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矛盾的发言……”楚殇离的干笑了两声。

“是吗，但是——即使是你这种恋爱脑也应该知道，揠苗助长的最后结果，就是所有的芽苗都枯死不是么？哪怕最开始长得比其他的植物要更加茁壮，其结局也是毫无变化的。应该说越承载着高产的希望，越容易在奇怪的地方死亡——”

嬴梦翘着脚坐在一边。

楚殇离并不认识过去的嬴梦，但是，从嬴梦的回忆来看，过去的她大概是个乖乖女的形象——

但是现在她的模样却活脱脱的一个小痞子，完全是把自己的危险性置于外侧了。

明明发言就依然圣母，但是褪去了过去的皮，看上去的气势也不一样了——

“你盯着我看，肯定是在想，我现在变成这样，简直是长残得很厉害了，对不对？”

“……”

虽然实际的想法有微妙的不同，但是意思实际上却是接近的。

“哈啊、没错呢，我也是揠苗助长的结果呢。所谓的过度教育、过度教化，以至于我对我自己之前所受到的一切的教育都有着严重的怀疑——甚至基本开始产生完全推翻的想法了。如果当初没有赋予我那么多正确的价值观的话，我大概并不会产生全盘推翻的想法，至少还会保留着比较温和的一面，现在却只剩下了攻击性了——”

嬴梦跳起来，做了个扣篮的动作——

“初中的时期就在篮球方面崭露头角的话，是很难在帝国大赛取得太大的成就的——”

“你这是偏见吧？所谓的‘小时了了、大则未必’。”

“虽然也有一些，但是我又不打篮球，根本就没必要嫉妒他们不是吗？”嬴梦偏了偏头：“实际的原因呢，你大概不知道吧——”

“即使我知道也未必是你给出来的答案，所以我洗耳恭听。”

“这里。”嬴梦敲了敲膝盖——旋即，又敲了敲心脏——

“还有这里——承受力都不行呢。因为在这个年纪就显现出来的天才，一定会被同龄的人过度依赖的。其实一个天才生活在一群庸才中间可以说是相当的痛苦——一直都在被倚靠，他们都认为差不多就可以了，把队友的努力当作是自己的成就。于是，就会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过分努力，最后却还是输掉——无论是心脏、还是膝盖都会受到严重的损伤，甚至精神上的打击也是。毕竟一个落入了垃圾堆中的天才，不是能够把垃圾变成宝物，反而会被垃圾同化——”

“哈，果然是偏见呢。”楚殇离讽刺地笑了笑——

尽管她知道嬴梦的话是实话，并不是偏见。

“看你的眼神，你只是故意装作不知道的对吧？虽然我并不太擅长察言观色，但是女人的第六感我还是保有的。”

“……”

楚殇离挑了挑眉毛，不作声了。

“我过去就认识这么一位呢，膝盖损伤得特别厉害，身体也变得相当脆弱——同时他既不肯相信合作，也不肯相信队友的实力，还有他也不认为努力就会有收获，总而言之变成了糟糕的人类——现在还在堕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