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老太婆想了很久。

做饭的时候都在想。

吃完饭之后。

终于想起了一个能让自己满意的办法。

白天把林鹿呦放开，自己出门的时候就把家里的门锁上，等到晚上再用铁链把林鹿呦给拴上，省得像是村里别家的媳妇儿一样，就趁着夜黑风高的时候跑。

她和林鹿呦说了之后。

林鹿呦只是浅浅的翻了个白眼。

老太太就把林鹿呦身上的绳索给解开了。

被绑了这么久。

林鹿呦觉得自己的两条胳膊都已经僵硬盛了被灌了石灰的样子，又酸又疼。

原本就被傅景川放在手心里捧着。

怀孕之后更是被傅家一整家人当成瓷娃娃，傅景川几乎每天早上都要连拖鞋都亲自穿到她的脚上，把小姑娘养的娇滴滴的，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虐待？

站起来走路的时候。

差点摔了。

林鹿呦出去院子，大壮一直像是监视一样的跟在林鹿呦的后面。

林鹿呦扭头看了一眼，就通过门缝偷偷的看自己的老太太，就知道肯定是老太太嘱咐大壮了。

小姑娘什么都没有说。

在院子里走了两步。

就听见隔壁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叫声，“救命，救命啊——”

大壮立刻跑到了林鹿呦的面前。

解释说，“别怕，是小崔的媳妇儿，她是下不出蛋的老母鸡，该打！”

用稚嫩的语气说出这让人憎恶的话。

林鹿呦只是嘴角抽搐的摇了摇头。

一句话都没有说。

大壮像是看出了林鹿呦对自己的厌恶，但是又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站在原地很是纠结的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媳妇儿，你不喜欢我吗？”

林鹿呦一言不发。

大壮追着林鹿呦不停的问。

终于在大壮连续的问了五遍之后。

堂屋门忽然被推开。

老太太气势汹汹的拿着擀面杖跑出来，不由分说的就往林鹿呦的身上打。

林鹿呦侧过身护住自己的小腹，任由那小孩的胳膊粗细的擀面杖，狠狠的打在自己的背脊上。

是真的疼。

疼的林鹿呦半天没有喘过气儿来，腰也直不起来了。

要不是大壮扶着林鹿呦，林鹿呦可能已经倒在地上了。

常年在地里干活的，即便是五十多岁的妇女，手下的力气也是林鹿呦不能比的。

大壮气呼呼的说，“妈，你凭啥当我媳妇儿呀？”

老太太没有和大壮说话。

只是凶巴巴的告诉林鹿呦，“要是再让我看到大壮和你说话，你不理他，我就打死你，不，我先打死你肚子里的孩子，你这八九个月的肚子，打死了之后，小孩也得正儿八经的生下来，你要是想亲眼看到你的死小孩，你就继续。”

林鹿呦握紧了拳头。

看着那脸上似乎写满了尖酸刻薄，眼神里只是充斥着市侩的女人，林鹿呦根本没有办法想象面前的这个已经和当地融为一体的中老年女人，曾经也是大城市里的小姑娘。

大壮给林鹿呦吹气，“媳妇儿，我给你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林鹿呦木着脸，将自己的手从大壮的手里拿开。

老太太见状。

抄起擀面杖就要往上继续打。

没想到大壮却挡在了林鹿呦的面前。

老太太手里的擀面杖就这样砸在了大壮的胳膊上，疼的大壮哇哇大哭，“妈，你怎么连我都打呀？好痛痛啊，痛死人家啦——”

大壮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老太太抓紧时间扔掉擀面杖，不顾一切的跑过去。

脸上写满了紧张，不停的询问说道，“快让妈看看，让妈看看打到哪里了？没事吧？”

大壮一边哭一边摇晃的身子，“哪里哪里都疼，妈，你是不是想要打死我？”

看着那紧张的不行的老人家。

林鹿呦的心里没有任何的波澜，只是想吐口唾沫。

她把自己的儿子当成宝贝，别人家的女儿就不是宝贝了吗？

隔壁的尖叫声还在继续。

一边是女人的尖叫声，一边是大壮的哭声，林鹿呦就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炸裂了。

为了惩罚林鹿呦。

老太太没有给林鹿呦晚饭。

大壮偷偷的藏了一个鸡蛋，在老太太去洗碗的时候偷偷的给了林鹿呦。

林鹿呦虽然恶心这一家人，但是她知道自己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就算自己不吃自己的身子可以受得住，但是肚子里的小孩能受得住吗？林鹿呦不可能为了逞强拿着自己的孩子冒险。

所以在老太太进来之前。

林鹿呦狼吞虎咽地吃下了一个鸡蛋。

大壮赶紧给她端过来一杯水。

林鹿呦喝下水之后，觉得嗓子眼里没有那么噎得慌了，才抬头看了一下大壮，“谢谢。”

大壮乐的手舞足蹈。

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

——

苏清歌生在了海上。

都说苏清歌的肚子看起来比较圆一些，怀的一定是女儿，没想到却生了个小男孩。

是在白天转入黑夜之间出生的。

苏清歌干脆给孩子取了个小名叫做夜生。

傅景川看了一眼孩子。

心里的着急更重了。

苏清歌和呦呦，两个人的预产期前后相差一天左右，现在苏清歌都生了，他的呦呦该怎么办？

傅夫人找到傅景川，“老霍那边怎么样了？”

傅景川开口说道，“应该是需要办理通行证，以及调配也需要时间，可能明天早上，就会差不多了。”

傅夫人叹息，“你说小鹿这孩子，小小年纪怎么受了这么多苦？小姑娘从小就乖巧懂事，心里又善良，怎么好人就没有好报呢？”

傅景川一言不发。

傅夫人站在傅景川的旁边。

海风吹过。

吹到两个人的身上都湿湿的，很潮很潮，极其的不舒服。

傅夫人看着远方越来越近的灯塔，“以后再碰到王蕊这样的事情，干脆直接一了百了，给她一个痛快，省得为自己留下心腹大患，一次又一次，我现在是真的想通了，对待这样的无恶不作的人，根本没必要给他们任何的机会，早死早脱生，早死了，社会上就少一个渣。”

傅景川现在何尝不后悔？

如果能早预料到，当初，他就会用自己的手段直接了结了王蕊和她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