妖界。”

“哦。”

那天灵歆像个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孩子一样，问了很多个问题，莫羽都一一耐心的解答。

本来以为这会是很轻松的两天，能跟她一起度过也是非常值得回忆的。但是一切的愉快都在方籽诺说要去哪儿的时候瓦解了。

“我要去王宫找哥哥。”

“你疯了！”莫羽当时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这人是笨蛋吗？王宫有多危险她知道吗？万一进去被人抓住出点什么事可让他怎么办？

“如果你害怕了可以回去，我不需要你。”

“阿歆，我不是这个意思。”从她嘴里听到那么难听的话莫羽觉得难受极了，左胸那里就像憋着一口气似的，一下子连怎么称呼都忘了。

“阿歆不是你叫的。”她红着眼眶沙哑的嗓音像一把贴刷子一样划在他的心脏上。

“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那你说我该怎么称呼你。”

“你应该叫我嫂子。”

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谁的心里都不好受。有人期盼今天的现实，也有人没想过今天的现状。

灵歆在王宫附近徘徊了很久，最后打晕了一个给蛇王送饭的侍卫，并伪装成那侍卫的样子才混进了王宫。

妖界的王宫很是梦幻，这让灵歆想起了精灵谷。仔细一看，一花一草的剪裁还真挺像的。

尤其是那个靠近寝殿的马棚。

很少有人会把马鹏建在寝殿旁边，但她是个例外。她就喜欢把马鹏建在寝殿的旁边。说是这样可以促进她跟白棉花的感情。

而且这个马棚连设计颜色还有材质都跟她为白棉花建那个很像。

看着越来越近的寝殿，她跟处于隐身状态的莫羽说：“你回去吧，有白棉花在那里，我不会不回去的。”

空气中没有回音，她以为那人走了。

两滴眼泪从眼角划了出来。

好像有双手帮她擦了擦眼泪。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抱着他嚎啕大哭一场。

但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淡淡的说么一句：“原来你还在啊。”

“嗯。”

然后又是一句：“我会陪着你一起找哥哥的。”

灵歆心里很是被动，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到底是对还是错。

寝殿的门被人从屋子里打开，是等饭等的不耐烦的蛇王。让人出去买个小笼包都要这么久，凉了弄坏他爱人的肚子可怎么办。

门被打开的一瞬间，灵歆看着那人的脸愣住了。

怎么会是他？

睁大自己的瞳孔，愣神的看着那人。

“我哥哥呢？”

“你不是没有哥哥吗？”

“蓝爵，我饿了。”此时的妖界是下午，刚午休完的蛇王的爱人穿着睡袍迈着懒懒的步伐走到门前来。

灵歆看着那张跟她差不多的面孔愣住了，处于隐身状态的莫羽也愣住了。

他只是听说蛇王的爱人是个凡人，没听说是个男人，还是只精灵。

更没听说，那是她的哥哥。

跟蛇王在一起，怪不得失踪这么久。怕是被人说闲话吧。

卸去伪装的灵歆露出了自己的真实面目。

许久不见的兄妹再次见面，没有相拥落泪。只是简单的吃了一顿晚饭。

灵歆跟他们说她要结婚了，跟天界的太子。还说了一些现在的状况。但蓝爵无心插手，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游手好闲的少年，整天游山玩水，挺乐呵的。

他现在肩负很大的责任，必须要为大局考虑。

但他说，如果他们愿意，可以来妖界。他可以保护他们。

灵歆说回去会跟长老商量一下。

那天晚上，灵囝问她：“你不后悔吗？”

“后悔没用的。”反正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情。

“看得出来他还是喜欢你。”

说到这里灵歆苦笑了一声：“可我什么都给不了她。”

灵囝叹了一声气，语重心长的跟她说：“爱情中从来没有什么复出和给予，两个人在一起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灵囝带她去夜市逛了逛，回去的路上灵歆拉住了他的衣角。

灵囝转过头看着她。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蛇王吗？”

他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快到王宫的时候，灵囝又说：“我听说赵玉祁是个花花公子。”

“嗯。”

这一点她很清楚，在天界的时候经常听那些个宫女们背后嚼舌根，也偶尔会看到有些仙子抱着某种目的来找她搭话，拉拢关系。但她不傻，早就看出来了。

“别跟他结婚了，来妖界吧。”这是灵囝最后跟她说的话。

第二天灵歆离开的时候没有见到灵囝，蓝爵说他去打猎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知道灵囝有这方面的爱好。

在回去的路上莫羽问了她一个问题：“如果我不是驸马，你也不是赵玉祁的未婚妻，你说我们会不会有可能在一起？”

灵歆冷冷的等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那个问题她从来都没有想过。

回到天界的时候赵玉祁正在发疯。那天喝醉了第二天中午醒来后她就留下一封舒心出走了。

听说过她跟莫羽以前的种种，再加上赵钰芙在一旁的煽动，整个人都处在了暴走的边缘。

看到灵歆回来，他的火气慢慢的消了下来。

问了她一句去哪儿了。

她说，随便出去走了走。

就没了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