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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休了你这暴君

作者:杨素衣 | 分类:古言 | 字数:114.7万

第89章 寂静

书名:我要休了你这暴君 作者:杨素衣 字数:6569 更新时间:2025-03-13 02:21:05

“清奴……”朱澈如同呓语一般的声音打破整个大殿的寂静,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她苍白的脸颊,感受到她鼻息间发出微弱的呼吸声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只要她没有离开便好。

睫毛轻轻闪动,朱昶一惊,忙走上前,却被朱澈挡住了去路,他的声音空旷辽远:“昶,你是许久没有休息了,下去吧!好好休息……”

“王兄也是好几日没有休息!”朱昶几时见过自己的王兄虚弱成如今这个样子,心中隐约有着些微的不忍:“王兄,您去休息吧!”

“父王……母后……”一个微弱的声音紧紧地拉住两个男子的神经,他们立即屏住呼吸,心疼地望着躺在床上的沐葵断断续续地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女儿好疼……好疼……好冷……母后……抱抱女儿……父王……不要走……不……要……走……”

毫无预警地,她的眼眸突然张开,没有一丝的神采,仿佛是经历了一个悠长的梦境,她苍白的面颊出现了一种病态的潮红,目光微微移动,当他看到朱澈之时,甜美的笑意蔓延:“王上,您没事便好!”

朱昶一怔,她的眼中仿佛只能看到王兄一般,他一直都站在王兄的身后,但是她却从没有望他一眼……一股酸意在他的心中无声无息地蔓延开来,他至今记得她幼滑的肌肤轻轻划过他的手臂,她的柔情她的美丽曾经如同一朵美丽的栀子一般在暗夜中寂寂开放,只对着他。

而如今,她的眼中却只有王兄,仿佛那一夜真的只是春梦一样如烟般散去,烟消云散之后便什么都没有了。

他真的怀疑,莫非那晚真的只是一个梦境,一个真实地让他崩溃的梦境……

“清奴……你醒了?”朱澈曾经的脸庞依旧是往常的冷峻,但是烟雨言语之间却透出一点点地柔情,他轻轻地坐到她的床沿道:“你没事就好,朕也便……放心了……”

沐葵的纤手慢慢抬起,指尖轻轻地温柔地停驻在朱澈的眉心,轻而缓地摩挲着:“王上,如今您的眉头紧蹙,清奴想要王上的眉头舒展。”

朱昶低垂下眼眸,黯然神伤地望着床榻上虚弱的沐葵,自己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显得如此多余,如此格格不入,无声地叹息之后,他悄悄移动脚步,离开了这样一个令他窒息的地方。

沐葵用余光送走了朱昶,心中确定了她的两个仇人果真是已经对她动了情,那么……计划便成功了第一步。

她真的很怕,若是真的死掉了,沐仪国的国仇她的家恨该要怎样了断。还好,她并没有死去,但是却仿佛真的成功地抓住了朱澈的心。

朱澈抓住她驻在他眉心的手指,只觉得自己接触到的地方冰凉一片,他犹豫了一下,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心口的地方,轻声说道:“这里是心脏的位置,这里是让你取暖最好的地方。”

沐葵无语仰望着他,只见得他深幽的眼眸中现出自己孤寂的面容,无限凄迷。

“王上……”她的声音顿时哽咽,像是被他的话语所感动,但是眼中却是干涩一片,她是真的不会再流泪了吧!

“嘘!不要说话,你好好休息一下……”朱澈的声音越来越低,生平第一次,他感到生命的脆弱,眼前的清奴差点就离他而去,就只差一点,幸好,她终究还是从鬼门关回来了。

沐葵的心底是真的被感动了,她已经忘记了已经有多久没有人这样关心着她……

朱澈依旧停留在西苑,在狩猎的日期没有结束之前,他没有提前回玉京,在这样短暂的日子里,他命人杀光所有饲养着的珍稀猛兽以及西苑负责喂养的大小官员,唯独留下了狩猎前一天当值的官员。

但是究竟是何人想要置他于死地,却是一直找不到结果。

白隆生只说那头抓伤沐葵的雄狮在前一晚服食过一种名为“其草”的剧毒,这样的剧毒只有临溪国才有,它的利爪上也被涂上了“其草”,所幸的是,雄狮自身中毒并不深,故沐葵不会有大碍。

只是……

朱澈环胸而立,淡淡地注视着沐葵背上的伤痕,不自觉地叹息,如今却是生生多了几道丑陋的疤痕,神色黯然间,却听得她呓语:“王上,无论清奴变成什么样子,清奴都希望王上相安无事!”

朱澈与刹那的失神,心跳仿佛在同时加快了频率,究竟是从何时开始,这个女奴的一言一行时刻都牵动着他心底的那片柔软呢!他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但是他固执地认为便是从她奋不顾身地挡在他前面的那刻起,他想……他是无法逃脱了。

“敬亲王到!”是沐云龙的声音,沐葵可以听得出。

朱昶迈着沉重的步子,凑到朱澈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他的脸色立即变得阴冷:“此话可是当真?”

“当真!”朱昶的表情凝重而又严肃,他查到了一些线索,一些不利于陵妃的线索。

“清奴!朕很快便能查出究竟是何人给雄狮喂了毒药!”朱澈的眸底一片冰寒,看在她的眼中仿佛一整片的冰天雪地,在这样的夏日,她感到冷。

第89章 寂静

他查得到么?沐葵的气息猛地一窒,这个世界只有她和沐云龙知道事情的真像,难道真像很快便要曝于所有人的眼前,而她好不容易得到了他的信任之后又要与二王兄赴死么?

她装作镇定地微笑着:“真像如何已经无所谓……”

“你不要再说‘只要王上一切安好便好’这样的话!”朱澈耐着性子打断了他,恢复到了往常的冷漠眸光令她有些惧怕。

一边的朱昶蓦地一惊,王兄有哪里变了,葵也有哪里变了,而自己,仿佛也有哪里变过了。

“你好好休息,朕很快便会找出那个人了!”朱澈交代了一边伺候着的宫女两句,便与朱昶一并走了出去。

他们离开寝殿,去到帝台的御书房内,朱澈特地关照秦受无论谁都不见。

偌大的御书房只有他们两个人,安静的有些可怕,对视了片刻之后,朱澈漠声问道:“昶,朕始终认为陵妃没有这个动机,若是要害朕何必等到这时呢?”

“但是有内侍说斗兽的前一天晚上看到陵妃曾经在兽笼附近出现过,而且……”朱昶有些犹豫地说着下一句:“而且是和一个男子同时出现。”

朱澈依旧漠然地问道:“那名男子可是玉舞阳?”

“正是!”朱昶虽是讶异,但是自从玉舞阳入朝为官以来,他与陵妃的一些曾经便也在朝中传了开来,只是他见到的是心高气傲的玉舞阳,并没有和陵妃有过特别的眼神交集。

“可是白隆生说‘其草’是临溪国才有的剧毒,这又作何解释呢?”在朱澈看来,任何一个人都脱不了这个嫌疑,其中临蓦宛的嫌疑似乎更甚于陵妃。

朱昶似乎有些踌躇:“依臣弟之见,宛妃也只是一个单薄的弱女子,唯一能够帮助她的南宫巡此时也在玉京……”莫非……

“还有那个叫做李凌波的内侍也脱不了嫌疑!”朱澈的目光陡然一寒,周身的一切事物仿佛也随着那冰冷的眸光而失去温度,无论是谁做的,他都不会放过那个人。

带着些无奈,朱昶轻声叹息道:“其实王兄,包括臣弟也是有嫌疑的,因为臣弟也曾经去过兽笼查看那些猛兽的情况。”

朱澈对于她说的话一笑置之,这个世界上他可以不相信任何人,唯独不能不相信昶,在他的心中,如今的昶是这个世间唯一的亲人,当所有人欲置他于死地之时,只有昶不会,当年年幼的他们,一同在冷暖自知的王宫长大,同样不受重视,同样失去母妃,也是昶,帮助他手刃了太子,公主以及其他的王子。如今他不需要任何子嗣,他的这个王位永远只为昶一个人留着,除了他之外,他不会放心交给任何一个人,只是昶并不知道。

“昶!你永远是朕最信任的人。”朱澈的眼眸逐渐有了写温度。

但是朱昶的眼神却是黯然了,正是由于王兄的这种信任令他感到不安,这样的一种信任仿佛是超越了所有的感情,将来必定会成为他的一个致命的弱点。

这个世界总是有着太多的不确定因素,没有任何人能够确定此事定与朱昶无关,但是只有朱澈相信,因此他或许会被误导,从而永远都无法找到究竟谁才是下毒的人。

“王兄……臣弟……不是一个人在哪里他就真的在哪里的。”朱昶话中带话地说。

“朕明白!”朱澈在朱昶的身边缓慢地踱步,没有让他看出心中的任何一丝慌乱,昶的意思恨明了,并非南宫巡没有来西苑他就真的不在西苑了,只是……只是南宫巡和临蓦宛根本不可能用“其草”这样的剧毒,这只能说凶手想要利用这点而嫁祸临蓦宛。

朱昶静敛呼吸,在脑海中一个一个地寻找着所有的可疑人物,殿中燃着的龙诞香却是扰得他有些思绪不宁,或许此事很快便会过去,也或许此事只是一个开端,将来会有更多类似的事情发生,如今有一个葵,可是这个世间能有几个葵这样毅然地挡在王兄的面前呢?他的心头忽的复杂了起来,一股浓浓的酸意慢慢流淌,若是那头雄狮是朝他的方向奔来,她……是否也会这样坚决地挡住呢?

想至此,他蓦然一笑,很快便清醒过来,她是一个永远不属于他的人。

但是,他要试一试……“王兄,虽然狩猎臣弟输了,但是王兄说过会给臣弟任何想要的东西……”朱昶深深呼吸一口,仿佛是下了一个决心。

朱澈却是暗暗吃惊,心中隐约明白他所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朕允诺过的事情,必定不会食言。”

“臣弟想要王兄身边的女奴,清奴!”

朱澈望进了他的眼,看到了他眼中的一丝期盼以及热切,只是如今的他要怎么舍得将这样的一个女子送给他人呢?尽管是昶也一样。他沉吟了片刻,只是淡淡地说道:“你容朕好好想想。”

朱昶微微一笑,以一个微笑掩住所有的心情,如果换做他是王兄,他定是不会舍得将葵交予别人的,任何人都不会,这个答案其实已经回答地很明确,有些事情果真是无法强求的么?

第89章 寂静

帝台的寝殿内静寂无声,宫女小心地伺候着沐葵,但是不知哪里传出一缕幽香,只一刻便令人神智恍惚,宫女猛地眨眼,但是眼前的景象却是越来越模糊,不容她多想便已经失去了直觉,“姑娘……”

沐葵微微屏住呼吸,看着宫女倒在地上之后才轻轻地呼吸了一下,很快从门外闪进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一进入便快步走到床边关切地问道:“葵,你的伤怎么样?”

“又错了!”沐葵虚弱地一笑道:“李公公应该唤我清姑娘才对。”

沐云龙模糊地点头,现如今他回想起当日惊魂的一幕都感觉那是一场噩梦,幸好一切都好。

“李公公,你这次做的很好,暴君对我仿佛是信任了!”沐葵的笑意逐渐明朗,轻轻用手拨开自己额前的几缕碎发。

但是她的手被沐云龙紧紧握住,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葵,我并没有按照你所说的去做,白太医说你所中的毒是‘其草’,但是你给我的并不是这个。”

“什么?”沐葵大惊失色,竟然不是二王兄,那么究竟是谁想要置暴君于死地呢?

“你可知道什么叫做‘其草’么?”沐云龙放的神色越来越凝重,紧锁的眉头仿佛有着解不开的结,“那晚我到了兽笼之后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将药喂给狮子,我怕,我真的是不想让你用生命去冒险。”

沐葵一语不发,“其草”是何物她自然是知道的,此毒应当是只有临蓦宛才会有的,只是此行只有她一人,能够给予她帮助的南宫巡并没有一同前来,那么究竟还有谁会下毒呢?

“李公公,你好好想象,你离开的前后可曾发现了什么么?”

沐云龙略一沉吟:“那一晚那头狮子好似是没精神,一直倒在一边睡觉,而且附近也没有发现有任何人的踪迹……”

迷雾团团,她看不到事情的真像究竟是如何,似乎每一个人都有怀疑,临蓦宛、陵妃、胭妃、玉舞阳……包括朱昶……

“要麻烦李公公多留意一下外面的事情了!”沐葵安静地闭上眼,示意他离开,但是沐云龙恋恋不舍地望着眼前的容颜,情不自禁地想要多看一眼,她悄悄将自己的手抽离,他才落寞地离去。

在西苑停留了半个月,在玉舞阳带领着的文武百官的劝说之下,朱澈终是带领着后宫佳丽以及满朝文武回到了玉京。

所有人都看到了他仿佛是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他对那个女奴的态度似乎有了些微妙的变化,只因她舍身救了他,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一个危险的女子。

自从西苑回到玉京,朱澈很少召妃嫔侍寝,他自己也说不上是什么原因,好似是一场西苑之行就改变了许多,昶变了,清奴变了,他自己也变了。

“王上!”沐葵的声音如同和煦的春风一般吹入他的耳际,软糯的音调,让他心底的那层柔软隐隐触动着,入眼的是她明亮的双眼,仿佛是苍茫夜空中最璀璨的星子那般美好,他禁不住伸出手去轻轻地摩挲着她细腻幼滑的脸庞,多么美丽的女子啊!

他顺手拿过一条红色的纱巾,仔细地为她围在脖子上,虽是没有一丝的笑意,但是眼中的温情却是与往常不一样了,纱巾虽薄,但是已经足以遮盖住她颈脖间女奴的象征,那一个烙痕触目惊心,他不忍再看,是他亲手将这个永恒的烙印刻在了她的身她的心,也是这样的一个女子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他。心底的情愫越来越复杂,望着她突然绽放的笑意,他迷茫了,这个可真的是真实的她么?

“王上!”她的气息近在咫尺,她的香气也一点一点地沁入心脾,他的内心却是越来越迷茫,明明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是充满着仇恨的,但是他愿意沉醉在这样温软的气息当中,仿佛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觉得自己褪下了面具,以一个真实的面容面对着她。

说不清楚,她是有魔力么?

沐葵的瞳仁中闪烁着点点光芒,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希望,这个暴君已然完全沉溺于她的柔情当中。

“王上,奴婢认为这样的一条纱巾不适合……因为奴婢从来就与这样艳丽的颜色不相配……”如果可以,她宁愿这条是白色的纱巾,有朝一日用他的鲜血来染红。

红色……他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另一个身影,那个与她有着相似笑容的舞姬,她的名字叫做?砂……仿佛是她令他深深地记住了红色这样浓烈的颜色。

红色,真实如鲜血的颜色,沐葵轻柔地抚摩着脖间的纱巾,手指逐渐收紧,究竟要忍耐到何时她才能够用他的鲜血祭奠沐仪国的亡灵呢?

朱澈的目光极暖,仿佛生出了融融的春意。

沐葵轻轻地靠进他的胸膛,细声说道:“请王上赐给奴婢一条白色的纱巾吧!”

朱澈的手缓缓地抚上她单薄的肩膀,渐渐用双手环住她,错了就错了吧,他没有想到将来会发生什么,只是想着此刻的温馨,其实……他或许会真的爱上她。

此时的她就如同是一杯穿肠的毒,有着致命的诱惑,他明知道喝下之后便会万劫不复,但是他宁愿万劫不复,也不愿放弃此刻的温情。

白色,其实是很适合她的颜色。

“好!朕明日便赐你白色的纱巾,日后在他人面前你必须围上纱巾……”

沐葵巧笑倩兮地抬高柔美下颔,美目迷离地望着他的眼道:“奴婢遵命!”

朱澈微微一开眼,声音在瞬间变得冰冷:“此刻朕最关心的是究竟何人在雄狮身上做了手脚,究竟是何人想要致朕于死地。”

沐葵在心底冷笑着,在这个世上想要取他性命的人怕是已经无法数清了吧!

“王上!其实……”沐葵慢慢低垂下眼睑,将眼中的思绪一点一点地遮盖起来:“白太医说雄狮的利爪上被涂上的是临溪国的毒,那么此事可会与宛妃有关呢?”

朱澈松开她,小心翼翼地不碰触到她背上的伤口:“以朕之所见,所有人都无法脱去嫌疑,只是……”他突然轻扣住她的下颚,迫使她直视着他,“如果你是临蓦宛,你会不会这样做呢?”

沐葵蓦然一惊,如果她是临蓦宛,她不会,毕竟整个临溪国的命运全部系在她的身上,她不会有任何的勇气赌上整个临溪国,如果是她沐葵,那么她会,因为此刻的她身后没有沐仪国,有的只是满腔的复国热忱。然而二王兄终究是没有忍心在雄狮的食物中下药。

沐葵仰望着他轮廓分明的俊脸,笑意尽敛:“如果我是宛妃,我不会……”

她的声音清朗柔美,如同暖风般在整个大殿中回响,窗外好似是突然起风了,隐约传来树枝摇曳的低沉声响,但是一瞬间便回复了平静。

朱澈的眸光如冰霜般透着一股凛冽的气息,他将目光投向远处,话中带话地问道:“清奴,如果你不是宛妃,你可会这样做?”

她明白他这是在试探她,她也在他的怀疑范围之内。这本是她自己精心策划的,却不想因为沐云龙的犹豫以及不忍牵扯出一段隐藏的阴谋,她也想知道究竟是何人与她有着相同的想法,只是那个人怎么也没有想到她――沐葵会挺身而出吧!

“不会!我虽不怕死,但是如果我要害你,绝对不会用自己的性命来为你陪葬!”沐葵的眸光一点变寒,这些皆为实话,若是她死……她定会用他的性命了陪葬,也为沐仪国……

“清奴!”朱澈忽觉得一股幽香自她的身上散发而出,幽幽地入了骨髓,黯然地销了魂魄,这样的香味仿佛是一缕轻烟般飘浮而过,只一瞬便再见不到踪迹,他暗暗讶异地侧目,却见得她的眸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这样的一个女子已经遍体鳞伤,他不知道她的身她的心究竟有多苦,但是如今看到她还能如此坚强地微笑着,他的心中隐隐升起一种叫做怜惜的情愫。

毫无预警地,朱澈轻笑出声,禁不住揽她入怀,只觉得她的腰肢不盈一握,发髻的幽香袭人,熏暖欲醉。看着她的脸庞一点一点地蒙上一层淡淡的红霞,他是从来不知道她竟然也是会脸红的。

夏日的黄昏总是异常的宁静,闷热的气息将这样的宁静压得喘不过气,一袭烟青色的裙裾拂过御花园的小桥以及流水,终是在一处依着假山的亭阁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