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钥觉得……

要不是他在心魔空间宅久了，也见得多了，变得暮气但也善感了。

否则他才懒得多管心魔宿主的闲事……引导他们不再偏激。

不过也幸好如此……他的意志权柄才走上了另一条路。

墨钥可不认为意志权柄的提升只有一条道路。

有情和无情是凝练意志的两个方向……

上个世界的武道意志就有这方面的理论，为墨钥提供了灵感。

而心魔傀儡恢复感情就成为了佐证。

若是墨钥还在另一条道路上狂奔不止……

到时候就算他分裂除了天魔意志，终有一天也会变成心魔傀儡这般无情无欲的存在。

这样……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这样下去，他会不会也相当于成为了某位存在的心魔傀儡？

自己为什么会成为天魔……

这个问题也一直是墨钥的心魔。

……

回归正题……

墨钥原本不准备让童滢拥有负面情绪类的能力，防止童滢受到影响。

但因为杜晓……世界意志插手了。

世界意志主动把系统明面上收集精神能量的接口升级，使其同时拥有了收集正负两种精神能量的能力。

然后让墨钥暗藏的负面能量接收接口成了摆设……

都这样了，墨钥还能出手去抢？

自然是不行的。

到时候他暴露，世界意志没准就会让杜晓转移目标，并给童滢按上大反派的命运。

然后童滢被逼着成为真正的大反派……

这样的事，不管是实例还是小说故事，墨钥都不少见。

不过童滢的意志还算坚定，目前的性格也还算不错，童江更是还活着。

所以最让墨钥难受的反而不是童滢会不会堕落这一点。

墨钥顾虑的是……童滢的实力提升速度会大大加快。

翅膀硬了就想单飞……这是所有活着到大后期的心魔宿主的通病。

他们觉得没有系统，自己也能过的好了，然后就和系统商量着“和离”。

“和离”自然是离不了的……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心魔宿主会陷入偏执，认为系统不怀好意。

墨钥虽然打着把宿主转化为心魔傀儡带走的心思，但他也不介意宿主活到寿命尽头再带他回天魔界……

毕竟世界意志不会让任何生命永生……晚些回天魔界也是墨钥希望的。

再加上墨钥至今没见过能轮回转世的世界……

宿主死后与其意识被世界意志融合，还不如成为心魔傀儡。

可陷入偏执的宿主心魔会越来越盛，然后自己把自己转化为心魔傀儡。

这一过程连墨钥都只能抑制无法制止。

你说这是个什么事？

这就像越怕死的人死得越快……

而这人明明是在自杀，却还老是想着“总有刁民想害朕”。

墨钥只能送他一句“MMP”。

负面情绪可比正面情绪好收集多了。

墨钥可以预见童滢提升实力的速度会大大加快。

就像年轻人，不会总想着老了会死这样的事一样。

童滢实力低的时候不会多想，等她实力高了……就会像人老了直面死亡一样。

她会想……

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是不是已经达到要求了？

系统会让她做什么？若是失败了，她会不会死？童江会不会？其他使徒会不会？

然后心魔就会开始壮大，让童滢面临被同化的危机。

特别是心魔一开始壮大，就会像雪崩效应、多米诺骨牌效应一样，造成恶性循环。

这种状况下，心魔宿主会更容易诞生负面情绪，心魔的壮大速度也会越来越快。

虽然只是一点简简单单的小改变，但墨钥感觉自己已经预见了未来童滢的作死。

这让墨钥在御魂世界的停留时间大大缩短。

但又没有什么有效的制止手段。

因为有世界意志看着！

他若是暴露，时间只会缩得更短。

墨钥撸着金钥，想到……

若是事情真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或许可以试着进行一些比较大胆的尝试。

不过墨钥又想到……之前对童滢的诱（防）导还是有效的，或许意志权柄提升了，心魔宿主也不会那么偏激了？

算了，还是先不抱希望的好，免得以后失望。

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正这么想着，墨钥感知到童滢开始沟通金钥。

童滢：【为什么突然可以接收负面能量了？世界意志的干涉？】

墨钥摸摸金钥，将刚想到的东西传递给她。

金钥：【大胆刁民，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就是想问“若是没有世界意志插手，收集到的负面情绪会有什么用”吗？

哼！负面情绪本来是用来升级系统的，因为凡人用负面情绪所化的魂力本源来提升，会受到负面情绪的影响。

现在升级系统的事就交给你了，以后系统功能不会再增加，你只能自己用魂力本源来解锁系统能力。】

金钥说完后就安静下来……童滢却想到了很多。

他们之前那诡异的正面情绪，会不会就与用正面情绪所化的魂力本源提升有关？

之前系统升级貌似由金钥掌控，所以系统能力的开放其实也在金钥的掌控之中？

系统需要升级，那她存在的意义其实既不是就铲屎官也不是养猫，而是养系统？

听到童滢心声的墨钥只想说……这些都不是。

经过系统净化的能量，哪里会带有其他人的意志，用了还会受到干涉？

当然是骗人的。

系统需要升级也只是做给世界意志看的。

系统功能的本质，是墨钥从异世界世界意志那“借”来的规则。

这些规则如今也已经是墨钥的了。

墨钥现在也算是比较高等的天魔，解析规则并不需要像御魂世界的世界意志一样，以众生意志做辅助。

没有意识的异世界世界意志，对墨钥来说几乎是不设防的，直接通过系统拷贝上传给天魔意志即可。

世界里两个意志的纠缠，还让系统的搬运工作不易被世界意志发现，小心一点即可。

……

不动声色间完成与金钥的沟通，和对新情报的分析。

童滢开口道：“我帮你们把御魂放回去。”

之前魂源池变化，四人的御魂被排斥出来回归本体。

现在童滢自然要再放一次。

童江听到童滢的话，第一个凑过来，童滢却起了玩闹心思，故意把他留到了最后。

在童江可怜巴巴的眼神下……

童滢无情地抽出童江的迷你熊猫御魂，丢进魂源池。

下一刻，异变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