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珠见她神色和蔼，也就大着胆子在炕沿边坐下了：“娘娘想要了解什么？奴婢知道的都会告诉您！”

“那就说说周刺史家里的情况吧！他在任上多久了？对建州的百姓做过什么重大的举措？”白琳琅却神色严肃道。

蕊珠愣住了，她还以为白琳琅要问的，是外面那些官员送来女儿的事，结果却是这个……

只不过她没有丝毫隐瞒，一五一十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都告诉了白琳琅。

白琳琅听罢，似乎这周芳应上任十多年以来，政绩也是平平，但是有一点可取之处，那就是让整个建州没有出什么大的纰漏。

在这多事之秋的边境之地，能够保持十多年不出大乱子，也算是一件政绩了。

白琳琅微微颌首：“那他府上还有那些家眷？”

“除了正房周夫人外，还有两名姨娘……夫人有三位嫡子，两名姨娘分别生了一男一女，年纪都不算太大……”蕊珠没等她继续问，将周府里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大儿子十七岁，在边防军中是一名军官，二儿子十三在家读书，三儿子年纪尚小，才七岁。姨娘生的庶子也只有十岁，庶女六岁。

白琳琅听罢，没有出声，只是端起茶杯来慢慢抿了一口。

周芳应竟然将长子送到了边防军队里去了……

周启明，十七岁，军中一名陪戎校尉，从九品的武散官，实在不算是多大的官职。

只是令白琳琅微微有些疑惑的是，周芳应应该是知晓这建州边境上的情况的，但为何要让自己的长子从戎？

“这也是大少爷自己坚持的，他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的，长大之后老爷原本是不让他从军的，但无奈他呆在家里就闹腾，将刺史府闹得鸡犬不宁，大人和夫人这才勉强放行……”蕊珠解释道。

白琳琅默然，话虽如此，但还是得多加提防，毕竟这边关重地，出半点纰漏都将是致命的！

“对了！这建州边境上，和周国的百姓有商业往来吗？”

蕊珠答道：“有倒是有，但是很少！基本上为了防止奸细混入建州，官府是不允许建州的市集随意出现周国商人的，就算是有周商要来，也得递交文书申请，还得压下财物做担保，才能拿到官署的文件……一般情况下这道手续非常麻烦，申请的时间都得半年以上！”

白琳琅点点头，这也是防患于未然的做法，麻烦是麻烦了一些，但是比较保险安全。

“只不过在每一天的大年初一至初七这七天，两边的官府就给双方一个便宜的机会，也让两国的百姓互相走亲戚。因此这七天，只要拿着本国的官署居住证明，就能自由出入！”蕊珠又补充了一句。

白琳琅的眉色蹙了起来，初一至初七！

这七天就是天下人最休闲的日子，官府和军队也不例外，但这也往往是最令人疏忽的地方。

白琳琅急忙让人拿来黄历，翻看了一下：“今儿是什么时候，距离大年初一还有几天呢？”

两人算了一下，大约还有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