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篮球队的人都被带了下去。

苏清歌一边往回走，一边骂骂咧咧，“你们没看到，保安来的时候，对面队里的一个狗杂种竟然拿出了弹簧刀，要不是保安来的及时，宗野他们肯定要有受伤的。”

林鹿呦震惊，“他们身上都穿着篮球服，从哪里来的弹簧刀？”

苏清歌耸了耸肩膀，“谁知道呢？希望不会因为这场斗殴取消了我们学校篮球队的比赛成绩吧，反正都有监控，哪边先动手的，哪边先挑衅的，能看得清清楚楚。”

五点半。

开始休息。

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六点半继续比赛。

观众们离开去吃晚饭。

林鹿呦再次尝试到了什么叫做人挤人，双脚根本没办法动弹，完全是凭借着前后的人流，将自己带着一起行动，林鹿呦甚至已经和苏清歌和江年年走散了。

林鹿呦找了一圈，不光人没找到，还被人流不知道带去了哪里，小姑娘只好暂时作罢，打算先出去体育馆。

在人流当中。

林鹿呦忽然觉得自己肩膀一疼，她立刻扭头，而挤在她身后的有好多人，林鹿呦根本不知道是谁动了自己。

但因为是医学生的缘故。

小姑娘的敏锐度，比其他人要高。

刚刚肩膀一疼的时候，林鹿呦几乎在瞬间，能在心里确定，是一根针管扎到了自己。

林鹿呦瞬间想到了在课堂上教授们讲到的形形色色的职业暴露的案例。

吓了一跳。

等到被人流带出去之后。

林鹿呦迅速看向自己的肩膀。

“终于找到你了。”苏清歌满头大汗，喘着粗气。

小姑娘一把拉住了苏清歌，刚要让苏清歌瞧一瞧自己肩膀上有没有什么东西。

手机猛然震动一下。

林鹿呦就暂时放下了苏清歌的手拿出了手机。

手机上。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一条短信。

【欢迎加入艾滋病的世界，我的小公主】

林鹿呦手一松，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苏清歌皱了皱眉头，立刻蹲下来，捡起了小姑娘的手机，“怎么啦？”

林鹿呦手指都在发抖，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膨胀，膨胀到巨大，脚下没有任何的定力，仿佛一阵风就可以把自己吹跑，双腿也在发软，头皮发麻，好像现在抓一把头发就可以把整个头皮抓下来。

她接过自己的手机。

吞了吞口水，下意识的后退半步，和苏清歌隔开距离，“清歌，刚刚……刚刚阿姨给我发短信，说是让我陪她去买套首饰送人，她现在就在学校门口等我，我现在先去陪她，你和年年先去吃饭。”

苏清歌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好吧，那我们还要给你带饭吗？”

林鹿呦摇了摇头，双手紧紧的握着手机，“不用了，不用了，我……我和阿姨一起在外面吃就好了，你们吃完之后就去体育馆吧，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你们就不用等我了，回来的时候我给你们打电话。”

苏清歌嗯了一声，抬起手，想要拍一拍林鹿呦的肩膀，林鹿呦却小跑着跑掉。

一边向前跑，一边挥挥手，“我先走了——”

明明是医学生，明明知道就算被感染了HIV病毒，简单的触碰也不会传染，但是在自己亲身经历到这件事情之后，即便是医学生，也没有办法做到坦然和淡定。

所以林鹿呦根本不敢让苏清歌碰自己，好像自己是一个污染源，好像只要苏清歌碰一碰自己就会被自己感染，虽然理智和接触过的知识告诉她不可能，但是从情感上而言，林鹿呦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林鹿呦跑出学校。

在学校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去最近的医院。”

出租车跑了半个多小时来到了距离帝都大学最近的中心医院。

林鹿呦跑进去之后。

在导医台上问道，“请问做HIV抗体检测需要挂哪一科？”

听到这句话。

导医台处的护士，看见林鹿呦的眼神忽然就变了，有些警惕，还有些莫名的恐慌和害怕，“我带你过去。”

她带着林鹿呦向前走，却始终保持着和林鹿呦之间间隔一米的距离。

林鹿呦这会儿才觉得自己冷静下来。

没关系的。

就算不是恶作剧，就算是真的，现在也可以吃阻断药，她觉得自己应该感谢短信那边的人，如果过了七十二个小时之后再告诉自己，那就真的无能为力了。

幸好。

幸好自己在七十二个小时之内知道。

就算做好最坏的打算，也是可以用阻断药阻断住的。

护士把小姑娘带到了传染病科，像传染病的医生说了一下，然后小护士就跑开了。

医生大概是见到多了，所以对待林鹿呦的态度还算是和善，一边亲自带着林鹿呦去做检测，在路上一边问道，“为什么想到来检测HIV？”

林鹿呦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

医生脸色逐渐凝重起来，即便戴着口罩，猝不及防变的的严肃的眼神，也看得很清晰。

医生告诉林鹿呦，“不管检测的结果是什么，你都应该报警，如果是真的，这就是犯罪，如果是假的，这种恶作剧，也应该被禁止。

而且，检测之前我应该和你说，HIV病毒的最佳检测时间是三周到六周，也就是说即便现在已经被感染了，可能会检测不出来，等一下我会给你开阻断药。”

林鹿呦握着包带点点头。

按照步骤和程序做了检测，等待结果的过程漫长，医生就陪着林鹿呦坐在办公室里，“兴许真的是恶作剧，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既然是在学校的体育馆发生的事情，也应该告诉学校。”

林鹿呦木讷的点点头，不管医生说什么，她都只知道点头和摇头。

医生似乎已经司空见惯，“真的不用担心，现在要不要联系一下家里人？来一个朋友陪陪你也好？我觉得你这样会把自己给憋坏的。”

林鹿呦立刻摇头，“谢谢医生，不用了。”

医生没有继续开口了，转过身去开始做自己的事情，林鹿呦两只手紧紧的扣在一起，内心一片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