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贵女
作者:瞄神 | 分类:古言 | 字数:32.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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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老臭虫
“哦?”安宁公主挑眉,来了兴致,“澜儿一向自持甚高,兰亭会举办多年,还从未见他对一人的画这般喜爱,还能当场买下来,可见那秦二姑娘的才华确实出众。”
言善道:“不仅如此,太子殿下对那副画可宝贝呢,平素奴才碰一碰都不乐意。”
安乐公主一听,顿时心中乐开了花,从一开始心中所疑惑的,便也有了答案。
少年家的心思从来不懂得收敛,慕容澜见到秦挽的眼眸发光,发亮,作为长辈的安宁公主也瞧得一清二楚。
早前慕容澜因为苦恋一人不得,而一直闷闷不乐,若是他的心思能够从那人身上移开来,安宁公主自然乐见其成。
越想越觉得欣慰,安宁公主道:“澜儿也已经及冠了,又是一国太子,可是总还有些孩子性,也该有个太子妃好好的约束着管管了。”
那秦二姑娘年纪不大但是看起来却沉稳的很,她很喜欢。
言善接道:“为了这个,皇后娘娘也同殿下说了好几回了,但是殿下却总是不乐意听,回回闹得不愉快,事情也就搁置了,奴才看呐,也就公主您的话殿下乐意听一些。”
……
……
太子府的马车自拂仙山脚下一路往燕京城驶去,约莫半个时辰左右,马车粼粼停下,秦挽掀开马车帘子,看了看外间的景色,微怔仲:“殿下,这里是……?”
慕容澜道:“老臭虫住的地方,前几天你刚来过的。”说着弯身站起身来,“下去吧,让他给你瞧瞧。”
秦挽微楞,“瞧什么?”
话问出去便觉得多余,上一次她中了毒,便也是老臭虫给她熏药解毒的,且他当时说这经过特殊处理的麝香太过变态,一旦用了熏药之后就杜绝再误食,否则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虽然秦挽回去之后也很小心注意,但是涉及自己的身体健康,不等慕容澜说话,便径直下了马车。
上一次因为天黑所以没有瞧清楚,老臭虫住的地方,像是燕京城一条的老街,因着巷子路道狭隘,所以两人便一路步行穿过巷子。
过了青砖白墙的小巷,又走了一段不长的路程,这才到老臭虫真正住的地方。
那是一处较为破旧的院落,之所以称它破旧,因为燕京城在天子脚下,其百姓所居住的房屋已然都换成了青砖屋瓦,然则老臭虫所居住的院落,仍旧是用土堆而砌成的。
在燕京城待了这么些年,秦挽还是头一遭知道天子之城还有这样的房子。
走进院子里,上一次因为爆炸而留下的痕迹仍旧未消,土墙之上留下一片片被烟熏过的脏污。
老臭虫一身破布衣衫,腰间系着一个红腰带,裤子还破了几个大洞,就连脚下穿着的那一双布靴,也像是很久没有从脚上脱下来,已然被顶破了一个大窟窿,大拇指露在外面。
他发白的头发凌乱不堪,外表看上去,似乎真的很久没有整理自己的仪容了。
此刻的老臭虫正站在一面墙前,左手拿着一根树枝在墙上来来回回的画着,每画一个符号,他便托腮思考着,因为做事太过认真,就连身后有人来都未曾发觉。
“老臭虫!”慕容澜伸手拍在了他的肩头,突然而来的动静把老臭虫吓得跳了起来,回头瞧见是熟人,心有余悸的抚着心口,道:“吓死我了,还以为是衙门的人又来找我麻烦了呢。”
上一次实验失败,大半夜的造成的地震动静,他可是在牢里蹲了整整一日一夜,今早上刚刚放出来的,这年头想要搞一点科学,还真是不容易啊。
老臭虫这厢兀自的感慨着,眼角的余光扫向了慕容澜身后的秦挽,一怔,问:“丫头,咋的了?又误食了?我就说这宅院里的争斗不可小觑,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世家大院里头女人那么多,这戏台子得搭多少场,这算是造孽啊,长辈们斗也就算了,牵连一个无辜的娃娃作甚!作孽啊,作孽啊!”
兀自说着,径直的拨开两人进屋子里翻箱倒柜。
秦挽与慕容澜相互看了一眼,也连忙随着他进了屋内。
“神医,自那一日回去之后,入口的东西我都是小心仔细着的,应该不会再误食的。”秦挽解释着。
“没有误食?”老臭虫从满是药材的箱子里抬头,狐疑的回头看向秦挽:“既然没有误食,那你还来做什么?”
秦挽道:“虽然我小心着,但是为防万一,还是想来请神医把一下脉象。”
老臭虫扔掉了手里的药材站起身来,背着双手道:“晴带雨伞,饱带干粮,未雨绸缪总归是有利无弊的。”说话间人也走到屋外的石桌前坐了下去,道:“丫头,过来吧,就让我这个神医来给你瞧瞧。”
秦挽依言走过去坐下来,老臭虫手指搭上了她的脉象上,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老臭虫撸了撸胡须,笑道:“恢复的不错,一口气能上五十层楼,往后呢也好生养的很呐!”
直言不讳的话语,让秦挽听着微别扭,慕容澜上前道:“既是无事,那便放心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嗯,快些回去吧,有事没事就别来打扰我了。”老臭虫站起身来,复又走到那面墙前,捡起地上的树枝又在墙上画着那些奇奇怪怪的符号。
这些符号怪异的,每一个都像是一个虫子,秦挽不知他到底是在干什么,便好奇的问:“这些是什么?”
老臭虫随意的应着:“都是一些化学玩意,你一个丫头片子也不懂,也就别问那么多了。”
他懒得解释,即便是解释了,呆板的古代人也听不懂。
秦挽也就当做自己没问,告了辞,刚走没几步,老臭虫喊道:“喂!小子,让你送的药,可带去了?”
慕容澜头也不回的道:“带去了。”
老臭虫又道:“那人呢?怎么样了?”
慕容澜顿了顿,他唇角扬起一抹微笑,回头道:“不怎么样,受了伤,看上去还挺严重的。”
闻言,老臭虫显然是急了,忙丢下那一面花里胡哨的墙,急着眼上前问:“受了伤?伤哪了?怎么伤的?”
慕容澜道:“这么担心,自己去瞧瞧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