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休了你这暴君
作者:杨素衣 | 分类:古言 | 字数:114.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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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眼眸
他垂下眼眸,隐去所有的情绪。
来到前厅,不仅雪夫人、碧夫人都在,就连顾廷言也闷声不响的坐在中间,似乎不悦,又似乎事不关己。
四周,自然还是李叔和那些小妾们,唯一不同的是,中间的地上,跪着其中的一个小妾,青烟。
全然不似平日里的妩媚,青烟似乎被人拉扯着而来,衣衫凌乱,脸色苍白,浑身发抖,似乎很是害怕,再没有以往勾人魂魄的媚眼。
顾廷远最后才到,这种事情,似乎并不该大伯前来。
沐葵虽然不知道究竟为何事,可是看到青烟,心下却有几分思量,今日应该是女人之间的斗争吧。
不过,即便是女人之间的斗争,却永远因为男子而起,这不,顾府的两大男主都来了。顾二来是理所当然,争风吃醋皆是因他,顾廷远却为何也被叫来,沐葵心中隐隐有点担忧。
这次,雪夫人和碧夫人似乎意见一致,两人互相使了个颜色,雪夫人便先行款款道来:“今日本不愿召集大家而来,这件事情实在是有辱顾府门风,说出来也是丢人,可是若是不说,只怕以后还有类似事件发生,所以,征得二爷的同意后,我和碧儿妹妹便觉得当堂审理此事,至于事情原委,请碧儿妹妹详细说明吧。”
雪夫人自觉那等龌龊之事,由自己口中说出,失了官家小姐的淑雅,还是让碧落说最合适,再说了,碧落也喜欢在众人之前摆这个威风。
果然,碧落话音未落便站起了身,骄傲的走到青烟面前,鄙视的看了她一眼,随即看向众人:“这青烟姑娘,想必众位都认识吧。”
众小妾闻言,窃窃私语了一番,这人她们都是认识的,可是为什么跪着,却是不知。
碧落冷哼一声:“二爷一心为了顾府,白日里在朝堂当差,晚上还要审阅奏折,我们做女人的,就应该恪守妇道,伺候好爷,才是正道,却没有想到,居然有这等劣妇,敢背着二爷偷汉子!”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沐葵心中叹道,果然是东窗事发了,这青烟,难道还以为能逍遥一辈子么。
“更甚者,她居然敢和野男人苟合,珠胎暗结,当真是不顾我们顾府的脸面了!”碧落义愤填膺的说道,其实心里也是同样愤怒的,她的二爷是天上才有的人物,这些个小妾能进来便是天大的福分,居然还敢红杏出墙。
沐葵这才大吃一惊,没有想到青烟居然做到了这种程度,还被人发现,难怪这些个人如此生气。
原来,青烟发觉自己有了身孕,一方面积极寻找落胎的法子,一方面却设法想要勾引顾二,希望能蒙混过关,哪里知道,这一举动赢得顾二的青睐,却引起了碧落的注意,她原本以为只是青烟想要争宠,哪里知道查下去,却有了惊人的发现。
买通的青烟的丫鬟告诉碧落,青烟有两个月的月信没有来,尽管青烟百般遮掩,丫鬟还是发现了,却装作不知。
碧落没有想到居然被她发觉出了这等大事,心下得意,想要趁着此机会给那些个小妾们一点颜色看看,这便有了这次的会议。
沐葵想起了那日青烟呕吐的情景,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日她便是出门寻找出路去了,只是还没有来得及落胎,却被碧落抓了个现行。
众人闻言,俱是大惊失色,比刚才还要惊讶。
只除了碧落和飘雪之前已然知道,顾廷言脸上的表情略有点不自然,他虽然并不喜欢青烟,可毕竟是他的小妾,给他带了这么大的一顶绿帽子,还是不高兴的。
只是顾廷远,此事本就与他无关,自然事不关己,脸上的表情淡淡的。
飘雪看着碧落得意洋洋的模样,心中暗自笑道,这女人,还真是傻,这又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出这个风头有什么好,倒时候还不是顾二爷丢脸。
唉,不知道为何顾二同意当着这么些人的面审理青烟。
沐葵心中也由此疑惑,顾二最是要面子的人,自然可以悄悄处理青烟,为何要如此大张旗鼓。
碧落接着说道:“青烟,二爷待你也算不薄,你不过是青楼里的女子,眼看要被人卖给老头做妾,看你哭的一塌糊涂,爷怜你可怜,这才收留了你,没有想到你却这般无情无义,你做了这么没脸的事情,照家法,是应该重重惩罚的。”
碧落使了个眼色,似乎是要人带着家法上来。沐葵是知道碧落的厉害,看青烟这副模样,不知道能不能挨过这一关。
青烟眼看着几个长得粗壮的婆子带着家法上来,吓得瑟瑟发抖。
就在众人都以为青烟逃不过这一关时,青烟却突然大声说道:“你们不能对我动家法。”
“呵呵,青烟,你以为这个时候求饶还有用么?”碧落冷笑着说道。
青烟脸色苍白,却带着笃定:“你们不能,因为,我肚中的孩子,是顾家的血脉。”
一时,大厅中鸦雀无声,顾廷言的表情很是古怪,斜眼瞥了瞥顾大,后者却是波澜不惊的模样。
第115章 眼眸
碧落声音尖利:“不可能,你还想狡辩,二爷这几个月压根没有碰过你,哼哼,应该说自你进门后,就没有碰过你吧。”
青烟闻言,脸色更是苍白,凄笑道:“不错,二爷压根瞧不上我,从来没有碰过我,既然不要我,为何还要将我娶进府里呢。”
一旁,几个小妾似乎也有同样心思,黯然低下了头。
顾二啊,这都是你的孽债啊。
沐葵不自觉的看向顾二,却发现正对上那人的目光,对上她的,微微一愣,却是苦笑,似乎有苦衷。
哼,明明就是好色,还有什么苦衷。沐葵不屑的想着,可是忽然又想起自己是如何进来的,脸色又有点不自然。
顾二似乎了然,灿然一笑,似乎在说,你也知道啊,你知道我的苦衷了吧,这可不是我想要弄进来的呢,就像你一样。
沐葵面色一红,恼恨地低下头,想起他曾欺负过自己,咬咬牙,一颗心难以再保持平静。
这时,却听到青烟说道:“大伯人很亲和,所以,我便喜欢上了大爷,这腹中胎儿,也是大爷的。这是顾府的血脉,你们不能随意处置。”
沐葵的番外:
睁开眼睛,依然是那个破庙。颓垣断壁,不断吹进来的秋风,带着地上的干稻草,响起沙、沙的声音。似乎在宣告着无望。
他应该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虽然身上的衣服沾满了污渍,还划破了几道口子,脸上也脏兮兮的,但他身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贵气,让人无法把他和普通的小叫花子划为一谈,最起码,和自己是天与地的区别。
和他一起在破庙里互相取暖已经有十多天了,虽然现在只是秋天,但晚上气温骤降,与入冬无异。以前沐葵写作文时常会写:“时间如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现在,沐葵觉得时间如苍蝇,怎么也赶不走。
每天为了两餐而奔波,和其他叫花子抢,输也罢了,毕竟那原本就是人家的地盘,都说欺生是人的天性,沐葵一个地地道道的外来人口也就忍了,可村口那条大黄狗也太不厚道了,连一个馊了的馒头也要和她抢。
看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沐葵唯有充分发挥爱护动物的大爱精神,赔笑道:“狗兄在上,这是小妹特地孝敬你老人家的,不客气不客气,以后请多多关照关照,哈哈,哈哈。”说完,一溜烟跑了,剩下大黄在那里轻摇着尾巴,一阵晚风吹过。小妞,俺是不吃素的,而且还馊了……
小男孩没有出去行乞过一次,总是待在破庙里,等沐葵回来,然后开心接过她手上的胜利品。他很活泼,和庙里的其他小叫花子处得很好,即使手上只有一根稻草摆弄,也能和小叫花子们玩上一整天。
可怎么嬉戏都好,他都不会离开破庙一步,沐葵在时,还会与她寸步不离,就像母鸡后面紧跟着的小鸡。
但是,沐葵还没有到母爱泛滥的地步,而她也不认为自己一个外表八岁的女孩会让一个落难贵公子产生可依靠的错觉。他一定另有所图。沐葵曾经想过离开破庙,离开那个小男孩。而且她也不止一次那样做了。她总选择在小男孩熟睡时,三更鼓声后悄悄走出破庙,然后朝着村口狂奔。
她幻想着,要跑得快点再快点,那样小男孩即使发现了也追不上来,或者,当自己的速度达到一定条件,还能赶上不知哪一路的时光机,搭个顺风车也好。
可每当沐葵跑出村口没多远时,她的面前总会浮现出小男孩的样子,带着一丝愤怒,一丝彷徨,还有一丝难过。然后沐葵的心就软了下来,脚步也放慢了。
这一次也是。月黑风高,不是适宜杀人,就是适宜逃跑。虽然沐葵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用“跑”这个字眼。
萍水相逢,还处在一个食不果腹的环境中,现代人的天性让沐葵觉得,她做的已经够多了,没有必要耗在那里,这里不是归处,自己总要找到回去的路。
但是,他还那么小,一个贵家公子流落在外,必是经过一番劫难,现在又没有自保能力,如果我走了,他如何安生?
几番思想斗争后,沐葵自嘲一笑,然后回到破庙里。没想到,小男孩居然醒了!他还迷迷糊糊的,看见沐葵从庙门走进来,打了个哈欠,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
“这么晚你还出去呀?”如珠落玉盘般清脆,虽然这不知道是沐葵第几次听到他的声音,但还是那么好听。
“呃……”沐葵竟觉得有一丝歉意,说话也不利索了,“我……我……”
小男孩微斜着眼看她,仿佛在等着她如何把这谎圆了。
“我只是……我只是去看看村口的大黄狗!”情急之下,沐葵脱口而出。
诌吧诌吧,看着沐葵的样子,小男孩竟然觉得有一丝难掩的*。看来,在姬先生没有来到这里之前,偶尔折磨下这个小丫头也不失为一种乐趣,日子也不会过得这么无聊了。
“你整天待在庙里肯定不会知道,九月二十,也就是明天,是村上三年一次的建元节,到时可热闹了,家家户户都庆祝,街上到处都是人!可你从每天的伙食里也看得出,这条村,穷当当的,难保不会因为祭品不够而把大黄拖去宰了。大黄也算是我的朋友了,朋友有难,我当然要去看一下咯。”大黄大黄,这一馒头之恩,你报得也值了!
第115章 眼眸
某处,正和小白狗嬉戏的大黄冷不防打了个喷嚏,把小白狗喷得满脸都是,直让小白狗露出厌恶的表情:这狗怎么这样!然后扬长而去,留下欲哭无泪的大黄。俺做错什么啦?俺只是打了个喷嚏,这是个狗都会犯的错误……
“建元节?”小男孩语气里露出浓厚的兴趣,睡意也醒了几分。
“嗯嗯,”见他信了,沐葵不觉松了一口气,“建元节是村里最热闹的节日,相传在很多很多年前这里还是一片荒芜,人们茹毛饮血,思想闭塞。有个封号叫建元的神仙路过此地,不忍心见人们还没有开化,动了恻隐之心,于是他把自己的智慧给了这里的人们,而这里的人们开始和外面的人一样的生活,这条村的历史由此开始。”
说完,沐葵期待地看向小男孩。这么美的一个传说,即使搁在现代,那些乳臭未干的小子也会听得如痴如醉,更何况是这个在她看来和还没开化没什么两样的古代人?
“把智慧给了他们啊……”
“嗯嗯。”沐葵等着小男孩双眼冒红心,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小男孩呵笑一声:
“呵,这神仙也没有那么聪明嘛。神仙动了恻隐之心,凡根未净,本是罪过,再把智慧给了未开化的人,你说他是不是糊涂了?这和我心目中的神仙可不一样呢。”
“呃……”沐葵有小小懵,她有点跟不上小男孩的思路,她突然有股冲动,想和小男孩行个握手礼,然后说:“Hello,我来自广东,来这里是观光旅游的。你呢?”
明显感觉到沐葵在神游,小男孩挥了挥手,说:“睡啦,很晚了。”然后找了处干净的干草躺下。
看着小男孩的背影,沐葵心里突然泛起一阵涟漪。是你吗?
她伸出手,想碰下小男孩,眼看就要碰到小男孩了,却又生硬硬地停在半空中。
你也和我一样吗?
忽而,她又自嘲一笑。在想什么呢,他怎么可能是他……
沐葵还没有暗自神伤完,那个背影的主人冷不防说了句:
“快点睡,不然明天你起不来抢东西给我吃。”
绝对不可能是你!这个小屁孩!
沐葵是在锣鼓声中醒来的。她用手揉了揉怔忡的眼睛,眼前骤然出现一个放大的小男孩的脸。
“早啊。”她慵懒的伸了伸懒腰,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直让小男孩两道好看的眉毛拧在一起。
“你该漱口了。”
“……”
“走啦。”不理会沐葵的尴尬,小男孩理了理身上的衣裳,向破庙外走去。
“去去去哪?”莫非他良心发现,要自己出去找吃的?这破庙他不是打死都不会踏出一步的吗?
“今天不是建元节吗?去凑下热闹。”临出庙门,他又补了一句,“今天我想吃肉。”
沐葵满脸黑线,但还是跟了上去。
出了破庙,外面的热闹气氛与庙里的破败萧条形成鲜明的对比。村民个个都兴高采烈的,有钱人家就张灯结彩,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也把门面收拾得干干净净,系上一两条红绳,应一下景。
街上多了很多小商贩,泥人、面具、吹糖人、灯笼……旁边还有耍大刀的,看得沐葵两眼发直,心想,这就是古代风味了,现代再繁华热闹的商业城,又怎么比得上这货真价实的古色古香?
沐葵一会看看面具,一会又看看泥人。为了证实这不是梦,沐葵还用手指轻轻戳了戳最边上的泥人。呵,虽然连这捏的什么沐葵都不知道,但她就是觉得满心欢喜,笑意自嘴角溢出。
捏泥人的老头也不恼,笑呵呵地看着沐葵,和蔼地说:“小姑娘,这些泥人都是建元神,前面不远处就是建元庙,要不要过去凑一下热闹?”老头笑得很慈祥,让沐葵想起了她的爷爷。我迟早会回去的。沐葵再次在心里坚定了这个信念。
“好啊,多谢老爷爷,我这就去瞧瞧。”沐葵走前还不忘对那个泥人看多一眼,然后忽然想起,自己只是身体变小了,怎么思想也变得和小孩无异?要不得要不得。她三步并作两步走,想快点离开这个让自己变得幼稚的地方,等她想起小男孩的存在时,身边早就没有了他的身影。
四下望去,熙熙攘攘的人群,叫卖的小贩,哪里有小男孩的存在?沐葵不觉惊出一身冷汗。小男孩肯定大有来头,也肯定惹上了杀身之祸才会出现在破庙里。想起以前看的电视剧,这热闹多人的这个那个节的,不正好是杀人越货十大绝佳环境之一吗?
怎么办?不能大声宣扬,保不准小男孩还没有给敌人找到,自己反而泄露了他的行踪。又不能丢下他不理,毕竟他还那么小,连上小学的年纪都没到。
几番思量下,沐葵决定不动声色,暗中寻找。她现在是叫花子的打扮,一边行乞,一边找人,应该不成问题。小男孩最有可能在哪里呢?
按照掳人定律,最危险的地方同时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毫无疑问,现在人最多的地方就是最危险兼最安全的地方。
于是,沐葵开始向人多的地方行乞去。
这个大婶,肚子那么大,不会把小男孩藏在里面了吧?
“死丫头,看什么看,没见过人有孕呀?”
那位大叔,头尖额窄,眼珠子比绿豆还小,肯定不是好人!
“小姑娘,你一直盯着我看,难道你有治斗鸡眼的良方?”
对了,肯定是那个拿刀的!你说好好的一个节日,不拿泥人不拿灯笼,拿着把大刀干什么?肯定是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关小子当差有几年了,如今越来越俊朗了,听说还没有成家,想嫁他的姑娘多了去。”
“可不是,你看,连旁边那个小乞丐也着了迷,直勾勾地看着他,还真不害臊。”
附近的大婶们如是说。
沐葵满脸大汗,这古人还真不好相处,难怪都那么短命,想必是被气死的。哎,沐葵轻叹一声,想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一转身,就看到了让她的福尔摩斯梦终结的人――小男孩站在她面前,强忍着笑,似乎看了好久戏了。
“你……”
还没等沐葵说完,小男孩把一个东西丢给了沐葵。沐葵疑惑地打开一看,是一个鸡腿,油光光的,看得沐葵直咽口水。有多久没吃过肉了?久到沐葵连肉的味道都忘了。
看着沐葵的表情,小男孩得意地笑了起来:
“快吃吧,刚才酒楼的老板娘给我的,比你平时的那些窝头好吃多了。”看吧,这就是我和你的区别。
沐葵开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也不管小男孩那抹笑的深意,填饱肚子才是王道,实在没有必要和自己过不去。看着沐葵吃得狼吞虎咽,小男孩笑意更浓。他喃喃道:“要不是你有尝试来找我,我早就把你……”
“什么?”沐葵还在奋战中。
“没什么,我们去建元庙里看下吧。”
“嗯嗯,”这只鸡腿好好吃哦,“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沐葵,你呢?”
小男孩身体一顿,沉默了片刻,然后轻声说:“刘彘。”
“哦,那我叫你小彘吧。”沐葵不忘补上一句,“以后请多多关照。”如同当初结识大黄一般。
“嗯。”刘彘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突然他的手被沐葵拉起。
“干什么?”
“牵手啊。”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我说你用那油乎乎的手拉着我干什么?!”刘彘挣了挣。
“怕什么,你不是和那些比我更脏的小乞丐们玩得不亦乐乎的吗?都是乞丐,自然是脏一点的咯。”沐葵满不在乎地说。
谁跟你一样是乞丐!刘彘正想辩驳,沐葵又说:
“牵紧点,庙里多人,不然一会又走丢了。”
心里忽然有一处变得柔软起来。她和那些人不同,是真心待自己好的。尽管刘彘和其他同龄人不同,在沐葵眼中他就是披着羊皮的狼,但是依然还是孩子的他,自然也渴望得到别人发自内心的关心。
因此,只是听到沐葵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他就收起了刚才的火焰,静静地任由沐葵牵着,还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力道。当然,他自然而然地忽略了沐葵几次逃跑的前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