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厉少城总算跟陈衫把项目定下来了。

“老大，我们是不是可以跟达斯纳约时间见面了？”

计划书拿在陈衫手里，分量极其沉重，基本上知道内容的，就只有他和厉少城。

堪称天衣无缝。

要投资一种叫kpy的病原体研究项目，主要是治疗一种疾病，可是这方面在国内的监管下一直没人敢做。

可以这么说，或许做了就要被抓进监狱，又或者，可以名垂青史，大赚一笔。

为了钱，厉少城不会这么冒险，他投资医疗团队你不少了，每年的项目支出占到了厉氏总收入的百分之七，是个庞大的数字。

这次做的主要是为了引蛇出洞。

吸引外资投入，必要时吞并资本，等到他们发现才知道项目违规，钱财两空，也不敢寻求法律帮助。

“发邮件给他，约多少时间打给他，再约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厉少城做事相当注意细节了。

陈衫回到电脑跟前，“我马上发给他。”

“拔拔~”

正在敲键盘的陈衫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心被萌化了。

厉少城对女儿六点就爬起来，陪他工作的行为十分不乐意。

大掌托着她小小的身板，生怕她跌落下去。

“你这么早起来做什么？”他们是早上五点醒来的，吃早饭中途，厉少城去了一趟洗手间拿他遗落的手表。

回来时候，安安已经坐在他的专属位置上，笑意盈盈地望着盘中餐。

“拔拔，我耐。”

到了安安这个年纪已经不再喝奶了。

厉少城自然也不会允许，“不能喝。”

安安瘪嘴，短手举高一些到他的胸口，“凶。”

字正腔圆，凶，身为拔拔的他竟然凶她！

厉少城对女儿的抵抗力几乎忽略不计，抱着她，如同第一次在产房外接住她一样。

“爸爸不对，向你道歉。”

然后温柔地抚顺她的背，“你要不要阿姨抱你去睡一会儿？”

醒了这么早，看时间都快十点了，是要该去补补觉了。

“阿妈~”安安吐出这两字，又把飘忽的眼睛收回来看他，“拔拔，阿妈~”委屈巴巴的，因为看不到宁千羽。

“你妈妈去旅游了。”

这么久了，他不可能没打听过她的消息。

“你要是乖一点的话，或许她就早一点回来了。”

安安小小的软软身子靠近他，“吧苦吧苦。”

身为女儿这么小就知道安慰没有妻子在身边的爸爸了，安安可以说是相当懂事了。

“老大，达斯纳回复我了，说是就约在今天下午三点到五点，随意那个时间，我们有空都可以直接告诉他。”

“约在三点。”

陈衫回复的动作停了一下，“是不是太急功近利了一点？”

“不会，你就这么回复他就好。”厉少城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可是无论约在哪个时间都是要谈的。

早点去，还能观察到环境变化。

下午三点，厉少城出门前，活泼的安安有了一丝丝困倦，跟他临出门前一个抱抱。

然后歪在朱嫂的怀里睡着了。

“难为小安安一直陪着老大，到你要出门都撑着。”陈衫来回这么多天是最让他惊喜的。

他甚至都想要一个女儿。

一想到伴侣这种事情，他就情不自禁地想到某个人。

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呢……

“过去的都过去了。”

开车不专心的陈衫被厉少城逮到了，他不爱责备下属，可这是在盘上公路上。

他不得不提醒他。

“对不起，老大。我走神了。”陈衫跟在厉少城身边时间最长，晓得他潜在涵义是什么。

“专心开车。”

达斯纳约在一家法国餐厅，陈衫又不高兴了。

到了地方点菜他才知道，天知道他是最不喜欢吃法国菜的，尤其是蜗牛。

分泌黏糊糊液体，一个圆形的壳上还有一轮轮的花纹。

看着就让人起鸡皮疙瘩，怎么会有人喜欢这种东西呢？真是奇怪。

“人来了。”

达斯纳大笑着走近他们，“布鲁斯，真高兴我们又见面了。”

“幸会。”

客套了几句，三人一道坐下。

达斯纳看陈衫十分有缘，“你跟我见过的一个人很像。”

陈衫面色无波，心里想着什么却没有人清楚。

厉少城帮忙解围，“达斯纳先生很早之前就来过江城？”

“不不，布鲁斯你为什么这么说？”达斯纳没反应过来。

“因为你说见过我的下属很像一个人，那么肯定是给留下深刻印象的人，但是你到这儿认识的，印象深刻的应该就是我们两个了。除开你之前来过江城以外，我想不出来你有什么时候见到过跟我的助理很像的人。”厉少城分析道。

达斯纳正如厉少城所讲的，跟本地人接触不深，脸色也逐渐便淡，他有意要提起在哪里见到过陈衫。

是在法国的时候，因为宋默尔不愿意作陪康德，被k惩罚的时候，看到陈衫也就是当时宋默尔爱人，沉重失望的脸。

“可能是我记不住人，对陈特助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达斯纳要表达的话说回去了。

合作总算是被推进了。

达斯纳是个严禁的人，看了厉少城的计划书的一半，按照他商业思维，的的确确是个难得的项目。

可是达斯纳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把钱投进去，他向来是挑剔而且严格的，商场的人都知道他性子冷漠，不讲情面，很不好相与。

“正如厉总你知道的，你们这儿对于这方面管控很严格。不是处于不信任，而是对我们双方的一种保障，我看过很多报告和资料，你这次的项目风险不是一般的大。大约可以提高到百分之二十？”

若是达斯纳这番话真是让人的心跌宕起伏。

他说到管控严格的时候，陈衫和厉少城纷纷以为他是私下里真的有看父这方面的法律文献。

但是他说到风险提高到百分之二十。

他们又放下心来，一般这种暴利，风险即使是在百分之六十，有充足风预备的投手也会做的。

达斯纳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要是达斯纳先生，十分怀疑；我们也可以当你没看过这份计划书，引进外资对我们亦是有好有坏，我们也在考虑之中。”

“合作是共赢的，我们双方都需要严格的考虑和审视才能做下决定。”

谈判便是威逼加利诱。

现在该说利益了，“不过我跟达斯纳先生一见如故，我认为我们应该是合作伙伴；再说此次我亲自来，足以见我的诚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