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和你谈风月
作者:圈圈好饿 | 分类:青春 | 字数:61.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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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24 冷餐会
思缪一时间不知该为这个女孩子感到欣慰,还是职业病又再度发作,开始恶意揣测起来人了。
“您闺女是不是叫尹雀?”思缪最后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是……哎你说,现在这娱乐圈是不是都得改名,我家姑娘过去根本不叫这个,不过改了就改了吧,不改姓就行,”司机说。
“没事,只是艺名,别的地方不会改的,用艺名会更方便一些,”思缪这样说,“只是以后就不要和别人说她改名这件事了,她过去的事,让人知道的越少越好。”
“她也是这么和我说,那你说,自家姑娘的事还不能说了?还让我把照片都收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开车给她丢脸了。”说到这,司机师傅有点不满。
“哪有子女会嫌弃自家爸妈的,不过是因为怕被有心人利用罢了,”思缪这样宽慰他。
一直和司机师傅聊天,一抬头,看见面前的计价器已经跳到了五十多,平时只需要二十多块钱的路程,如今因为堵车,五十多块只走了一半,师傅还在滔滔不绝的拉着自己聊天,思缪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忽略了这昂贵的车费。
昨天白天看到摄像头的时候,那种奇妙的不安的感觉又上升了,思缪看着眼前那女孩的照片,还是几年前的那张,已经有些泛黄了,思缪想要嘱托司机师傅,这张照片长时间在空调口挂着,难免会褪色,只不过担心人家会觉得自己多事,所以闭嘴。
的确有很多生活上的顾虑。
思缪想起,最开始送秦浩蓝进组的时候,曾经和这个小姑娘打了照面,“Miu姐,”她这样和自己打招呼,当时的思缪只是朝她点了点头。
这个行业总会有层出不穷的新人,思缪要应付的人和事很多,却不知道究竟应当把宝压在谁身上,谁才会是最后出头的那个人。
显然,尹雀的身上背负了整个家庭——最起码有她的父亲的全部期待。
又是堵在了当初的那条大桥上,前面没有大车的阻挡,思缪可以一直向西望去,大片大片的火烧云,“红的像火,粉的像霞,”儿时的语文课本上这样写着,这许多年来仍旧会瞬间想起来这句话,只不过开始产生了怀疑,晚霞为什么可以成为一个比喻词。
只不过当初畅通无阻的车次,如今变得这般拥挤。好在,仍旧是同样的司机,仍旧是见着熟悉的旧人。
也算是奇妙的偶遇。
到目的地的时候,思缪支付了高昂的车费,司机也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显然,比起他的不好意思,真实到手的钱才更重要。
思缪拖着小行李箱,走在这条熟悉的街道上,虽然明天的百日宴安排在了市中心的一家酒店里,小两口的父母都赶回来了,这次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团圆。
那家酒店离思缪的住处不远,明天起床之后直接前往就好,同结婚时不同,这次的准备工作大多都在酒店里完成就是了,出于人道考虑,酒店还附赠了他们五间客房,留给宝宝和妈妈休息用。
思缪走在学校的路上,发现这边又整修了许多,靠近门口的咖啡馆又换了招牌,大门也被整修一新了,路过的学生们有人会因为她侧目,思缪不确定,他们注意的究竟是自己已经飞翘上天的头发,还是手上提着的这个和自己体型并不相符的箱子。
“綦思缪,”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听见自己的大名不是不紧张的,尤其是这个喊自己名字的声音并不是那么熟悉,思缪当时就站定了,回头看过去。
“真的是你啊,”后面的男生快走几步赶上来,“我还以为是我认错了,你也是去老板娘家里的吗?”
是思缪最初去咖啡馆时,一同帮忙的学长,他几乎和思缪是完全错开的,思缪去的时候,对方已经接近毕业了。
“学长好,你也去看她吗?”思缪站定打招呼。
“我刚从那边回来,”说着,男生接过了思缪手上的袋子和箱子,“我帮你拿吧,”算是应有的礼仪。
思缪搓搓自己的手,上面已经因为袋子勒出了红印,眼看着他要把小箱子放到地上拖着走,思缪忙又接过来,抱在了怀里,“我也拿一点吧,什么都不拿我也有些不好意思,这个比较轻,”其实是不愿意让这个箱子提前沾染了地上的灰尘。
毕竟是送人的礼物,仍旧是全新的要更好一些。
对方也没再矫情,就在前面领路了,“他们现在都在店里了,来的人有点多,晚饭去家里容易吵到小朋友,就定在店里吃了,”学长给她介绍情况。
“你是从那边过来的吗?”思缪问。
“我刚刚去定明天的花束啦,你要不要一起署个名?应该还可以加上去,”对方说着,给花店老板发去微信,然后转头告诉思缪,“都搞定了。”
路并不算远,思缪站得老远的时候,就看到了店铺里散发出来的昏黄宁静的灯光,应当是最温馨的避风港了。
Chapter224 冷餐会
推门进去。
尽管对于长沙而言,此时此刻已经算得上是盛夏了,但是店铺里的冷气充足,丝毫没有夏天的感觉在。
老板娘在那边忙碌着,她的身材纤细,穿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头发被剪成了齐肩的长度,好像做了妈妈之后,很多人都会把头发剪短,为了方便。
应当是有在努力健身,思缪看见她弯下腰去摆放碗筷的时候,在灯光的照耀下,手臂上有好看的线条。
或许也是这样的缘故,身材才会恢复的这样快。
“老板娘!”思缪喊她。
“缪缪!你来啦。”她放下碗筷,过来拥抱思缪,身上有淡淡的奶香味儿。
是不施粉黛的样子,脸上没有什么妆容,但应当有涂一层浅浅淡淡的粉,倒是有精细的画了眉毛,思缪感觉,她好像比过去更像一个小女孩儿一样。
“小朋友呢?”思缪问。
“在家里,阿姨在带,吃完饭带你过去看,这边人太多了,会吵到她,”老板娘这样说。思缪最后还是没有给小朋友想出名字,取名这件大事还是交给了程老师的爸爸,也就是小朋友的爷爷来大笔一挥,写下了“程言”两个字。
具体的寓意思缪没有再去问,想来应当是跑不开程诺之类的解释吧。
在场的人很多,有思缪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有的是过去一直在这边打工帮忙的学长学弟,还有常来的顾客小朋友们,还有一些生面孔,思缪不认识,想来应该也都是学校的学生。
“你到底请了多少人啊?”思缪看着满满当当的屋子。
“哎呀,人多热闹嘛,”老板娘说着,端着蛋糕的盘子朝人堆走过去,“来呀,吃蛋糕。”
思缪转身去了后厨,想知道今晚到底要吃些什么,以及到底是谁在后面忙碌。
推门进去,倒是看见了熟人,魏然穿戴着厨师衣服帽子,在灶台前忙碌着,看思缪进来,她的反应倒是没有老板娘那样热烈,只不过好像终于找到人抱怨了一样。
“知道的你还在学物理,不知道的以为你去新东方进修了,”思缪过去拍了拍她的帽子,觉得有些滑稽。
“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一下子请了这么多人来,是不是就因为干活的人不是她啊?”魏然边抱怨边打着鸡蛋,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口嫌体正直,尽管抱怨,但是仍旧会做掉所有该做的事情。
“要弄什么,我给你打打下手,”思缪看到不远处有围裙,给自己穿戴好,去洗了手想要给她帮忙。
“算了,也没什么,我这只有几个鸡蛋卷要弄,你去再弄一下水果吧,”魏然安排了任务。
小咖啡厅,最不缺的就是饮料和蛋糕了,应当是白天的时候,糕点师做了许多出来,吧台那边还是在忙碌着出单,今晚所有的账目都是老板娘买单,思缪实在是算不明白,这个小店铺每年他们要搭进去多少钱。
余下的吃食,应当还是会以外卖为准,厨房这边准备的都是一些简食,所谓的聚会,说白了也就是一场冷餐会,大家聚在一起提前见见面聊聊天。
“就你自己回来了啊?他俩呢?”魏然问,前两天在群里聊天的时候,柳依楠说了要回来,康嘉航虽然叫的厉害,但他远在大洋彼岸,显然说的并不能作数。
“康大少爷肯定是回不来,楠楠……她好像今天早上还要考试,”思缪也说不准,后续两人没再商量着来,她就草率的把票给定了。
“说我什么呢?”没想到正念叨着名字,柳依楠就掀开门帘进来了。
“夸你呢,”思缪这样和她说。
“少来……还在忙什么?”她问。
“也没什么了,就是外面太闹了,不想出去,都是她的朋友,稀奇古怪的朋友,”魏然这样说,“她”指的是老板娘。
“你这样说起来,好像我们都是她稀奇古怪的朋友,你这样子分明就是受了气在家里帮厨的小媳妇,”思缪打趣她。
却没想到魏然的脸有些发红,“瞎说什么呢。”
三人倒也都没出去,外面乱糟糟的,不知道为什么,老板娘就是偏爱这样的热闹,各式各样的人物来到她的店里,乱哄哄一团,她却来者不拒。
确实都不是认识的人,也算不上什么有效的社交,三人好久没见,趁着没人注意,偷跑到了休息室,里面还有些零食,吃吃喝喝倒也不会妨碍谁。
“我说呢,怎么都躲在这了,”老板娘开门进来,正看见这仨人面前放着一垃圾桶,嗑着瓜子,不知道在聊什么。
“外面都是什么人啊,”思缪问。
“嗐,凑个热闹嘛,”老板娘这样说,“也差不多了,后面让他们去收场吧,走,小言也该喂奶了。”
就跟着老板娘离开了。
程老师晚上并没有在店里,思缪原本很疑惑,但是跟着老板娘回家之后,看见门里面那个穿着HelloKitty围裙举着奶嘴哄着孩子的男人,一切都已经有了结论。
“噗——”显然,他没有意识到老板娘会带人回来,看见三人的时候明显动作迟钝了一下,慌乱之中想要把身上的围裙扯下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思缪和柳依楠完整地看到了这一幕,俩人没憋住笑出声来。
魏然显然早就看过这样的画面了,没有什么情绪,进去给大家拿拖鞋,然后自己率先换好进去,把自己摔在沙发上。
“这是什么奇妙的家庭氛围,”思缪和柳依楠进去。
老板娘挥了挥手机,“外卖很快就到,你们刚刚没吃什么吧?”
“店里那边呢?客人们呢?”程老师显然没有意识到她会这么早回来。
“回头让小朋友们记得把大门关上就行了,”老板娘倒是一脸的无所谓。
“你这个店趁早关了拉倒,”魏然在那边说,“费心费力的,还费钱。”
老板娘拍了她一下,“就你话多,不开,我儿子以后还得继承呢。”
“你可真敢说……”魏然说。
外卖如期而至,两大盒子的小龙虾被送到家里,思缪看见之后眼睛都直了,“你怎么知道我就好这口,”撸胳膊挽袖子的就要去吃了。
“我看参加小言的百日宴根本不是什么目的,吃小龙虾才是吧,”老板娘笑着说,给思缪递手套。
思缪深吸一口气,小龙虾的味道尽数冲进了鼻腔,尽管不喜欢夏天的理由有很多个,但是却有很多喜欢的事物又都是这样的季节限定。
这样的场景好像和过去一样,思缪沉浸在这样的熟悉感之中,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放松,最近所有的忙碌都将要画上句点,思缪不由觉得,自己前不久的担心是否有些多余,那些所谓的“不好的事”是否终于要离自己远去,这即将到来的新的生日,是否能够有一个完满的展示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