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也是几个表现平平的节目，这也是飘雪特意安排的，便是不想之前的节目影响到她的表现，好让她的琴音一鸣惊人，迷倒在场所有人，特别是顾二。

她很庆幸今日郡主没有来，否则，她倒是不敢放开了，怕郡主嫉妒，而现在，她可以淋漓尽致的发挥，那个叫沐葵的伴舞，不过是个点缀陪衬。

这时，有人抬上来一张长几，上面放着一个用锦布铺着的东西，便是她新买的古琴了，她可不想碧落那么欠考虑，这琴买过来后，她试着弹了好几次，顺手了才敢用。

“二爷，轮到妾身献丑了。”飘雪缓缓站起了身，娇声说道，因为今日是喜日子，她没有穿白色衣服，而是一身粉红的衣裙，显得脸色很娇嫩。

顾廷言点点头，刚才碧落表演的时候，本来寄予厚望的顾二脸色有点不好看，飘雪看出来了，心下更是决定要好好表现，压过碧落。

“就看雪儿了。”顾二鼓励道，他也希望飘雪能为他挣点面子。

雪儿走下台，挥动粉色的长衫，一头秀发梳了个俏皮的发型，两边落下几缕，显得很是娇俏，走到那长几前，将锦布一掀，顿时光芒四射，吸引了所有在场之人的目光。

原来，这张琴上面嵌着无数宝石，在宫灯照耀下，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雪儿向坐在角落里的沐葵使了个颜色，沐葵还沉浸在这华丽的古琴的气势中，看到飘雪向她看来，连忙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白色雪纱，围住面容。

她今日借了一套白色的衣裙，很是简洁，也不会影响她跳落霞一式。

飘雪敛神屏息，芊芊玉手拨动跳跃光芒的琴弦，美妙的乐声便在厅中如仙乐般袅袅升起，那些本已感觉无聊的官员夫人们立刻被吸引住了，顾二也满意的看着她，似乎，雪夫人今夜便要成为焦点。

沐葵走到中央，一身素衣，与厅中花红柳绿一对比，显得那么肃穆，如同珍珠，并不需要多么艳丽的颜色，却闪耀夺目的光芒。

她并不像夺人眼神，只是按照平时的练习，挥动袖子，落霞一式，在飘雪乐音的伴奏下，显得比平日里多了几分幽灵空旷，沐葵此刻如同白色精灵一般，仙乐中的仙子，不染尘埃。

此舞只应天上有，莫非天女下凡尘。

此刻，顾二的感觉便是如此，俗艳的人看多了，便是飘雪，平日虽然喜欢着白衣，脂粉味却终究浓了。沐葵此刻带着面纱，只露出精灵般闪耀透亮的双眼，本就好看的双眼，因为平日里低眉顺眼被遮掩，却在此刻被无限放大，让人只注意到她如珍珠般的眼睛，似乎具有无限的魔力。

鬓角隐隐露出的灰黑色印痕，平日里显得那么狰狞，此刻半遮半掩，竟带着几分*，纯净下的*，是多么的引人入胜。

飘雪本以为自己才是全场的焦点，本想一直装作不在意的低调，却终究忍不住，抬眼看看四周注目的眼神，却发现几乎所有人，包括太子和她的二爷，此刻竟然被那臭丫头的身影吸引，而那丫头，宛如精灵一般，在场中显得那么瞩目。

飘雪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一时怔忪，恨恨瞪着场中的人。

顾二身旁的碧落，此刻注意到飘雪的眼神，递过来同病相怜的眼神，看来，今晚，她们都失败了，倒让这丑丫头占了个便宜。看吧，早就说过，这丫头可是个出了名厚脸皮，为了勾引二爷可以连命都不要的人。

台中跳的顺利的沐葵自然不知道碧落竟然如此腹诽她，更不知道大家都对她的舞姿如痴如醉。此刻，她发觉自己落霞一式要跳完了，决定换个位置，转几个圈，再将落霞一式重新跳一遍，唉，也不知道这曲子有多长，需要跳几遍才好。

她想这事的时候眼睛微闭，待决定好方位后，复又睁开眼，这一闭一睁之间，如同放电一般，那毫不经意的勾人眼神，像是磁石一般揪住了顾二的心，他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想要破土而出。

太子，本只是痴迷望着顾廷莲的眼神，也早已沉浸在这曼妙身段之中，心下却隐隐疑惑，顾二什么时候府里有了这样的人物。

顾廷莲本来对太子看不看自己无所谓，只是明明如小狗般粘着自己的人，突然对别的东西有了关注，她还是略有不适，眼神四处寻找，终于看到一直想要见的顾大此刻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却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中的女子，那眼神，放射出的光芒，竟然是莲儿从未在自己身上见过的，她的心呼的一沉，心态便不如刚才一般平静。

飘雪的心思恍惚，手下一个不注意，便错了一个音，连忙敛神，将注意力集中于古琴上，却发现，自己看不清琴弦了。

原来，古琴上被她镶嵌了过多的宝石，平日里都是白天练琴，自然无所谓，晚上的灯光很亮，却是将这些宝石的光芒激发了出来，竟然印衬的古琴的琴弦如没有一般，飘雪再也看不见那细细的琴弦，不但如此，眼睛似也被这光芒刺的睁不开。

第113章 表现

本来，以她的琴艺，闭着眼也是能弹的，只是，此刻她的心慌乱无比，如何能沉下心来，闭眼弹琴，琴音便比刚才乱了许多。

沐葵也听出了琴音的不对劲，心下叹气，只好转的快一点，以配合越来越快的乐曲，身子旋转越来越快，飘逸得像流水一般，白色的裙摆像云一样流动，却让人抓不住，这种感觉让顾二心里更是痒痒的。

飘雪显然已经不耐心了，最后一个音，干脆连弦都找不准了，一个重音便放弃了下来。琴声戛然而止，而沐葵的舞并没有到一个能结束的地方。

这家伙怎么该停时不停，不该停时不停，沐葵气得咬牙切齿，好在谁也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能看见她因为气愤而瑜伽睁大的眼睛，却显得更有灵气。

沐葵一眼瞅到一旁地上放着刚才艺人表演时用的长竹，干脆用脚一够，挑了起来，将竹子立在中间，接着刚才旋转的惯性，绕着竹子在凌空飞旋了一周。

舞毕，谢礼，全场寂静无声。

没有人鼓掌，沐葵在心里摇摇头，这些人真是不懂礼仪，就算跳的不好，也应该给个面子吧，更何况飘雪也是其中之一，虽然她今天表现的真是不怎么样。

沐葵哪里知道，众人看得如痴如醉，连鼓掌都忘了。

沐葵正要退场，太子却站起身来，带头拍掌赞叹，眼中带着热切：“我倒是不知，原来顾府中还有这等人物，廷言兄，你这是金屋藏娇，连面都不想让我们看看么？”

顾廷言看着面纱，这才想起来，原来是沐葵啊，刚才连他都忘了这究竟是谁，知道是九天仙女下凡。

是他要沐葵带着面纱，免得让人看到她的丑脸丢人的。

这下，倒如何能让她摘下面具？顾廷言苦笑了一下对太子说道：“还是不要摘了吧，太子，她是沐葵，在花园你见过的。”

沐葵，那个丑女？太子闻言怔怔的坐下，前后的落差相差太大，让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其他官员自是不知道谁是沐葵，私下交头接耳，谈论着侯爷的新宠。

沐葵自觉无趣，任务已经完成，转身便要离开，不理会那些或*或诧异或嫉妒的眼神，与她无关。

顾二看一看左右碧、雪两位夫人煞白的脸，再对比沐葵混不在意的模样，忽然心生怨懑，这丫头为何能如此淡然，对他这“相公”毫不在意？

他的心中突然产生了恶作剧的想法，张口叫住沐葵：“沐葵，今日一舞，我很喜欢，想必你这些日子为此十分劳累，为了奖赏你，本侯决定，给你个特别的礼物。”

两位夫人和侍妾们屏住呼吸，紧张的等待着，沐葵也有点好奇，不知道是不是什么金银珠宝，若是最好，她一个月才二两银子实在是太少，不过，若是给的太多她也会不好意思，毕竟，并不是专门为他练舞，不过是为了遵师命才勤加练习的。

顾二少见沐葵如此专注的样子，戴着面纱，睁大双眼，却不是怒视相瞪，很是可爱。唉，若是脸也长得如此可爱便好了。

“沐葵，我的奖赏便是――”顾二借着酒意，没有半分尴尬的说道：“今夜留宿你那，已慰藉你多日的相思之苦。”

大厅中一片怪异的静默。

紧接着，是了然的窃笑声，有人低声说道：“原来这是他新娶的那个丑小妾，到没有想到舞跳的不错，也是，定然很难得到侯爷的垂青，这也算是奖赏了。”

沐葵看了一眼刚才跳舞时用过的杆子，很像捡起来，狠戳顾二一下，最终却别出两个字：“随便。”甩手而去。

沐葵路过门口的时候，似乎感受到一股熟悉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她猛然回首，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顾廷远眼神灼灼，一直看着她，即使她发现，也并不躲避。

只是，这眼神，似乎无法让人看出情绪，喜欢，或憎恶。沐葵竟莫名打了个冷战，转过身稳住心神，想起刚才在花园中顾大和青翠的亲昵，心中不是滋味，算了吧，自己算什么呢。

头也不回走向自己的玉梨院，又像在和自己赌气一般，可是为何赌气，沐葵也不清楚，心里闷闷的。

“沐葵，沐葵。”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

沐葵好奇地转过头，这么晚了难道还有人要传唤她么？一看却是青月，今天打扮的倒也比平日亮丽了许多，可惜没有机会到顾二面前露脸。

“青月，有事么？”对青月，沐葵虽然救过她，但是并不熟悉，只是觉得她有点可怜，其实，说到底，谁比谁可怜呢，在众人眼里，沐葵不是更可怜么。

“沐葵，你今日跳的真好。”青月眼睛闪动着亮亮的光芒，露出羡慕和赞赏。

就算失去了记忆，沐葵至少还知道被人夸是值得高兴地，她略带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青月，你过誉了。”有人夸总是好的，总算是没有白跳一场，而顾二的那个赏赐，哼，还是没有的好。

“沐葵，我觉得你其实是个很好的人，不但心地善良，而且还多才多艺，原来真是没有注意，想必二爷很快就会发现你的好处，你不用太过担忧。”青月满脸真诚。

第113章 表现

沐葵只是笑笑，对于青月她们来说，整日担心的不过就是侯爷的宠爱，可是对她来说，最好就是和那顾二两不见面，过她的米虫日子。

“你今天打扮的很好看。”沐葵礼尚往来，这府里，除了顾大，很少有人和她说话，青月的亲近她倒也不排斥，想必青月是因为那日自己帮她说过话。

青月两眼亮了起来：“真的么？你觉得好看？”

看来，人都是喜欢被夸奖的。沐葵点点头，表示自己是真的觉得她好看。

两人一路聊着，转眼就到了玉梨院的门口，其实沐葵已经有点困了，只是看到青月似乎谈性很浓，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个说话的伴儿，不要轻易打消了她的热切。其实，两人可以秉烛夜谈，若是困了大不了同睡好了，反正都是女人。

“青月，你若是不急着回去歇息，便进来和我说会儿话可好？”沐葵问道。

“沐葵，你太高看我了，她们都是二弟的侍妾，我又如何能驱使得动？”顾廷远淡淡看了眼沐葵，似有点嗔怪，她顿然醒悟，自己这般问他倒似乎他和这些个内眷真有什么，沐葵也觉得自己说的唐突了，只是，他和青翠，也不算什么都没有吧，想到这又有点发堵。

还有，如果青月和青翠不是他叫来的，那么，他在宴会时是听见顾二说要到自己这来的，而且既然他刚才站在玉梨院外边，眼睁睁的看着顾二进来却不闻不问么？他并不担心顾二会对自己作什么？沐葵这么想，便更加心灰意冷。

她的这些小表情似乎都被顾大看在眼里，莞尔一笑：“虽然我支使不了她们，不过我却第一时间知道了老夫人喝了酒，而且我知道她是不能多喝的，因此让人赶紧告诉了青月和青翠，我也知道她们是不敢作主的，定然会来找二弟，不过，还是不很放心，所以才在门口看着。”

“沐葵，我这么说，你可满意了？”顾大半倾着身子，噙着笑俯身看着微微别扭的沐葵，语气满带着哄小孩的口气。

原来，说到底还是他帮了自己，将顾二弄走了。沐葵的心情顿时大好，转念一想，顾大为何要对自己这么说，难道？

她的心怦怦直跳，小声问道：“你是担心我么？”

沐葵低头等待着他的回答，顾大却久未言语，半晌才叹了口气，摸摸她的头道：“沐葵，我知道，你不愿意，所以，我才将二弟弄走。”

那么，你愿意么，你愿意我和顾二之间有夫妻之实么？沐葵很想问一问，却终究没有开口。

“你的腿既然没有事，那么――”想起刚才顾大假装生病骗她出来的样子，沐葵仍觉得有气，干脆，既然没事，两人各回各处吧。

顾大却截断了她的后半句话：“既然我的腿没事，又睡不着，便在这院中走走吧，其实，天色还不算太晚呢，沐葵，你也不困吧？”

沐葵看看天色，月亮已是挂在正空，除了宫灯，四处惟有寂静与漆黑，这，还不算天色已晚？

不过，她确实也不困呢，更何况，与君同行，其乐融融。顾大是顾府的大爷，名义上的大伯，纵然她多么的不受宠，多么的微藐，两人在一起闲情逸致，悠然散步的机会也几乎没有，何不遵从新意，放纵了自己的心。

“好。”沐葵柔声应了他。

明月当空，皎洁如银，如此夜色静谧安然，总是让人想起故人。

“沐葵，你心目中，谁最亲近？谁是你最思念的人？”顾大拉着沐葵熟悉地在顾府中穿梭，直到一张石凳前，才坐下，望着明月，不自禁发出感慨。

“我？”说到这，沐葵不自禁有点自卑，讷讷道：“我以前的记忆都没了，只有师父在身旁，最亲近的人，最思念的人，就是师父吧。”

顾廷远深深的看着沐葵，眼里几分惺惺相惜，柔声安慰：“沐葵，没有关系，以后，你不会孤单，我也是你的亲人了。”

沐葵心中一震，这句话如日光一般照亮心底，以后很长时间，这句话都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里。

他说，我也是你的亲人。

从此，世间并不会只有沐葵孤零零的，她便有了存于世间的理由。

“我很高兴你这么说，廷远。”沐葵垂下眼眸，好容易才克制住眼泪。自有记忆，她从未有这种要哭泣的冲动，即使是师父告诉她她的不幸遭遇，也仿佛如同别人的故事一般，并没有在心中激起太多的涟漪。便是来了顾府，受到众人的冷眼，顾二的冷落，也没有让她灰心丧气甚至哭泣。

顾廷远的一句话，却让自以为心如磐石的沐葵心中有了不一样的冲动感觉，这种冲动更是化为眼泪，润湿了眼眶。

顾大并没有注意到沐葵的异常，只是听到她的话，很是感触：“沐葵，其实，我也很高兴呢，自从娘亲过世以后，我在这府里身份尴尬，虽然吃穿不愁，却如同外人，亲人的感觉，很久没有了。”

“老侯爷对你，也没有亲情么？”沐葵很是惊讶，她自己，据师父说，父母双亡，自然没有什么亲情可言，只是顾廷远却是老侯爷的长子，再不受宠，也是贵胄子弟，怎么也会有这样的感觉。

顾大黯然低头：“爹对我很好，只是，似乎我并不该来到这世上，惹得众人不和，心生芥蒂。爹和大娘的感情本来很好，却因为我和娘的出现，出现了裂痕，大娘更是终生未原谅爹，他死时都倍感遗憾。”

原来如此，那么，老侯爷在世时尚且如此，他过世后，顾廷远的待遇可想而知了，偏偏后来腿脚不好，也是受尽了冷眼吧。好在，如今老天眷念，他又能如同常人一般。

同是天涯沦落人。

沐葵再也不想其他，上前抓住顾大的手：“廷远，你不要难过，以后，还有我呢。”

我们是亲人不是么。这是沐葵的意思。

顾廷远欣慰的笑了，却又揉揉她的脑袋：“傻丫头，怎么又说回我的话了，我怎么会难过呢，我只是希望你能快乐一点，沐葵，你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好么？”

“好。”沐葵俏皮的一笑，随即哀叹：“可是，廷远，保护自己也需要有能力，譬如说我师父，我觉得他武功高强深不可测，可是，唉，这老头不知道怎么回事，什么也不教我，我如何保护自己？”

“老头？你说你师父是老头？”顾大似乎有点惊讶：“我看过你做的布偶，你师父不过正当壮年，不算老头吧？”

“哼，那是我记忆不精，他额头的那几道皱纹，还有脸上的褶皱，我可是手下留情，没有做出太多，所以看得年轻一点。”沐葵完全忘记了自己醒来初见师父时，觉得他除了脸上的皱纹，也不失为美男的想法，只觉得此刻有了亲近的人，非要将对老头的埋怨宣泄出来，反正，他远在千里之外。

“呵呵，沐葵，背地里可不要说你师父的坏话啊，小心被他知道了教训你。”顾大无奈的笑了笑，知道沐葵嘴上埋怨，心里却是对师父敬重有加。

“沐葵你也不要妄自菲薄，我看你今晚的舞跳得就很好，柔美却不做作，宛如天上仙女，很好看。”顾大还带着几分酒气，赞叹着沐葵，却让她很是不好意思，这不过是师父教的落霞九式中的一式而已，不过，那老头总算做了件实事，教了她一点东西，才能得来今日的夸奖。

“我觉得你很有灵性，你不是说你师父什么都没有教你么，那么，我便来教你，你想学琴么？”顾大今夜的话格外多，沐葵正要说以后再说吧，来日方长呢。

却不料顾大借着酒劲，拉着沐葵便走，直到走到平日沐葵练舞的竹林外，不知道何时，竹林外的小亭中，竟然摆放着一张琴。

“每日，你练舞的时候，我便在这竹林外为你伴奏，沐葵，你可曾听见？”顾大说道，手掌抚过琴弦，便是一声悦耳的声音。

沐葵这才想起，果然每日练琴时，似乎都能听见琴声，出来时，却不见有人，只是以为雪落院传来的琴声，还道这琴声传得可真是远，却没有料到是顾大在为自己伴奏。

他这么做，只是把她当作亲人么，沐葵的心里怦怦直跳。

月色下，晚亭中，两道白影端坐琴台前，一人专注奏琴，一人倾心聆听，宛如神仙侠侣，琴声如天籁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