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西院的奴才，克扣了阿凝的物品，制造出我苛待她的假象。”她不承认，也不能赖沈凝，所以她只能推到侍女身上了。

王氏看着婉姑姑，道：“是不是你们西院的人，看着二弟妹不在，故意欺负阿凝？”

“老夫人明鉴，奴婢自小跟在夫人身边，对夫人忠心耿耿。夫人远去边疆之时，千叮万嘱奴婢要照顾好小姐，奴婢绝对不会苛待小姐。西院所收的东西，样样真实记录，绝没有偏差。”婉姑姑伺候在宁氏身边，一直没嫁。

宁氏大方，给她的月银已经足够她在南都城外买一座小小宅子，安度余生了。

她何必贪图这些钱财呢？

更何况，她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沈府，要这些钱财又有什么用？

“你，你……”诬赖一个不成，王氏又诬赖别人，“我没有说你的意思，说不定是你们西院负责采购的人，出了乱子？”

“西院的人，哪里有这么大胆，每个人都克扣我的用度，难道他们就不怕我知道吗？”沈凝轻笑，道：“而且，蔬菜还是每天都克扣，连续克扣了两个月，这说不过去吧？”

王氏尴尬地笑，“这……”

“姑姑，你发现蔬菜不新鲜的时候，可有派人去找过大伯母？”沈凝问。

婉姑姑低着头，“回小姐，从第一天开始，我就派人去找过大夫人了，可东院一直不给回复，次日送来的还是一些废弃的老菜叶，我便派人出去采购了。”

沈老夫人闻言，眉头深深锁起。

一旁的平嬷嬷，已经把王氏送给沈老夫人的账本，交给她一一核对了。

不对不知道，一对比，从开始的第一页就是错漏百出的。

从王氏递来的账本里，她每个月都给沈凝送去了超额的布料和首饰，写着她送了不少东西去西院。

沈凝现在正是爱美的年纪，宁氏也不在府里，沈老夫人想着，把宁氏那份给了她，超额也无所谓，所以一直没计较。

哪知道，沈凝收到的东西并非超额，而是远远不足于她自己的那份！

她倏地就把账本丢到地上，“好一个王氏，你这个账本到底是真是假的？”

王氏吓了一跳。但她毕竟是经历过风浪的，这点小事情，不能打倒她。

她强咬着牙，镇定道：“娘亲，我送给娘亲的账本，自然是真的！如若娘亲不信的话，可以核对一下南院的东西，看看我送来的账本，和南院自己的账本是否能对得上。”

“娘亲，我，我也要自证清白！西玉，你去东院把我们自己的账本拿过来，看看是否和送给老夫人的账本对上！娘亲，我兢兢业业为沈府付出，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我不知道西院的账本为何是这样的，但我愿意把这些东西全部都交给娘亲，让娘亲核对。”

“娘，你不能因为一个侍女写的账本，就怀疑自己的儿媳妇啊！万一，万一他们是诬赖我的呢？”

她说得确实有道理。

沈老夫人沉眸，示意平嬷嬷去拿南院的账本过来核对。

沈凝说：“祖母，既然三个院子都核对账本了，不如让三婶婶也把账本拿过来吧，北院那边，不是也有自己的账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