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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休了你这暴君

作者:杨素衣 | 分类:古言 | 字数:114.7万

第49章 受过

书名:我要休了你这暴君 作者:杨素衣 字数:6636 更新时间:2025-03-13 02:21:05

“小马场的马都是精挑细选的温驯良驹,怎会轻易受惊?当时马场内都有谁在?”隆熙帝冷声喝问,疑心是有人蓄意所为。

“当时马场内只有大皇子和二皇子两人,奴才特意去问过二皇子,说是也不知怎么那马突然就疯癫了,撞破了院门就冲了出去。”顾德福也隐约觉得事有蹊跷,但也不敢随意揣测,更不敢乱说。

“轩怀?”轻嗤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光,顿了片刻又问道:“轩放伤的如何?”

“大皇子摔折了右臂……”

“怎不早说?……可是皇后不许你说?”

隆熙帝瞪了一眼垂首缩肩闷不吭声的顾德福,迈步向前,似是自言自语般丢下一句,“原来朕的后宫里竟有如此不安分的人,看着是该好好整治整治了……”

顾德福还在想着皇上此话中的深意莫不是在疑心皇后娘娘,就听皇帝喝道:“顾德福!”

“奴才在!”

“此事就交由你去暗查,查到了什么直接向朕禀报,该怎么做你应当清楚。”

“奴才明白,皇上放心,奴才一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顾德福口头应的干脆,心里却是暗暗叫苦。

为何这种苦差事总是落到他头上?

葵直睡到日上三竿才幽幽转醒,醒来之后便觉腹中饥饿,一连吃了两盏熬的香浓的青田粳米粥,只觉全身都暖融起来,惬意的呼出一口气,慵懒的靠着软枕问道:“三皇子昨日吓坏了吧?我也不记得了,他应该没受什么伤吧?”

水红收拾着碗盏默不作声,茉儿眼眶微红,哽声道:“小姐也太不顾惜自个的身子,三皇子又如何,就算您舍身救他,也没人会来感激小姐的!”

见茉儿这话说的不像,葵奇道:“这话是怎么说的,我救他也是情急之下不及多想,何曾要人感激来着,哪里想到会……何况我不是平安无事嘛!”

“小姐别听茉儿胡说……茉儿,别说了!”水红扯着茉儿的袖子要将她拉走,却被她一把挣开。

“我偏要说!小姐,您救下三皇子,皇上不感激也就算了,还对三皇子拳打脚踢,最后还命人将三皇子关进了静心室,全不体谅小姐的一份心……”

“什么?”葵绝没想到他对自己的骨肉竟也会这般冷酷无情。

拳打脚踢?对那个憨玩可爱的孩子他怎么下得去手?

将那么小的孩子关进静心室那种地方,他难道就不怕把孩子关出病来?

眼见葵刚被暖粥热气熏的红润的脸颊渐渐淡了血色,方才还闪动着欢色的眼眸结了一层怒气与郁气,水红忙开口辩解道:“小姐,哪里有茉儿说的这般夸张,皇上只是气头上轻轻抵了三皇子一脚,不巧三皇子的额头正撞在桌腿上,古太医当时看了,说是并无大碍……”

“这么说来,三皇子自昨日下午就一直被关在静心室里?”葵感觉心疼,那么年幼的孩子如何在暗无天日的黑暗中熬过这长长的十来个时辰?

“是啊,听说三皇子一直哭到半夜呢!”水红黯然的叹了一声。

“皇上说了什么时候放他出来吗?”

“奴婢看皇上当时的样子,怕是关他一辈子的心都有。”茉儿口快道。

“茉儿又在胡说!”水红白她一眼,将昨日之事原原本本的告知葵之后,问道:“小姐,王贵人已经在外等候很久了,她一直哭的很伤心……”

“让她回去,就说我会劝皇上放了三皇子。”

三皇子的生母王贵人,葵是见过的,在她的印象中这是个极安静的人,甚至安静到了会让人忘记了她的存在的地步,这样的性格自然不会得宠于帝前,或许也正因此连带着让他对轩朗这个儿子也不甚喜爱吧!

否则,同样都是皇子,该被罚的明明是违反宫规的大皇子,怎会最后受罚的人却成了无辜的轩朗?

“臣妾凝鸢跪谢娘娘出手相救吾儿一命,娘娘的恩德臣妾永记在心,来日一定舍命相报,臣妾告退。”

隔着房门,葵依然听到了三声额头触地之声,片刻之后水红进来回说王贵人走了。

“走了好,不然皇上来了她若在场,我反而不好说话。”

想必王贵人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等的不过是她的一句承诺,至于说什么舍命相报,她也没放在心上。

既然葵开口,隆熙帝自然不会不准,当即便命人将三皇子从静心室带至竹丝苑。

“轩朗,还不快谢谢母妃。”隆熙帝望了一眼虽经过梳洗换裳却依然满脸委顿之色的儿子,淡淡说道。

轩朗胖嘟嘟的小脸白的吓人,额头肿起一块,泛着青紫,两眼发直,无神的盯着一处。

听见父皇说话的他竟浑身哆嗦起来,跪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轩朗!”隆熙帝拔高了声,神情多了丝不耐。

“皇上,轩朗受惊不小,您就别再吓他了。”葵靠在床沿,朝魂不守舍的轩朗微笑着招了招手,“轩朗别怕,到母妃这里来。”

见轩朗全无反应,葵不由蹙起眉心,这孩子果然吓的不轻,全没了昨日机灵活泼的样儿,愣愣的像是失了魂一般……

第49章 受过

“轩朗?”只得放柔了声又喊一次,终于见他呆滞的目光看向了自己,于是更加温柔的笑,打开一个手掌大的青花瓷盒,拈了一块蜂蜜糖在手,“快过来,母妃这里有蜂蜜糖哦!”

轩朗眨了眨眼,爬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床边,张口含住葵指尖捏着的蜂蜜糖,慢慢的嚼了几下,突然就哇的一声扑到葵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葵被弄的一时措手不及,又怕他呛着,赶紧轻拍着他的背温言哄着他,他却闷头哭个不停。

突觉一道黑影遮住了光亮,一偏头就见隆熙帝阴沉着脸,右手正伸向轩朗。

“别……”想也没想便抬手握住了他的大掌,“就让他哭一会吧!哭出来就好了。”

面对她的软言温语,隆熙帝再不甘也只得压下心头嫉妒落座在床沿,那相握的手再不肯松开。

心里自嘲的笑,他竟会嫉妒自己的儿子!

轩朗什么也不必做就能得到她全心的怜爱,这让他心里怎是滋味?

“来人,将三皇子送回淑欣宫去!”

终于再也无法忍受哭啼不止的轩朗,隆熙帝干脆直接下令将他带走了,转过脸来,见葵一脸忧色,心里就更不是滋味。

“朕倒没想到你会如此喜爱朕的孩子。”想起她曾有过将腹中骨肉不声不响除去的念头,语气里不自禁带了淡淡的嘲弄。

“轩朗确实招人喜爱,我喜欢他,与他是否是皇上的孩子无关。”心里为轩朗不平,葵赌气的说道,“皇上不觉罚的过重了吗?毕竟此事错不在轩朗,好好的孩子变成那样,皇上看了难道就不心疼?”

“你是在怪朕有失公允了?”凝视她清澈如水的眼眸,隆熙帝有些心浮气躁,重罚轩朗是他一时失控,可还不是因她之故!

“臣妾不敢。”

“罢了,你好好歇着,朕还有政事要理……”

“臣妾恭送皇上。”

“你……”他咬牙,“你就巴不得朕走是吧?”

“臣妾不敢,皇上应以国事为重。”

葵低垂下眼帘,不去看他怒气弥漫的脸,心情乱糟糟的起伏不定,直到听到他的冷哼,听到他拂袖而去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才缓缓抬起头来,对匆忙而去面带疑色的水红勉强一笑。

“好好的,小姐为何要故意气走皇上?”

“一味顺从只会更快让人乏味……别担心,我自有分寸。”面上带笑,心里的泪又有谁人知?

“唉……小姐今后少些劳神吧!古太医说了,用心过度对胎儿不好……”水红轻声劝着,小心的服侍葵躺平。

“谁又想劳心劳神?这宫里就算你不去招惹人,人也不会放过你……”这次的事,她可不认为纯属意外,就只不知到底是冲着三皇子来的,亦或原本就是以她为目标?

“小姐快别多想了,就当这次是个意外,以后咱们加倍小心就是,再说皇上也不会放任他人欺负到小姐头上的!”

葵轻叹一声,闭目假寐,心疲惫已极。

自打入宫,她便一直在这宫里最不起眼的竹丝苑里,几乎足不出户,形同幽居,皇帝虽每日必至,但也极少留宿在竹丝苑,她既没仗着帝王的宠爱为所欲为更不曾兴风作浪,为何这些人仍旧不肯放过她?

她只想平平安安的产下腹中骨肉,从未想过要在要与她们争宠夺爱,她们……她们为何却连她唯一的希望都要夺去?

是她太天真,将一切想的太过简单,现实本就如此残酷,退让与容忍只会让人以为她软弱可欺!

前朝是男人天下,后宫却是女人的战场,她身处其中却想要置身事外,是多么的不切实际的妄想……

眼前他确实的宠她护她,可他那样的男人又岂会永远沉湎于儿女情长,当新鲜不在,当热情褪去,当更多年轻美丽的女子出现,他还有多少心思会继续留在她身上?

她不同于皇后和辰妃,曾共患难的他们之间自有一份不同寻常的情谊,而他不顾一切的将她据为己有,不过是为了满足曾经想得却得不到的执念,而今他得到了,这份执念迟早也会渐渐淡去,到那时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倏然睁开的水眸闪动着坚毅的光,将那些无奈的,脆弱的,不甘的情绪彻底从心底斩断,她该时刻牢记自己已是如今的皇贵妃,而不再是曾经的姜葵,不再是那个少年帝王的皇后……

“姐姐,轩放伤成那样,皇上连看都不来看一下,一心都扑在竹丝苑那位身上,你怎么还有心情在这绣花!”

“小声些,轩放好不容易才睡下,别吵醒了他。”皇后放下手中针线,招呼满脸不平之气的辰妃坐下,平淡的说道:“她险些落胎,皇上怎能不挂心,何况这次的错全在轩放……”

皇后明白,这次轩放差点酿成大祸,皇帝不曾降罪已是最大的恩典,他不过来探望其实也是顾念着她,怕她难堪吧……

只可怜轩朗那孩子,自昨日下午就被关入静心室内到现在也没听到放出来的消息。

“轩放也是因为上次皇上责怪他骑术不精这才加紧练习……要我说要怪就怪小马场的那些奴才,养出那样的疯马,难道是要谋害皇子不成!”辰妃依然气愤难消。

第49章 受过

“这事皇上可曾派人去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辰妃的话倒是引起了皇后的警觉。

“怎能不查,只是尚未查出什么头绪,我也想不出有谁会如此大胆……”

皇后抚了抚眉心,说道:“我不好开口,稍后你去劝劝皇上,将轩朗放了,那么小的孩子别关出病来。”

辰妃似是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道:“姐姐就别白白操心了,轩朗早放出来了!”

皇后放心道:“放出来就好,一会你替我把上次元清大师开过光的小玉佛送去给他压压惊。”

“姐姐好心只怕有人不肯领情呢!说到这个我就有气,王贵人不来求姐姐倒去求竹丝苑那位,也不想想谁才是这后宫之主!”

皇后沉默了片刻,缓缓起身命人更衣。

“姐姐要去哪里?”辰妃见皇后要出门的样子,诧异的扶住皇后瘦弱的手臂。

“竹丝苑。”

“姐姐去竹丝苑做什么?”辰妃难以理解的蹙眉。

“正如你所说,本宫是后宫之主,本宫的孩子险些闯下大祸,难道不该登门表示歉意?”皇后的表情淡的看不出一丝情绪,似是安抚的拍了拍辰妃的手背,“正好有些话我也一直想与皇贵妃说说,你就在我这坐坐,一会轩放醒了,你陪着他说话,我去去就来。”

“醉马草?”隆熙帝仔细看着手中的半截草梗,“你可查清楚了,这确是醉马草?”

“回黄山,这确实是醉马草,牲畜吃的少些只会变得疯癫异常,但若食的多了直接就抽搐死了。不过此草在京城附近极为罕见,多长于河流滩地、湖盆草滩之处。奴才细查过草料房,并未发现醉马草,这半截草梗还是在食料栏的缝隙里找到的,”

顾德福说完也瞧不出皇上在想什么,只得又说:“奴才去查之时,马厩内外已被仔细清扫过,便命人拘了小马场的所有人等,严审之下无人认罪,奴才只好来请示皇上。”

“重刑再审!”

“皇上,那匹马是大皇子惯常骑的,而除了这匹马之外其他马匹并未曾食用过醉马草,所以奴才觉着这次之事并非针对皇贵妃娘娘,而是有人要对大皇子不利。”顾德福说着自己的推测。

隆熙帝笑的好不阴沉,“朕还未老,就有人如此迫不及待了?”

顾德福哪里敢答言,又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屏息等着。

隆熙帝挥手命他退下,继续批阅奏折,晚间便在疏庆宫西侧暖阁歇了。

第二日下朝之后,隆熙帝耐不住心里挂怀,还是去了竹丝苑,不料却见到一个与昨日相比已迥然不同的她……

她神情慵懒的倚着软枕,乌丝如墨般柔顺的散在肩头,眉目舒展出一片安然之色。

见着他来,那双如墨点漆般的清澈水眸略一转动,竟透出从未有过的羞意,双唇微动,竟对他绽出令人心醉的笑靥来。

“皇上不生臣妾的气了?”扬起的嘴角,略略挑高的眉,竟显得有些顽皮与得意。

隆熙帝一时看的痴了,茉儿没撑住噗嗤笑出了声,他这才回神,轻咳一声掩饰失态,众人识趣退下。

葵笑容不变,慵懒之中漾着灵动,从前眼中的清冷似是一扫而光。

笑望着他落座在床沿,仰起头对上他深邃中有着探究的眸光,神情平静而坦然。

“听说皇后昨日来过,你们聊了些什么?”隆熙帝一手环住她的肩,一手将她颊边的发丝拨至而后,卷起令人陶醉的淡淡馨香,也让粉色之上更添了一层迷人醉色。

想不出她的他的态度何以会有如此大的转变,而唯一的变数也就是昨日皇后曾来过竹丝苑。

据说两人闭门相谈甚久,此时他对两人到底都聊了些什么开始有了十足的兴趣。

葵极为自然的倚靠着他的肩,只是笑而不语,被追问的急了,便嗔怒道:“我们只是说些女人家的私话,皇上何必非要追根究底。”

见他像是还不肯罢休,又似笑非笑道:“不然皇上去问问皇后,看她告不告诉你!”

隆熙帝从未见过这样的她。

一时内心翻覆,滋味难言,竟有些不切实际之感。

他极想了解是什么让她产生了这般让他欣喜的转变,但显然她没有一丝告知的意思……

“罢了,即是女人家的私话,朕就不问了。”

葵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正要说些别的,就听锦华在外面说道:“皇上,大皇子前来求见娘娘。”

隆熙帝怎肯让人破坏两人独处,何况此时葵又是这般娇柔可人,当即便要说不见。

不料怀中佳人倒先出了声,“让他进来吧!”

白玉般的纤手轻推他一下,含羞带娇的一指旁边座椅道:“皇上还不快去那边做好,被大皇子看到像什么样子!”

隆熙帝只得不甘不愿起身,坐下之后脸色便不大好看。

轩放踏步进来,右臂夹着木板吊在颈上,清秀的小脸还带着擦伤。

他见父皇目光犀利,本就很是心慌的他更是吓的脸色发白,想起临走之时母后说的话才略微定下心神。

他规规矩矩的跪下道:“儿臣给父皇请安,给母妃请安。”

“是你母后让你来的?”隆熙帝看他伤的可怜,葵又一再眼神暗示,便也不好立即就赶他走。

“不是,是儿臣深觉对不起母妃,故而前来请罪。”轩放一脸的愧疚之色。

“大皇子有伤在身,就不必多礼了。”葵招呼他起来,又吩咐下去准备些可口小食。

却见轩放一直跪着不起,“大皇子不必自责,母妃知道不是你的错,并不曾怪你,快起来吧!”这孩子也是无心之失,况且自己也受伤不轻,还想着过来请罪,实属难得。

“轩放,母妃让你起来,还不快起来。”

父皇发话,轩放也就不再坚持,恭恭敬敬的道了谢才起身,站直身子时还趔趄了一下,估计腿上也带着伤。

葵刚要吩咐赐座,就听皇帝开口说道:“难为你有心,今后切记量力而为,此事错不在你,好好回去养伤吧!”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一礼之后转而向葵道:“儿臣先行告退,明日再来探望母妃。”

“不必了,母妃并无大碍,大皇子自己养伤要紧,伤筋动骨可不能掉以轻心。”

“谢母妃关怀。”大皇子略带羞涩的一笑,“儿臣只是断了手又没断了腿,一会还要去看看三皇弟呢!”

“轩朗是代你受过,你是该去看看他,去吧!”隆熙帝凝了他一眼,目光虽不如初时犀利,却也绝称不上温和。

“皇上既然清楚轩朗是代人受过,为何不去看看他,听说他昨夜高烧了一夜,天亮才退了热……”

轻轻叹一声,身为皇子又如何,尊贵的身份只是表象,到头来还不是龙颜大怒之下的牺牲品,还不如生在平常百姓家,即便贫苦些也能享受平常之乐。

“怎么?朕才刚来,就又想赶朕走?”隆熙帝似是问的随意,眼神却冷冽异常。

葵心里一寒,却是笑容不改道:“皇上常说臣妾多心,自己还不是如此,臣妾无法去看轩朗,心里牵挂的很,皇上就不能代臣妾前去看看?再说好歹轩朗也是皇上的儿子,皇上嘴上不说,心里总还是疼他的,其实就算臣妾不开口,皇上也不会关他太久的是不是?”

她真是这么想他的?

不错,他的确并不准备关轩朗太久,可这一点相信没有任何一人看得出来,她如何得知?

何时开始她竟将他看的这般通透?

见皇帝沉默良久,眼神越来越幽深难测,葵猛然意识到自己多言了,他这样的男人又岂容他人揣测内心,但悔之已晚。

“皇上恕罪,是臣妾失言了……”略显落寞的微低下头,轻咬着唇瓣,感觉手心出了一层汗。

带着薄茧的长指托起她的脸来,她不安的抬眼,落入他柔的能化出水来黑眸。

“葵葵,对朕无需如此小心翼翼。”

这不是她的本性,自小备受左相宠爱的她,自然不会缺了女儿家的娇气,偶尔还会耍些无伤大雅的任性脾气。

只是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她在他面前从不曾表露过真实的自己。

先是避之唯恐不及,后是以死相拒,再到如今的假意温顺,有时想想不免心生无力,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对于情字,他曾嗤之以鼻,以为不过是文人墨客的刻意渲染,*人心的无用之物,女人于他只是宣泄欲望以及传宗接代的事物,从不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