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配老公不太乖
作者:葛覃非茗 | 分类:现言 | 字数:55.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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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亲爱的,你是真没拿我当盘儿菜啊?
“既然是京城人,怎么来沛城了?”喻轻轻拆开餐具包装,敛着眉,语气轻又淡。
对面的男人一身黑色运动服,他站在喻轻轻身边,脸上始终带着几分散漫。顾鄢珵是一个热情与冷漠并存的男人,令人琢磨不透。
“我父亲身体不好。我这次过来,是来看望他的一位老朋友。”顾鄢珵背过身,拿起餐盘去挑食材。
喻轻轻也起身,一同去拿食材,随口聊下去:“那现在是看望完了?”
闻言,刚拉开冷柜门的顾鄢珵侧过脸,幽深目光深深睨着眼前的女人,笑道:“有点不幸,那位故人,死了。所以,我很快就要回京城了。”
“哦。”喻轻轻社交地点点头,语气疏离:“那我就祝你,一路顺风。”
“……”
顾鄢珵弯唇一笑,眸色中暗含着浓浓玩味。
席间,喻轻轻一直低着头,因为面前那道炙热的眼神始终锁着她。终于,她无法忍受,抬头面容无奈:“你看我干嘛?”
顾鄢珵嘴中嚼着一块鸡肉,冲喻轻轻挑了挑眉,理所当然地啊了一声,没有说话。在喻轻轻眼中,他活生生的,就是一个笑面虎,情绪在真与假之间变幻莫测。
“看看你嘛,大明星还不让看啊?”顾鄢珵绵长睫毛煽动,桀骜痞帅地打了个wink。
“……”
喻轻轻说不过他,分分钟败下阵来。
结账时候,喻轻轻的手被男人按住,他先她一步将卡递过去,“当然是我买单。”
几秒后,服务员将卡递还给顾鄢珵,礼貌一笑:“一共是20万元,刷卡完毕,请先生收好您的卡。”
“这么贵!”喻轻轻音调升高,踮起脚就要看火锅店收款的电脑,眉头蹙起,“我们一顿火锅20万,吃的是金子呀?”
“因为,顾先生包店一天呀。”服务员面容尴尬,将求助目光睇向一旁的顾鄢珵。
“……”
喻轻轻动作缓慢地转过脸,语气无奈至极:“包、店?”
“昂。”顾鄢珵收回自己的卡,拉着喻轻轻的胳膊往外走,一副嬉皮笑脸的感觉说话:“你是大明星,我怎么能让你在众目睽睽之下吃饭呢。要是被拍到,我只是多了一个绯闻女友,你可就是又出了一次轨。”
“……”
真是借您吉言。
走出店门,喻轻轻带上口罩,从包里掏出五百现金,塞到顾鄢珵手中,“毕竟你的车价值不菲。喏,一笔勾销。”
喻轻轻帮他把手指蜷起,见他攥紧了纸币才松手。
“去哪儿?我送你。”顾鄢珵把玩了会儿手中的现金,随手塞到裤子口袋,抬手指了指旁边的车,毛遂自荐道:“五百块呢,我理应再做一次你的司机。”
“……”
喻轻轻默了默,反问:“顾鄢珵,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午后四点半的暖阳懒懒射在地面,站在台阶上的女人逆着光,娇美面容不够清晰。冷风簌簌吹过,掀起脚下几片枯败树叶,沙沙作响。
台阶之下的男人双手插兜,没再戴着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黑超墨镜,颀长身姿挺拔硬朗,慵懒地吹了声口哨。
“哟。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
他依旧没个正形。
“顾鄢珵,你多大了?”喻轻轻裹紧身上的棉袄,直直看着台阶下那个只着单薄外套的男人。
被问年龄的顾鄢珵啧了一声,如实告知:“二十八。”
闻言,喻轻轻紧绷淡然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笑意,露出洁白牙齿,望着顾鄢珵道:“那你一定是童年超级幸福吧?”
顾鄢珵的坏笑僵在脸上,但很快,表面未达眼底的笑意愈发浓邃:“怎么说?”
喻轻轻勾了勾唇角,眼尾划过一抹戏谑,一字一顿:“要是童年不幸福,怎么可能这么大岁数还这么幼稚?”
“幼稚?”
喻轻轻重重点了一下头,重复:“幼稚。”
语气果决,毫不糊弄含糊。
“……”
头一次,顾鄢珵没有反驳。
拿起别在领口的墨镜,他又戴上,匆匆结束对话:“走吧,送你回去。”
他的突然冷淡,就像是被人精准踩中痛处。拉开车门,两人上车。
……
傍晚六点,喻轻轻推开了喻家的门。
自从父亲搬去疗养院,这个家,就处于空置状态。前后算算,大概已经有两三年的时间了。
走进门,一股极重的尘土味扑面而来,喻轻轻迅速捂住口鼻,但还是被呛得咳嗽连连。
缓了好久,喻轻轻才走进父亲喻颂明的房间。房间内的家具都蒙着一层透明塑料,等喻轻轻费力扯开,她穿着薄衫的后背已经润湿,浑身燥热得厉害。
父亲的死依旧存在疑点。
虽然跳楼是真,但促成他下决心的成因,现在还有她不知情的部分。
这二十多年的时间,父亲性格善良温顺,待人接物真诚老实,她真的想不明白,他会招惹什么麻烦,导致以一句“罪孽深重”了结性命。
父亲房间里都是书,偌大一个书架,就占了卧室面积的二分之一。
十八岁之前,喻轻轻没做演员,在家时间很多,但进入父亲卧室的机会却很少。后来入行演艺圈,影视通告变多,喻轻轻就从家里搬了出去。前前后后,她基本从未仔细看过父亲的房间。
也不知道,他这么爱看书。
走到书架前,喻轻轻抬手,指尖从头划到尾,一排一排,书名锥心刺骨。
罪……
赎……
各式各样的书名,却都逃不开这两个痛苦的字眼。
他到底经历了怎样黑暗的前半生,以至用每一秒的生命在忏悔,最后葬送生命赔罪。
双腿发软,喻轻轻呼吸缓慢地向后靠去,但身后一片虚空,她颓靡地坐在地上。
寂静的房间,只有她迅速猛烈的心跳声。呼吸很慢,心跳却快得让她眼前晕晃。
原来,再亲近的人也会有秘密。久而久之,秘密就成了压死骆驼的稻草。
夜色渐深,喻轻轻离开这间久不住人的房子。下了楼,天边一轮皎洁明月,与路边零星路灯辉映,照亮了喻轻轻脚下漆黑未知的路。
拎着在楼下买的红酒,喻轻轻按响门铃。现在已经快八点,单缈应该在家。
门锁啪嗒一声解开,喻轻轻拉开门走了进去。
反手关上门,喻轻轻凝着眉头,“缈缈,怎么不开灯啊?”
玄关处的灯也没开,喻轻轻轻微夜盲,现在连脚下拖鞋的位置都找不到,僵硬地站在门口。
没人回应,喻轻轻有些害怕:“……缈缈?”
嗒。
玄关的灯被打开。
眼前一亮,喻轻轻被强光刺得迅速闭上眼,单臂挡在眼前。
待她适应这份光亮,把手放下,腰间就缠上一只手臂,轻盈的身子猛地撞进一个硬实的胸膛。
她胸前一痛,细眉蹙起,倒吸一口凉气。
抬眼,怨气满满的狐狸眸被眼前熟悉的男人面孔慑住,瞳仁迟迟无法流转。
心口压下已久的钝痛再次蔓延,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