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阎行大败，只得放弃营寨，向着西北，仓皇退走。

刘协与马腾合兵一处，共同追出十数里，见一时难以追上，且天色暗将下来，方才作罢。

那马休骂道：“韩贼，一旦落败，跑得竟比兔子还快！”

马云禄道：“诸位兄长，我等务必趁夜追击，务必将韩贼斩首，替母亲报仇雪恨！”

刘协阻止道：“不可。西北夜寒，加之大雪刚过，道路难行，连夜追击，迷失路径，怕是事倍功半。不如就此收兵回营，修整一翻，明日选轻骑追杀，才算恰当。”

马云禄嚷道：“我等岂可放过杀母贼人？休得多言，刘公子养尊处优，不想同行，那便自行回还好了。我等兄妹定要追杀之。”

马云禄带动缰绳，便要出发。

马腾喝止，道：“禄儿，休得无礼。刘公子所言甚是，西凉苦寒，大雪封路，连夜追击，甚为不便。谅那西北一路，荒野之中，村郭寥落，百姓无几，韩文约要想活命，只有一个去处，那便是秦川。我等天明号令大军，直奔秦川，定能与韩文约遭遇，故而尔等不必着即。”

马腾对凉州之地，甚是熟悉，自然知晓，这数百里内之城郭。

如今已然入冬，天寒地冻，粮草匮乏。

韩遂正是为了劫掠粮草，方才想要通过槐里，东进劫掠。

马腾阻止，双方方才发生矛盾。

如今韩遂西逃，粮草必然匮乏，若要苟延残喘，必定劫掠郡县。

秦川那是槐里向西，数百里内仅有的县城。

韩遂不逃向那里，还能逃亡何处？

既然马腾如此了解韩遂，马腾子女将士，只得听命行事。

刘协与马腾并辔而行，回归大营，摆下宴席，双方将士，共饮一醉。

这第二日天明，马铁、马云禄早起来，跑到中军大帐，吆喝众将起来，请求出兵。

刘协自然无言阻止，也不必阻止。

马腾当即传令，辰时埋锅造饭，巳时出兵，轻骑在前，大军在后，朝着秦川进发。

于路之上，刘协、马腾发现许多败兵行走之踪迹。

虽说韩遂、阎行已然进行了掩饰，然则对于长期在凉州雪地上行军的马腾、马超父子来说，任何蛛丝马迹，都能成为他们判断的依据。

马超冷笑道：“哼哼，韩贼，就算你将地翻一翻，我马孟起也能嗅出你的踪迹来。”

至此，刘协方才看到，这马超行军，当真非凡俗之辈。

这家伙生于斯长于斯，有着西北雪狼一般的敏锐，有着雪豹一般的矫健，有着黑熊一般的力量。

西凉锦马超，绝对不是浪得虚名。

那马超作为先锋，率领轻骑，在前探路，如此三个日夜，一直追到秦川城下。

马超前去叫门，见城头插着“韩”字旗号，方才确信，韩遂果真已经进城了。

马超率领轻骑到得城下，马腾、刘协大军尚且在数十里外，未能完全跟来。

那马超、马云禄心中焦躁，便于城下叫战。

没曾想，韩遂竟引兵出城，与之交锋。

马云禄一马当先，与韩遂大战。

两人方才杀过十余合，忽见韩遂阵中，黑风刮起，乱雪腾空。

马云禄看不清眼前情形，正不知所措，韩遂竟纵马杀来，挥起弯刀，便要取了韩遂性命。

马超压阵，看到这般情形，急忙弯弓搭箭，咻一箭，射中韩遂左臂。

那韩遂惨叫一声，差点落马，不禁败回。

此时，韩遂阵中，有妖人继续施展妖法，黑风越发强势，朝着马超大军裹挟而去。

马超担心马云禄，不但不退兵，反而率兵冲杀。

如此被困于黑风乱雪阵中。

便在此时，两边喊杀震天，阎行率领大军，左右出击，朝着马超轻骑，围裹过来。

混乱之中，马超与阎行大战数十个回合，眼看着身边将士，纷纷落马，不敢恋战，更顾不得马云禄，只得带着数十起落荒而逃。

方才奔逃十余里，忽听得前方一声号炮响起，左边刘协率领万余将士，右边马腾率领数万将士，一起出击。

阎行猝不及防，被卷入阵中，回身杀开一条血路，逃回秦川城中去了。

阎行所领将士五千人，剩余不足千余。

马腾、刘协接住马超，得知马云禄陷入阵中，不知去向，不知死活，二人甚是焦急。

大军连夜推进，将秦川县城，团团围定。

翌日天明，马腾、马超、刘协率领将士，与东城门外列阵。

马超当先出马，高声叫战。

叫了半日，方才见韩遂、阎行现于城头之上。

马超高声喝道：“韩遂，你已是穷途末路，死路一条，还不出城投降，更待何时？”

韩遂冷笑道：“贤侄，好不懂礼数。虽未敌我，然我与你父必定曾为结义兄弟，何敢直呼叔父大人姓名？”

马超怒道：“呸！韩贼，劫掠百姓，不顾苍生，又与兄弟，挑起战端，于万民无怜悯之意，与兄弟无结义之情，还敢自称兄弟？况且，兄弟岂会挥舞屠刀，斩杀兄弟家人乎？你杀我母，今日便要你性命，为家母报仇雪恨！”

韩遂哈哈哈哈狂笑一阵，道：“马家小儿，休要口出狂言，你先看看，此乃何人？”

众人朝着城头看时，赫然发现，那城头之上，被阎行控制着的，正是马云禄。

马超大惊，不禁喊叫道：“妹妹。”

马云禄于城头应道：“兄长，休要管我！快攻城啊，攻城！为母亲报仇雪恨！”

“妹妹！”

马超立马于城下，手中紧握虎头湛金枪，只是不敢下令攻城。

韩遂哈哈笑道：“马孟起，你敢下令攻城，我便在尔面前，砍了马云禄脑袋！我要让你马家，一个个都死在老子刀下！”

“韩贼！”

马超只是骂，却无能为力。

眼看着韩遂将弯刀搭在马云禄脖颈之上，十分危险，刘协当即踏马上前，高声喊道：“韩遂，不要着即，你看看这是谁？”

刘协将手一摆，着令典韦将韩遂的女儿带到阵前。

阎行看到韩遂女儿，不禁叫道：“小姐！”

韩女应道：“明哥哥，快救我。”

阎行当即面向韩遂，道：“将军，小姐在彼手上，不可伤了这马云禄也。”

阎行看到自己女儿，竟然被刘协帐下将士押着，又气又急，差点没吐出血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