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检查了洗手间里没有别人，心念一动，唤出红灯。

红灯这次睡了二十多天才成功褪壳，身躯又大了一圈，蝉翼变成更加低调内敛的哑光黑，飞起来比以前更快更安静。红灯这次褪壳，进化了一大截，变得更聪明了，发出次声波的时候可以不再同时发出刺耳的“嘎嘎”声，而且它能够利用和青山的契约关系，远距离联系青山，感觉到她的位置，还能把它看到的画面传递给她，等于让青山多了一双眼睛。

红灯出来后，先围着青山一顿撒娇。青山摸摸它的背甲，跟它商量：

“灯儿，有任务交给你！你让你在医院里的小弟们，去地下室看看，把情况汇报给我！”

“好嘞，这事儿包我身上了！”

“悄悄的，分散行动，别呼呼啦啦一大群，容易被发现！”

“知道啦主人，放心吧！”说完，红灯就从厕所的窗户飞出去了。

青山敲敲耳朵，对那头的骆闻远说：“闻远，展锋刚才说的你都听到了？”

“嗯，几小时前去世的那个护士就是华夏人，看来瑟里耶克是故意把华夏人留下来！”

“我看那些留下来的医生护士未必没有意见，我打算利用他们帮我们安置病人。”

骆闻远沉吟一会，说道：“这个办法可行，但是要防备这些人里有瑟里耶克的眼线！”

“嗯，那等我看过情况再说。”

为了方便家属观察病人，隔离病房靠过道的一侧是透明玻璃，正对病房的位置有简易桌椅和床铺，展锋这几天就睡在那里。青山出了洗手间，坐到椅子上等展锋回来。

“这位美丽的小姐，请问你是来探望病人的吗？”

青山心里一惊，这人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难道就是那个什么叫瑟里耶克的吸血鬼？青山赶紧微调面部表情，做出一副哀伤的样子，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洋人。

瑟里耶克刚从库尔塔兹那里回来，华夏对这次传染病的应对速度太快了，疫情的蔓延速度没有瑟里耶克预估地那么快。库尔塔兹十分不满，大发雷霆，埋怨他不该放走那个异能者间谍，瑟里耶克没办法反驳，憋了一肚子气，坐电梯直接来到三楼，打算再弄死几个病人泄愤。

经过这里的时候，他突然闻到一股带着草药味的少女体香，他很久没有闻到这么美妙的香味了，瑟里血脉里的渴望爆发出来，让他忍不住战栗。

瑟里嗅觉敏锐，顺着香味走到一间病房前，确定香味就是从那个少女身上散发出来的。瑟里看着少女纤细白皙的侧影，心里一阵荡漾。

食色性也，瑟里也不是不近女色的苦行僧，只不过他太挑剔了，有资格和他行鱼水之欢的女人必须是美貌的处女，血统纯粹，皮肤不能有瑕疵，身上还要散发体香。可惜这样的女人比两公斤的粉钻还要稀有，瑟里已经几十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了。今天终于让他碰上一个，瑟里怎么能不激动，马上走过来跟青山搭讪。

指挥车上的人从摄像头里看见瑟里的脸，全都屏住呼吸，为青山捏了一把汗。骆闻远指甲已经陷进掌心的肉里了，浑身紧绷，他十三岁那年出任务时都没这么紧张过。

吸血鬼听觉灵敏，他不能通过耳机指挥青山行动，只能靠她自己跟瑟里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