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脚下踏空的一瞬，我整个人突然惊醒过来，猛地坐起身来，剧烈地喘息着，浑身出了一身冷汗，心脏狂跳不止，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周芷若向我追讨她身体的画面。突然间我觉得很怕，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与担忧在心底腾起。我捂着心口，努力的想要平复紊乱的心绪，可是却发现自己的手颤抖的厉害。

“芷若？芷若？你怎么了？”恍惚中听到有人在唤我，我循着那声音，便看到了熟悉的面容。

杨瑶琴担忧的望着我，一只玉手抚上我的额头：“是不是做什么噩梦了？怎的额上都出冷汗了。”

我怔怔的看着她，仿佛失而复得一般，眼中有雾气升腾，杨瑶琴手一顿，眸子里掠过急色，连声问我道：“怎么了？周芷若你倒是说话呀。”

我没有说话，只是抬手颤抖地摸上了她的脸，自她的眉，眼，鼻梁，一路往下，细细地感知她的存在。

“你说话，周芷若你告诉我究竟怎么了，不要让我担心好不好？”杨瑶琴倾身过来，紧张地替我擦拭额头上的冷汗。我看着她紧张我的样子，头脑一热，忍不住捉了她的手，用力将她拉入怀中。

她低呼一声，惊道：“周芷若你做什么？”

我双手圈了她的腰身，擒了她的唇，吻了上去。

我想吻她，真实的感受她的存在，我怕，怕眼前的一切都是梦境，怕她杨瑶琴只是我的南柯一梦。

“周芷若。。。。。唔。”杨瑶琴双手抵在我胸前，想要挣开身，却又顾忌着我的身上的伤，始终没能用力。我将她抱得更紧，舌头撬开她的贝齿探了进去，用力的吻她，她那微凉柔软的唇瓣、唇齿间的幽香让我紊乱烦闷的心绪渐趋平静，理智却在逐渐湮没殆尽，怀中人的身体柔软而单薄，我能感受到那身子从开始的僵硬，到现在已慢慢变得放松下来。

我同杨瑶琴两人唇齿交缠，她虽不主动，但抵在我胸前的手却不再推拒我，我深吻着她，直到感觉快要窒息了，才停了下来。

杨瑶琴从我怀中挣开，她胸口微微起伏着，脸色微红，我见她抿着唇，目光瞬也不瞬直直地望着我，心下不由一阵发虚，想要解释，却很没底气，半晌只嗫嗫道：“那个。。。。。。我。。。。。。”

“你刚才做噩梦了？”杨瑶琴打断我的话，问道，她的神色已恢复平静，但眸中依旧敛着浅浅波澜。

我想到方才的梦境，心中一紧，却并不想让杨瑶琴跟着担心，当下勉强一笑，道：“是，刚刚做了个噩梦，被吓着了，万幸只是一场梦而已。”

杨瑶琴静静地听着，淡淡的嗯了一声，我刚想将话题扯开，却听她又道：“和我有关是么？我听到你在梦里喊我的名字了。”

竟然说梦话了么。。。。。。我怔了怔，眼风偷偷瞄了瞄杨瑶琴，但见她正安静地望着我，等待我的回话，我不想骗她，但梦里的情形若是说出来，于她来说只怕也太过诡异了，毕竟一缕穿越而来的灵魂，占据着一个本不属于自己的身体，这样的事实，解释起来，不是轻易可以被理解的，还是以后再找机会将关于我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她罢，心里暂且做此决定，于是我便将梦里有关周芷若的一节略了去，只跟杨瑶琴道我梦见自己坠崖，害怕再也见不到她，所以才会惊慌失措，以至于失声惊呼。

杨瑶琴听罢我的话，久久地看着我，眸子里慢慢变幻光彩，然后她朝我伸出手来，将我微凉发抖的手握住，柔声唤我的名字，她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语音中带着怜惜与宠溺，她说，芷若，莫怕，我在的，会一直在，你不会见不到我。。。。。。我保证。

***

直到午后我们才见到墨千媚，当时她正从素月圣女房间里走出来，她的脸色很不好，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神情有些恍惚。

看到墨千媚的样子，我同杨瑶琴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不祥的预感。

“墨千媚——”

“墨姑娘——”

我们两人上前，墨千媚冲我们摆了摆手，轻轻将身后的房门掩上，然后推开了一旁的另一间厢房。“进来说话罢。”

进了屋，墨千媚颓然的坐在桌旁，半天没有说话，见状，杨瑶琴慢慢走上前，轻声开口问道：“墨姑娘，你没事吧？是不是素月圣女的情况并不乐观？有什么是我和芷若能够帮的上忙的么？”

墨千媚神色有些飘忽，她慢慢抬头，有些呆愣地望着杨瑶琴，眼圈倏然便红了。“我已经尽力了。。。。。我救不了月姐姐。。。。。。我解得了她中的毒，但她的五脏尽瘁，几近油尽灯枯之境。”

“我救不了月姐姐，救不了她，我没用。。。。。”墨千媚的声音低而沙哑，充满痛苦与哀伤，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而下。

听到如此噩耗，我跟杨瑶琴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杨瑶琴上前轻轻扶着墨千媚的肩膀，劝慰道：“墨姑娘不要太过自责，你毕竟已经尽力了，既是人力无法回天，素月圣女想必也不会怪你的。”

墨千媚紧紧咬着唇，将脸埋入杨瑶琴怀里，禁不住的抽泣着，她哭得伤心又无助：“小雪现在还昏迷着，等她醒来之后，如果都来不及见上她姐姐最后一面，她定是会怨我的。。。。。。”

“若不是月姐姐，我墨千媚在五岁那年掉进冰窟窿的那一次就该没命了，可是。。。。。可是现在月姐姐有事我却一点都帮不上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我真是没有，一点用都没有。。。。。。如果可以我宁愿用自己的命来换月姐姐的命。”

墨千媚哀伤的哭声回荡在屋中，空气中是浓浓的悲伤感，忽的屋外冷风鼓卷，北窗“嘭”地打开了，帘幔飞舞，一股凉意袭来。

我下意识地扭头朝窗边瞥了一眼，却不由一惊，但见一条修长的身影在窗户打开来的一瞬，已无声无息地飘然跃入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