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剑往事
作者:豫东布衣 | 分类:悬疑 | 字数:114.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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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当自强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自强在大门口喊了一声:“俺回来了,天佑,出来把车上的东西搬进去!”
很快,老刘和天佑就出来帮忙把几袋花生、豌豆搬到库房里,季凤兰一手拎着那个包裹、一手牵着女儿回了屋。
过了一会儿,季凤兰把包裹里的几件布料和几包菊花糕送到常氏和徐氏的房中。
吃晚饭的时候,小妮子坐在自强的腿上,季凤兰往常氏的碗里夹菜,看着一家人坐在客厅里其乐融融的场面,东方远的心里很是欣慰。
十月初二的上午,自强赶上马车拉着季凤兰和小妮子去了赵兰埠口。
马车停在李腾家的大门外,自强把一布袋花生和半布袋豌豆送进院子,“修文,你在家没有啊?”
玲珑的两个孩子听到自强的喊声就从屋里跑了出来,“舅舅,你来了,小妮子来没有啊?”李修文笑着问。
“来了,在车上呢。”兄妹俩就跑向大门外。
边氏从屋里走了出来,“自强来了,咋还带这么多东西啊?肩膀头上扛一袋子,手里又拎了半袋子!”
“肩膀头扛的是花生,手里拎的半袋子是豌豆,这是我从从清泉镇带回来的,让你们也尝尝。”
边氏笑着说:“你能带回来多少东西啊?又给俺送过来这么多!那中,就放堂屋里去吧,我的手湿,我也不说接住东西了。”
季凤兰领着三个孩子走了进来,“表婶子,家里忙不忙啊?”“不忙,我天天就是给一家人做饭、洗衣裳,其他的啥活都不干!”边氏满面堆笑地说。
“俺姐在家没有啊?”季凤兰又问。
李修文抢着说:“俺娘在后边屋里绣花呢。”
边氏说:“小文,去把你娘喊过来,就说你舅、你妗子来了。”
季凤兰说:“不用去喊她,咱几个去找她吧。小文,你前面带路吧。”
李修文高高兴兴地向过道跑去,两个小姑娘蹦蹦跳跳跟在他的后面,季凤兰也跟了过去。
自强把花生和豌豆放进堂屋,边氏随后走了进来,“自强,你家老太太的身体还好吧?”
“俺奶奶的身体好着呢,就是饭量不如以前了。”
“她的身体真是好,八十多岁的人了,看起来还跟六十多岁的!耳不聋,眼不花的。”
“俺奶奶的眼没有以前好了,前几年她还管绣花呢!”
“自强,我去给你打点水,你洗洗手。我再去灶屋给你烧碗茶。”
“表婶子,你不用忙了。马上我赶着马车去店里看看,俺表叔他们几个都在店里吧?”
“你姐夫去周家口了,他去给你花开哥送些东西,回来的时候再进些货。”
“他晌午回不来了吧?”
“回不来了,他晌午在你花开哥那儿吃饭。他不回来也不要紧,晌午让你表叔陪着你端两盅!”边氏笑着说。
“酒就不用喝了,吃碗面条就中了。表婶子,你忙吧,我现在就去店里。”
边氏把自强送到大门口,自强赶着马车去了街上。
很快,马车就来到了紫云轩的门口。自强走下马车,看见李腾正戴着一副眼镜坐在柜台前看书,李阳天正拿着一个鸡毛掸子擦拭货架上的物品。
自强迈步走进紫云轩,“表叔,店里的生意还不错吧?”
李腾抬起了头,“自强来了,你咋有空出来啊?”说着,他就站了起来。
“不是想来看看表叔、表婶子嘛!”
“那好啊,今儿晌午咱爷俩好好喝两盅。阳天,你表哥来了,你赶紧去后边烧茶!”
李阳天停下手中的活,“自强哥,嫂子来没有啊?”“来了,我把她们娘俩送到家里,我就赶着马车过来了。阳天啥时候娶媳妇啊?”
李阳天笑而不答,拉开后墙上那扇门去后院烧茶。
“阳天今年腊月里结亲,好日子定下来了。”
“定在哪一天了?”
“腊月十九,到时候你带着闺女、媳妇来打热闹啊!”
“中,我一定来喝阳天的喜酒!”
李腾掀开柜台中间那块木板,“自强,你到里面来,看看墙上这些字画咋样。”
自强走了进去,仔细端详着挂在墙上的那些字画,“我看着中,装裱得也不赖,肯定能好卖!”
李腾满意地笑了,“这些字画都是你花开哥装裱的,你要是相中哪一幅就拿走。后面库房里还有,一会儿我领着你去看看。”
自强高兴地说:“花开哥的手艺学成了。”
李腾得意地说:“学成了,他现在在周家口开了一个店,生意还不错。”
自强看到不少字画的落款处都写的是“颖川散人”,他就问李腾,“表叔,颖川散人是谁啊?他的字画很有功底啊!”
“颖川散人家是周家口的,他是一个老秀才。考了多次也没有考上举人,就在家靠卖字画为生。你要是喜欢他的字画,就挑几副带走吧,这些还是他以前写的画的。”
“老先生不在了吗?”
李腾摇摇头,“不是,这个老头有个别脾气。自从大清亡了,他就封笔了,说不为新朝写一个字、画一幅画。”
自强笑着说:“他是想效法伯夷叔齐不食周粟的故事了!”李腾笑着说:“就是那个意思吧,不过他又有些不一样。他是吃民国的饭,不愿意给民国干活。”
自强想起了对面杂货店的陈掌柜,“表叔,那一天我去县城进药材,正好在西关路口遇上一群学生剪辫子,我的辫子就是那一天被他们剪的。回来的时候,我看见那些学生把对面陈掌柜的辫子也剪了。老头哭得跟一个小孩似的,我以前见他,他就跟一个弥勒佛一样,谁知道那一天会那样!”
“别提他了,那个老头死了。”
“咋回事啊?”
“陈掌柜从县城回来以后,没有进家,听说他在河边一直待到天黑才回家。回家以后,就躺在床上不吃不喝,谁劝他他也不听。没有十天,他就死了。他在外地上学的那个儿子回来奔丧,说他爹真是榆木脑袋。”
自强摇了摇头,“没想到他那样一个风趣的人,会在这个事上看不开!”
李腾笑着说:“他是大清国的忠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