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音乐风暴》的工作人员没跟着林子辰去直播间。

并不代表他们不关心节目的情况。

特别是牛编辑，见林子辰一个上午都在研究他的稿子，时不时地写写画画。

也不知道被他改了多少。

都说林子辰的文案十分出色。

以前没听过他主持的《人生随笔》，这次可要好好见识一下。

很快，节目开始。

林子辰向听众打招呼，然后——是个女人？

所有人都当机了。

听她自我介绍，名叫苏瑶。

“苏瑶是谁？”

没人听说过啊。

难道是林子辰请的外援？

肯定不是电台的人。

电台里面，别说女人，就是有多少只母蚊子，他们都清清楚楚。

听这声音，年纪应该不大，还挺活泼的。

应该很青春靓丽吧。

好想认识认识啊。

肖暃、牛编辑等几人相对无言。

心里却像猫抓了似的，恨不得冲进直播间去看看。

还是年轻人脑子转得快。

刚转正的宁业务立刻想到发信息问司马莹莹。

“姐，苏瑶，是哪个部门的？怎么没听说过这人。”

“是林子辰。”

林子辰？

这算什么回答。

宁业务也知道，苏瑶肯定是林子辰找来的人。

待要再问。

司马莹莹又发来了一条信息。

“苏瑶和林子辰是一个人。”

“靠！！！！”

宁业务吓得条件反射地爆了句粗口。

男女同体？

妖怪啊——

宁业务被自己脑补的画面吓得手一哆嗦，手机直接掉地上了。

其他人见他一副吃屎了的模样，都好奇地将目光转移到他身上。

“你没事吧？”肖暃关心地问。

“……”

宁业务仔细回味司马莹莹的话，也知道自己想差了。

妖怪，都在动物管理局关着呢。

怎么可能大摇大摆地出现在电台。

他心里有个猜测，想马上得到证实，连肖暃的问话也顾不得回。

忙捡起手机，编辑微信。

“苏瑶是林子辰扮演的？”

“嗯。”

“变态。”

宁业务再次爆了粗口。

抬头，见肖暃脸色不太好，慌忙解释。

“组长，我不是说您，我说的是林子辰。”

又赶紧将从司马莹莹那得来的消息分享给大家。

众人听了。

异口同声地骂了句：“变态。”

然后，默默地把收音机关了。

实在是画风太美，真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

台长办公室。

杨毅推门进去的时候，台长孙观和副台长苏震一人点着一根烟，满面愁容，正在小声交谈着什么。

林子辰面对着墙面，身子在瑟瑟发抖。

“难道《新音乐风暴》扑了？”

杨毅今天太忙了，也没时间去关注林子辰的事。

现在见林子辰如此，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因为让林子辰来代班《新音乐风暴》，是他向台长推荐的。

杨毅没去打扰两位领导，轻手轻脚地来到林子辰身后。

轻轻拍了一下林子辰的肩膀。

“没事吧？”杨毅柔声道。

林子辰转头。

“主任，有什么事？”

杨毅发现，这货正在一边看视频，一边笑。

由于两位领导就在眼前，他不敢笑出声来，所以一直忍着，这才一个劲地抖。

“节目做完了，你不担心？”

杨毅有些恼怒。

看领导们都愁成了啥样，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林子辰却在这乐得跟傻子似的。

像话吗，像话吗？

“不担心。”

林子辰撇撇嘴，又不是他的节目，他担心什么？

好歹情商不是负数，这番心里所想，没有告诉杨毅。

不过，看林子辰不屑一顾的表情，杨毅也知道，林子辰没把这期节目放在心上。

可——

好歹给领导点面子，稍微做点表面功夫也行啊。

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你就算再有本事，能成什么大事？

杨毅有意教导林子辰几句，却听见苏震在喊他。

“领导——”

杨毅的表现可就好多了。

脸上挂着担忧与诚恳。

向两位领导微微鞠躬。

“我的错，让林子辰代班《新音乐风暴》是我向台长力荐的，现在节目没做好，是我考虑不周。”

“咳咳，刚刚统计了一下，《新音乐风暴》的收听率1.9%，最高峰是2.5%”苏震说。

孙观虽然有些尴尬，但杨毅这么懂事，他还是很高兴的。

杨毅一怔。

1.9%？

要不要这么猛？

上来就超过了《新音乐风暴》的最高值。

沈静的《早行天下》先前是文艺部雷打不动的前三。

周轩的《长篇连播》成绩没上来时，她还创造过连续三个月第一的成绩。

现在恐怕又要往后挪一位，排到第五去了。

“……”

这么好的成绩，领导还愁什么？

“可这成绩是靠骂明星骂歌手博眼球得来的，你觉得能长久吗？”

“……”

林子辰骂人了？

杨毅赶紧再次认错：

“我的错，以后我一定加强他的思想教育，让他注意直播时的尺寸……”

苏震冷哼一声。

“他那是骂人？那都是事实就是。再说了，人家被骂的都没说什么，你操哪门子的心？”

孙观语重心长：“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不去河边不就成了。你刚刚接了多少电话？都是要送歌过来的吧。我这也有十多个。现在是别人求着林子辰来骂，你还担心什么？”

杨毅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

有人求着让林子辰骂？

我错过了什么吗？

怎么一个节目过后，世界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会如此扭曲。

瞥一眼旁边的林子辰。

还在那一抖一抖的。

手机就那么好看吗？

没看到领导们正在这为你的事吵起来了。

也不知道过来解释一下。

杨毅心累啊，真想上去踹他两脚。

这情商，连头驴都不如。

“那我女儿怎么办？”

苏震不屑道：“说来说去，这个才是重点吧。”

“哼——”

孙观没办法啊，刚才女儿在电话里面都哭了。

女儿长这么大，可从来没这么伤心过。

孙观听得心都碎了。

“可以让她顶替苏瑶的位置嘛。”

“……”

虽然这么做不太厚道，但孙观还是坚定地点了头。

大不了后面补偿一下这个新来的。

杨毅终于找到了插嘴的机会。

“苏瑶是谁？”

“……”苏震。

“……”孙观。

两人一同奇怪地看向杨毅。

这可是他文艺部的人，怎么，他这当老大的不知道？

杨毅尴尬无语。

转头看向林子辰。

然后，两位台长也跟着他的目光，看向林子辰。

林子辰恰好听到了杨毅的问话。

不好意思地收起了手机。

笑笑。

开口。

“大家好，我是刚转正的苏瑶。”

女声。

三人听完，如遭雷击。

一个个都呆愣着。

五秒后。

一人抄起一个茶杯向林子辰扔去。

“死变态。”

没什么好讨论的了。

散会。

至于柳文燕，哎，还是换个工作吧。

孙观无奈，不是老爸不尽力，实在是敌人太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