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七娘大笑道，笑声却没有起初那般坦荡，心里却还害怕，不过是给自己壮个胆。

“看你们这样子，恐怕不是谁的死士，不为谁效命，而是四国流落的杀手组成的乌合之众吧。”莫凝香勾起嘴角，避开杜七娘的话，有意嘲讽。

果真，那些人一听，心中的怒过顿时爆炸，“这女人真是自大，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我看我们的名声就要毁了，大哥，让我去收拾收拾这娘们。”

“慢着。”男人伸出手挡在那人的面前，“不可意气用事。”

“不错，我们的确是只给钱卖命，不过，你如何得知我们的身份？”

莫凝香见他甚是好奇，两只手抱在胸前，轻轻叹了口气，“若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动作都是整齐划一的，看看你们，每个人的习惯不同，神情各异，一看就是江湖杀手，给人卖命的，不如我给你们两倍的价钱，你们替我去杀了那个要杀北梁公主的人如何？”

“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人？我们虽是江湖杀手，却也不是不讲求原则，我们只认一个雇主！”杜七娘眉色一横，眼底冒出花火，嘴角勾到耳边，耳边还戴着索达雅的那只耳坠。

“哦。如此甚好。”莫凝香眼底透出一丝笑意。若是这些人连这点人性都没有，他才是真的害怕，如此，便好对付了。

“你们人多势众，我们就算是能活下去，也得身负重伤，你们要杀的不是我们，可北梁的公主已经被宫廷护卫兵借走了，你们一时半会估计也摸不透他们的痕迹，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莫凝香眼睛一眨，眼底甚是闪亮，宛若星辰闪过天边。

“姑娘是个爽快人，我们自然愿意与姑娘做交易，不过我看姑娘身旁的这位汉子不像是配合的样子。”男子看着穆栖修，心底莫名多了一丝压迫，他本是穆国的人，在穆国杀了人，从大牢里面逃出来，做了一名江湖杀手，拉帮结派才有了这么多兄弟，竟然他们要杀的人是北梁公主，穆栖修的身份他大致也琢磨透了。

“他，他不过是我的侍卫，你不用担心，我说的话，便是他说的话，是吧？”莫凝香边说边转回身子看着穆栖修，脸上的笑意甚是轻柔。

莫凝香紧握着手里面的剑，仔细盯着莫凝香，捕捉他脸上的每一个神情，这女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把一国太子说成是她的侍卫！

“喂，别耍我们，你到底要怎样做交易？”杜七娘听见男人夸赞他们，脸上铺上一成寒霜，冷着声音说道。

“简单，我知道他们回宫的路线，我带你们去拦截北梁公主的马车，你们放我们一条生路，如何？”

穆栖修低着头，眉头蹙的更厉害，他方才见莫凝香那般厉害的模样，以为他已经对这场战役有十足的把握，谁知他竟然采取如此的迂回之术，心里饶有趣味，却也有些担忧。

“你？”他看着莫凝香，却见女子眼底甚是敞亮，若是刺客让他跟这些人刀尖相见，他也不会惧怕，不过莫凝香说得对，这些人不过是幌子，他们人多势众，若是杀了他们，自己难免要消耗体力，背后操控者若是真想要他们的命，到时候在这些人身上浪费过多的精力，恐怕就没有体力对付接下来的危险了。

做充足的准备，不浪费任何一份力量，穆栖修勾起嘴角，目光从莫凝香脸上移开，心里却还是夸赞着莫凝香运筹帷幄的本事。

“相信我”莫凝香眼底透露出三个字，冰冷的目光第一次变得如此澄澈，穆栖修回忆着他的笑容，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你有把握？”杜七娘还不相信莫凝香，心里总感觉这女人看起来甚是单纯，心思却十分缜密，单是方才在索达雅面前，莫凝香便已经识出她的身份，她既觉得有些丢人，又感觉甚是憎恶。

“看你信不信了。”莫凝香懒得理她，在杜七娘看来，就是莫凝香故意气她，“老大，别信这个贱人的，我们自己去搜索，人多势众，消息甚多，还愁找不出几个人？”

“闭嘴。”

男人生意更难听了几分，“你若是撞上了北梁秘兵，去送死吗？”

莫凝香见男人神色严肃，好歹忍住才没有笑出声音，她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未料到他还当真的，“咳咳咳”女子咳嗽声里面藏着嘲讽，男人却听不出来。

“请姑娘带路。”

“跟我走吧。”莫凝香转过身子，走了没几步，便皱着眉头转回身子，看着身后跟过来的一圈人，摇了摇头，声音颇显无奈，“这么多人可不行，若是惊动了北梁秘兵和宫廷侍卫，到时候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女子声音里面夹杂着真诚，不像是骗人，她看着杜七娘又皱起眉头，“哎，我这可是为了你们着想，孰是孰非你们心中自然有个计较。”

“万万不可。”杜七娘瞪大了眼睛看着男人，谁知男人就像是着了魔一般完全被莫凝香牵着走，“姑娘说的是。”

他边说边回过身子，指着后面的人，“你，你，还有你……跟着我来。”

男人挑选的都是肌肉刚健的人，莫凝香见他这个标准，摇了摇头，不愧是个江湖莽夫，还是缺少点脑子。

穆栖修偷偷转回身子，叹了口气，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微笑。

“这样可以了么？”男人指了指那几个人，看着莫凝香。

莫凝香用力地点了点头，“可以可以，真是个聪明人。”

男人嘴角扯出一丝笑意，却总觉得心里面十分别扭。

莫凝香带着他们绕过这里最繁华的街道，走的道路也是越来越冷清。

道路两旁的隗树越来越稀疏，冷风呼啸而过，在空气中烙刻下一道道冰冷的气息。

“你要带我们去哪里？”杜七娘见道路愈加偏僻，起了疑心，心里却暗自闪过一丝欣喜，若是莫凝香真的带他们找打了索达雅，他反倒不舒服，她就是要在他的面前揭穿莫凝香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