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这种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无论是什么规则都能克服。如果今天你精神力够强，一道想法比你扣那什么扳机更快，你所谓的体感操作根本毫无用武之地，唯有提升精神力、魔力、增进施法技巧，才是正道，这就是大智慧。”

“魔力比人多就会强、施法比人快就会强、精神力比人强就会强，这种谁都知道的废话你竟然把它当成智慧？你真他妈干话王耶！”我似乎能听见来自观众席上的笑声。

我决定了，我要把改良身印以来最不想用的招数用在这个废物身上。

“要不是考试有分数上限，我光是秘法飞弹射击就拿了快两千分，你的分数连我的零头都没有！运气好靠别人订下的规则拿到榜首，跟我谈什么绝对的实力？你知道自己有多可笑吗？”我怒喝：“小虹！”

观众席上，我的秘密武器之一站了起来。

“笑他！”我指着王宗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全场观众在丹虹的思想妨碍控制下哄堂大笑。为了表演而设置的器材，我身为主办者当然有控制权。

我只是想让丹虹和观众为我加油打气、拉抬声势，搞得好像我联合全竞技馆的人霸凌同校同学，非我本意。

“停。”我手握拳头，看着脸色青一块、红一块的王宗维，双手拔枪：“我尊敬的一位法神曾说过，一个人的强弱有很多面向，单纯用魔力、用成绩、或是用施法技巧评断一个人是肤浅而无知的，现在我就好好教你这道理。”

“我没说过这种话。”鹏爷语气纳闷。

“我也没说是你讲的啊！这句话是黄瀚洋法神的名言。”

“……。”

“或者，你用你所谓的『绝对实力』来教我？”我吟诵出启动咒语：“秘法飞弹第。”

“我命由我不由天。”

……大哥你的启动咒语怎么这么能帅成这样？

“预备！”裁判高举右手，挥下：“开始！”

“一式。”“护盾。”

我的子弹与他的秘法护盾同时展开，我调整枪口瞄准不同部位，他的护盾竟也能追上我的弹道变化，强度也能抗衡。看来有两把刷子，可是……

“怎么了怎么了？被人压着打还叫什么绝对的实力？不需要防御也不会受伤害、让对手只能绝望认输、把敌人像尘埃一样只凭呼吸就能击败，绝对不可能改变结果，那才叫绝对的实力吧？你看你这被秘法飞弹逼得被迫防守的样子算什么绝对的实力？还是说跟人比拼魔力量的深厚、像乌龟一样缩在壳子里、任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就是你所谓的绝对实力？你说话啊！你反驳啊！我不懂你爸妈师长怎么教你做人的，无知自大、以为在纸上、课堂上、控制好的环境里获得的成就就是人生的一切，还说什么方圆三十尺内拥有绝对的实力？你了解我多少？你连对手都不了解就妄言自己必定能击败我？就算我为人再怎么和善、再怎么谦虚，也不是谁都可以羞辱侮骂的！你施法啊！除了秘法护盾你到底还学了什么？考试里叫嚣的这么大声、一对一单挑什么都发挥不出来！你除了考试到底还会什么？你有什么值得夸耀的？我养家活口、推动魔法技术发展、开发魔法、为国家发起研究，当我在研究魔法的时候你做了什么？一生寸功未立，成天讲干话，有如一条断脊之犬狺狺狂吠，我从未见有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干！”鹏爷的惊叹我收下了。

没错，当我的嘴巴不用被咏唱咒语束缚的时候，意味着我可以畅所欲言，施展物理等级的思想妨碍。

他的傲慢是致命伤，让我的言语有隙可趁。

“轰！”他的魔杖尖端喷发出一道闪光，但失去准头、加上我提前闪身。虽然嘴巴一直喷，我可没有因此失去应有的观察力。

“没中！废物！憋了这么久就这一发而已吗？可怜啊！”我的秘法飞弹射击并未中断，让他把精神力分散在控制护盾上，就能变相削弱他的反击。可是他迟迟没有积极的行动，想要拼魔力量吗？这也是很讨厌的战术。

“满口大话都不知道羞愧，你除了放话呛人以外还有什么特长？赛前讲这么溜是讲假的吗？身为跟你同一个学校、同一个城市走出来的人，我都觉得丢脸，你算什么白羊城榜首？不要笑死人了好不好？是不是要我再策动全场观众笑你一次你才会知道自己有多丢脸……”

局势暂时僵持不下，我只有在吞咽口水的时候才会稍微停止喷垃圾话，我在观察他的嘴巴、在确认他的攻击种类，用走位寻找他护盾的空隙，等待他的攻击模式重复，就有可趁之机！届时就是我反击的时刻。

我持续往前走，因为他看起来是光属性，距离对闪躲的帮助不大。武器种类注定他不适合近身战斗──魔杖跟一般棍子的握法不同，手掌会在偏向顶端晶石的所在位置以便释放魔法，可不能顺手拿了就敲──拉近距离对我有利。但他的施法速度不容小觑，就算秘法护盾只是简单的魔法，施展如此流畅、魔力凝聚的速度也很快，证明了他确实是厉害的对手。

他后退，嘴唇打开的瞬间我收起双枪往右前方飞扑、魔力在右脚释放出来启动靴子的效果暴冲五步距离，翻滚闪过一道光束、抓到他的空档取枪射中一发秘法飞弹。当他想要反击的时候，就会出现破绽，我在他反击的那一刻决定切换秘法飞弹种类。

而现在精神力的标记已经标上，问题来了。

“请问，我是什么时候切换到六式的呢？”我出于好奇考一考鹏爷。

“小子你……什么时候？”

※

魔鬼藏在细节里，转译咏唱法的重点是意识到正确的咒语，因为那本来就是为了勾起大脑内的记忆。就算是同音字，只要说出口的时候自己刻意认知成咒语正确的字眼，就能成功施法。

我只是运用了这样的盲点让人会错意，以为我尚未咏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