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剑往事
作者:豫东布衣 | 分类:悬疑 | 字数:114.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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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达海,不说这个事了,咱喝茶吧。”
等吴通江他们喝完一杯茶,杜一鸣就把四盘菜端了进来,一盘凉拌莴笋丝、一盘油炸花生米、一盘香椿炒鸡蛋和一盘辣子鸡丁。
杜一鸣到里屋捧出一坛酒,吴氏又把酒壶、酒盅和一盘菠菜炖豆腐送了过来。
叶文海高兴地说:“这几个菜整得不错,看着就想吃。”
吴氏笑着说:“文海叔,喜欢就多吃一些吧,不够吃了我再去做。”
东方远问:“吴翔跟水来咋没有过来啊?”
杜一鸣回答道:“吴翔在烧锅,一会儿就过来了,水来不愿意进来,他不喝酒,香椿叶是他去前边村上摘的。”
吴通江说:“酒菜都上来了,咱开始喝吧。”
吴氏说:“爹,你跟俺大伯还有俺文海叔慢慢喝吧,还有俩菜,我去伙房看看。”
“二妮儿,别再做菜了,这几个菜就够吃了。”东方远说道。
吴通江乐呵呵地说:“让她去吧,咱几个能来这儿吃几回饭啊?”
东方远笑了,“那是,二妮儿,多做几个菜啊,吃不完俺几个带走!”
吴氏笑着走出了屋子。杜一鸣把酒倒上,四个人就开始喝酒。
伙房里,吴翔在烧锅,吴氏在灶上煎鱼,杜老太太择青菜,水来正拿着一只蒜锤子在蒜臼里榷香椿辣椒。几个人一边干着活,一边说着闲话。
杜老太太问:“水来,你爹娘后来找过你没有啊?”
水来摇摇头,“他们既然不要我了,就不会再找我了。”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孩儿啊,你爹娘肯定是有啥难处啊,要不然,但凡有一线之路,谁会舍得把亲生骨肉扔掉啊!”
“水来,你恼你爹娘不恼啊?”吴翔问。
“我也不恼他们,也不想他们。”水来淡淡地说。
“兄弟啊,”吴氏转身笑着对水来说,“你才三十多岁,正是一辈子的好时候,还是还俗成个家吧,前村有一个小寡妇,她男人前年死的,撇下一个小子、一个闺女,这个小寡妇打算再走一步。你要是愿意,我找人给你俩撮合撮合。”
水来摇摇头,“谢谢大姐的好意,我从来就没有过那个想法。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白天看门、敲钟、扫院子,晚上坐在屋里读经。”
吴翔说:“水来,你现在是没有啥问题。你没有一个亲人,等你老了咋办啊?”
“走一步说一步吧,杜先生说了,他只要在这儿干着,看门的活就是我的。他假如不在这儿干了,他会跟下一任校长推荐我还在这儿做杂役,我就一直住在这儿。等老的时候再说吧,到时候我跟前边村上的人提前说说,等我死了,在北面河滩挖一个坑把我埋了就中了!”水来笑着说。
“你这个孩子啊,”杜老太太用责备的语气说:“年轻轻的,咋就想到那个事了?你大娘我都六十多了,我还没有想着哪一天死呢。我不想它,它就离我远远的。”
说完,她又对吴翔说:“这几把青菜择完了,吴翔,我烧锅,你跟水来到那屋里喝酒去吧。”
吴翔站了起来,“水来,走吧,去那屋喝两杯。”
“我不去了,我就不会喝酒。你赶快去吧。”
吴翔走出去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水来,你要是不喝酒,你帮我一个忙吧?”
“啥事啊?”水来抬起了头。
“那两个孩子正在门外喂马,你把马牵到院里栓到树上,还不知道啥时间回去呢。”
“我知道了,你去那屋吧,马上我就去拴马,等一会儿我再端半盆温水饮饮马。”
“好,那就麻烦你了。”说着,吴翔高兴地走了。
吴翔走进屋子,看见几个人正在说话,“东方大伯,文海叔,你们几个咋光说话不喝酒啊?”
“刚才我给咱伯、咱叔敬了一个酒,底下他们就不愿意喝了,说等你过来再喝。”杜一鸣说。
“东方大伯,文海叔,我现在过来了,你们还接着喝呗。”吴翔笑嘻嘻地说。
“孩子乖,俺就等着你进来敬酒嘞,你不先喝一杯,俺几个会愿意喝吗?”叶文海说。
“中,”吴翔坐在板凳上,“我先喝一杯。不过,叔,我得把话说到头里,我要是喝得多了,赶车我就赶不成了,下午咱还咋回去啊?”
“吴翔,你就放心喝吧,在这屋里坐的三个老头,你看看哪一个不会赶车。特别是你爹,闭着眼也能赶车!”东方远笑着说。
吴通江也笑了,“东方先生真是会说话啊,我闭着眼也能赶车,我要是闭着眼赶车,还不把车赶到沟里去啊!还是你东方先生厉害,闭着眼就能写字!”
“不中了,不中了,”东方远摆摆手,“别说闭着眼写字了,睁着眼还不一定能写好呢,老了,再没有当年的勇了!”
两年前徐氏病故,东方远的心情一直不佳,吴通江、叶文海邀东方远一同前来河滨小学堂的目的就是想让他散散心。一听东方远说出这样的话,吴通江就说:“远哥,别看咱老了,他们小弟兄还是离不开咱,三天两头还得找咱请教,有啥事还得找咱参谋。”
东方远点点头,“那是。”
吴翔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他把酒杯举了起来,“东方大伯,文海叔,你们都看见了吧,我喝这一杯子,给你们都敬半杯子。”
“中啊,”叶文海说,“吴翔,你不能光跟你伯、你叔敬酒,你敬酒可得敬一圈,你爹、你姐夫都得喝!”
“文海叔,你就放心吧,我肯定得敬一圈!”
随着吴翔的到来,屋里的气氛就热烈了起来。吴翔敬完一圈酒后,他们吃了几口菜,然后郎舅二人又划起了拳。
水来端着半盆温水去饮马,他看见杜一鸣的一双儿女正啃着早上剩下的玉米面饼子在树下看书。
饮完马,水来就端着木盆向伙房走去。当他来到离伙房不远的地方,听见吴氏婆媳走在说话。
“你二婶过了年又去闺女家了吗?这阵子就没有见她到这儿来烧香了。”
“年前俺二叔死了,俺二婶在家里难过,俺珍珠妹子把她接去住了一段,腊月二十六才把她送回来。珍珠还是不放心,今年过了正月十五,又把她接走了。俺二叔跟俺二婶真是一对好夫妻啊,打我记事,我就没有见他两个红过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