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休了你这暴君
作者:杨素衣 | 分类:古言 | 字数:114.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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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呼吸
沐葵开始感到呼吸不流畅,心跳得越来越厉害,似乎要撞破胸腔,想与她一起偷看这误落凡间的天使。
他很美,与韩嫣女子般的美不一样。精致的五官,举世无双。
然而,他,梨园少爷,不是施澈。
失望与灰霾笼罩而来,从那次梨园外的香气,到上次梨园墙上的错过,再到这次以为一定会和施澈胜利大会师的丫鬟之旅,巨大的心里反差让沐葵无所适从。
沐葵的反应落在刘彘的眼里,引起他的明显不快。
“切,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
“你那麽大声干嘛,会被发现的!”沐葵反应过来,急了,想掩住刘彘的口,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院内的梨园少爷已经发觉了他们的存在。他抬起头,往他们藏身的地方看去,眼里闪过一丝讶异,然后笑了。
沐葵怔住。有没有人跟他说过,他的笑,让天地失色。
见再也藏不住,刘彘抱着沐葵,略施轻功,从墙上跃了下来。沐葵站稳,开始解释:
“呃,那个,我们不是故意的……”断断续续的,说得自己都没有底气。刘彘还投来一个鄙视的眼神。
“梨花,梨花很漂亮,我们是被梨花吸引来的。”沐葵慌忙指着他身旁的梨花树,“一树梨花落晚风,很美。”沐葵讪笑,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在是白天,哪来的晚风。
他的笑意更浓了,让沐葵的血压指数再度飙升,大脑迅速*,全身血液加速运行。色字头上一把刀,如果不是恰好有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她怕会成为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因为看摔锅而脑溢血的第一人。
“你们是什么人?在少爷的院子里干什么!?”随声而来的是一个书童模样的年龄大概在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沐葵认得,他的地位和她一样,都是贴身的高层人物。
他气喘嘘嘘的,因为跑了一小段路,脸上浮出丝丝红晕。
“不要以为少爷口不能言,就妄想欺负我家少爷!少爷才不是你们这些人能任意欺负的!”小书童很激动,明明声音里带有明显的震音,让人轻易觉察到他的害怕,但还是表现得大无畏,一副护住心切的样子。
“不是的,我们不是坏人。”沐葵急辩道,但马上脑海飞快闪过小书童刚才话中的重点――口不能言!?怎么会!如此让人感到温暖的人,竟然是个哑巴!
沐葵难以置信地看着梨花少爷,刘彘也“啊”了一声。
或许是见过太多沐葵和刘彘这样的反应,梨花少爷依然是投以一笑。这个笑容,虽然依然温暖,却竟让沐葵感到莫名的难受。
“对不起……”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地沐葵想道歉。
他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对小书童笑了笑,示意小书童安心。
“少爷你呀,就是对别人都太好,所以大家才欺负你。”小书童愤愤地说,“都不知道施管家去哪里找了这样一个
野丫头,光天化日之下和陌生男子在一起,也不见前门有递上拜帖,肯定是爬墙进来的宵小之辈……”
那个,我好像没有得罪你吧。沐葵冒汗。
刘彘嗤笑:“笑话,这里有东西值得朕……值得我偷吗?”眼里是红果果的不屑。
“你……”小书童被气到了,满脸通红。
为避免气氛闹僵,沐葵拉了拉刘彘的衣袖,对小书童陪上笑脸,“不好意思,我这位朋友脾气不大好。”刘彘一听,眉头拧紧,脸上的怒气明显可见。
不理会他的不满,沐葵深呼吸,展开一个自认为很好看的笑容,对着梨花少爷甜甜地说:“我的名字叫沐葵,沐葵的沐,沐葵的葵。”你能记住吗?沐葵的眼里,有着一丝连自己也没有觉察到的期盼。
梨花少爷轻怔了一下,旁边的小书童更是惊讶地张大嘴,在那里咦咦啊啊,但就是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刘彘更是有变身为超级赛亚人的倾向。
呃,我做错了什么了吗?沐葵不解。
在沐葵惴惴不安时,梨花少爷伸出手,露出读书人特有的白皙的手指,食指上有着一层薄薄的茧,许是多年用刻刀留下的。他优雅地拿起旁边的刻刀,然后用左手的拇指和食指压平刚才落在竹简上的梨
花,右手竟开始在花瓣上刻字!
天天天!这回轮到沐葵惊讶地张大嘴,直到他把刻好的梨花递到沐葵面前,脑海里只浮现出四个字:神乎其技。
“少爷是想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沐葵搔首憨笑,这古人还真讲究礼尚往来。可,当她的视线落在那朵梨花上时,嘴角的笑意凝固。
上天是一个喜欢捉弄人的调皮孩子,他毫不留情地夺走你曾经拥有的唯一希望,又出其不意地重新在你的心上堆积希冀。沐葵就是这样,经常让上天欺负。
只见那朵梨花花瓣上泾渭分明地刻着:施澈。
这不是梦。除了白日梦,其它的梦都言之尚早。这俨然是一个魔咒,不碰不成寐,碰之又泣不成声。
在施澈的错愕下,刘彘抱起沐葵,施展轻功离开了梨园。此时的沐葵早已哭成了一个大花脸,举起拳头,使劲捶打刘彘,要他放下她。
第125章 呼吸
刘彘不予理会,一个劲地向城外飞去。他也不知道这是去哪里,只知道越远越好。惶恐与不安充满了他的内心深处,这一次他比任何一次都要强烈感觉到,沐葵正离他越来越远。
他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所以他选择在沐葵落泪那刻起带她离开。
郊外,空旷的草地,太阳的余辉褪去,皎洁的月亮渐渐现形,给绿草盖上一层白纱。沐葵伏在刘彘的肩膀上,已经由先前的放声大哭变成了现在的啜啜低泣。刘彘的肩膀湿了一大片,沐葵还使劲地把眼
泪鼻涕往他身上擦。
哼,谁叫你不放我下来!
刘彘也不恼,任她作怪。他轻轻抱着沐葵,抚着她的背,一下一下。能让她仪态尽失,那个人到底是谁?还是,那个名字?
等到再无哭泣声传来,刘彘才低声问:
“他是谁?”声音有点沙哑,仿佛刚才哭的不是沐葵,而是他。
他是谁?沐葵也想知道。是她的施澈吗?可两人相貌南辕北辙。不是她的施澈吗?可梨花,咳嗽声,温暖的感觉,还有名字,都是记忆中的。
随即沐葵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她是身穿,而他是魂穿。嗯,一定是这样。但是,施澈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他不可能认不出我十五岁时的样子,为什么刚才他的表情却像是见了陌生人一般?
难道是,他失忆了?还是他有什么苦衷?
韩府。房里,沐葵看着自己红彤彤的右手,上面还火辣辣地痛着,想起刚才给了刘彘一个巴掌,还心有余悸。
怎么办?!我居然打了汉武帝,我不想活了吗?不过,他可是轻薄了我,要搁现代,那就是上司对下属的性骚扰,我才没有错呢!可是……
第二天沐葵醒来,才知道原来在她去做丫鬟的第二天,韩嫣就被刘彘派去出差了,根本就不知道她过了三天都没有依时回来。刘彘为什么要说谎?回想起昨晚的那个,沐葵不由得满脸通红。
几番思量后,沐葵得出结论:刘彘那是在窦太后的打压下思觉失调兼内分泌失调,后宫女人太少,欲求不满,才会把魔爪伸向她。当务之急是把汉武帝时期的那些大人物全部找出来,让刘彘在政事上分
身乏术,顺带走访一下卫子夫,填补他内心的空虚。最重要的是,月光有能让人化身为狼人的冲动,切记切记!
打定主意,沐葵来到了平安武馆。最近忙着施澈的事,各个处长述职的时间已经拖了几天,不能再拖下去了。她还带了小菊一起来。
梨园少爷的出现,让沐葵开始有了紧迫感。回到现代是迟早的事,但是做人不能一走了之,更何况精卫阁是在她的手中壮大,虽然刘彘肯定能找到人代替她的职位,但是沐葵还是希望能由自己找一个信
得过的人来接手,而这个人,她看中了小菊。
七年的时间相处下来,沐葵发觉小菊心细如尘,内敛稳重,而且刘彘把她放在韩嫣的身边,肯定是值得信赖的人。沐葵相信,只要对小菊进行好好培养,她一定能胜任。
看门人把沐葵她们恭敬地领进一个秘密的院子,然后退下。沐葵想了想今天是丁酉日,于是寻到院子里的第四间房子,进去后,摸到床榻边上的第十个突起,轻轻按下,然后床榻上的木板移动,赫然出
现一个地下入口。
小菊微微一惊,但很快又恢复镇定。
沐葵四周瞅了瞅,然后向那入口走去,右手示意小菊跟上来。小菊也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快步跟上。
待她们进去后,嘭的一声,床榻又恢复原状,似乎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入口的尽头是一间密室。崔敬他们已经在这里恭候多时。见沐葵进来,纷纷起身作揖。
“各位不必多礼,述职之期早过,该是沐葵陪不是才对。”沐葵话中带有歉意。
“岂敢岂敢,执首大人言重了。”众人纷纷道。
“这位是小菊,以后我要是不在,就向她述职吧,还望各位多多照顾,提携一下。”言下之意,众人当即明白,一时间神色各异,纷纷打量起小菊。小菊也很是诧异,没想到沐葵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
交给她。但她很快就恢复过来,用很恭敬的语气说:
“小菊资历尚浅,还望各位大人日后多加提点,小菊必当全力以赴,不负众望。”
举止得体,谈吐大方,沐葵甚感满意。
“小菊姑娘有礼,以后大家都是精卫阁的人,不必多礼。”崔敬首先发话。赵德他们也相继点头称好,小菊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众处长开始一一述职,沐葵时而眉头紧皱,时而眉头舒展,而小菊在一旁很认真地听着。
“你是说,公孙弘几天前遭到不明身份的人袭击,而且精卫到现在也查不出是谁要加害于公孙弘?”
“是的,是卑职失职了。”赵德道。
“此外,卫少儿也差点惨遭毒手?!”她可不能死,她的肚子里怀有令匈奴闻风丧胆的霍去病!那可是刘彘的左臂右膀!
第125章 呼吸
“是的,区区一妇孺,也多次遭人伏击,好在执首大人事先部署好精卫,才幸免于难。”
“那桑弘羊呢?”汉武帝后期的财政大臣与托孤大臣,不容有失。
“桑小公子在洛阳一切安好,只是……”
“只是什么?”沐葵眉头越皱越深,她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只是桑家突然不让桑小公子接触经商之道,改为让他习黄老之学。”
什么?!沐葵拍案而起,堂堂一个经商天才居然让他去学黄老之道?!这不明摆着要抹杀他的天赋吗?!
“至于执首大人要我们仔细看着的苏家夫人,精卫发现有人收买了下人在她的安胎药里放藏红花。”赵德越说,声音越细,怎么执首大人千叮万嘱的人都出了这么多状况?
苏家夫人,也就是苏武的娘亲。
沐葵开始觉得全身在冒冷汗,她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个雨夜,司马迁的母亲也差点命丧掌下。突然全身一个激灵,沐葵张大双眼,如醍醐灌顶般,把所有事情联系起来,找到了一个共通点――他们都是,
历史上鼎鼎大名的人物,都是汉武帝不可或失的关键人物,他们与刘彘一起,缔造了汉朝的鼎盛时期!
那么是谁,和自己一样,知道他们的存在?!
雨夜,敲门声,少主子!他没死?!
“少爷又不听话了,外面凉,对少爷身体不好,咱还是进去吧。”小书童六琴说。
施澈轻笑一下,示意无碍。六琴只好作罢。
“那六琴去厨房给少爷沏壶茶,备好点心。”
施澈轻点下头,待六琴走后,拿起手上的书简继续品阅。
墙上传来悉?声,施澈闻到了不属于梨园的味道。他抬头,看见了在爬墙的沐葵。自从那天刘彘在这里来去自如后,六琴就找人把院墙加高了。没有外物借力,墙又高了那么多,沐葵只好手脚并用,样
子实在有些狼狈。
好不容易爬上墙,沐葵抬头,就看见了眉目含笑的施澈。他的笑容一如初见时那般温暖,让人如沐春风。
沐葵刚才在密室里的阴霾,一下子间消散了不少。看来来这里的决定是正确的。
“我没有恶意,你不要叫人,好不好?”施澈点头。然后看着她灰头土脸地从墙上跳下,还嘴里喊痛,不由觉得她甚为趣致。
这是一位可爱的小姐呢。此刻的她身穿华服,灵气逼人,想必非富即贵。只是,为什么先前她会在这里做扫地丫鬟?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一语双关。沐葵期待着。
施澈笑着点头,他想写字,可是找不着笔墨,想来是在房里,六琴没有拿出来。沐葵不解,他用手比划着,沐葵当即明白,向房门走去。一打开门,沐葵就闻到淡淡的药香味,房里摆设很整齐,简约而
不简单。书简堆放在案几上,看得出主人喜爱看书。
沐葵拿到笔墨后,就回到院子里。此时微风吹来,怒放的梨花纷纷落下,有整朵的,也有一瓣一瓣的,无论是在风中回旋,还是在半空中飞舞,都是施澈倾城一笑的背景画。
天上人间。
沐葵不由得看痴了。
施澈扬手,她方回过神来。沐葵脸红,把笔墨递给施澈,心想自己刚才真的是糗大了。施澈接过笔墨,优雅地拿起毛笔,在书简上写着:
“我记得,小姐叫沐……”想了想,他继续下笔,“……小。”
沐葵浑身一震,不是因为他写错了她的名字,而是因为她的施澈也曾经以为她名字里的“葵”是“小”!
“你果然是施澈!你忘记了吗?我是沐葵呀!?”沐葵开始变得激动,声音陡然拔高,施澈微微吓了一跳,被她的话弄得有点糊涂。
“21世纪!广东省!亚运会!你记起了吗?”声音里满是期盼。
施澈摇头,他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他想让她冷静下来,可是他出不了声。他习惯了,人生有时就是那么无奈。
啪,一滴晶莹的泪珠落在地上,散开一朵水花。沐葵哭了。
“你怎么可以把我忘了?”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一刻也不曾。她低头,眼泪一滴又一滴接二连三地落下,地上湿了一大片。忽然,眼前出现白皙修长的手指,在轻柔地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
沐葵抬头,泪眼朦胧中,映出施澈举世无双的容颜。他在为她担心,可是他不懂她为什么伤心。这是他第二次见她落泪了。
“少爷,茶沏好了。”院门响起六琴的声音。
施澈转头,思量着如何让六琴不要过来。当他回过头时,旁边的沐葵已经不见了踪影。墙边的梨树枝,在摇晃着,梨花唰唰下落。他凝望着,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小菊回到韩府时,入眼的是一个少年站在府门前,仰望着韩府的匾额。
这是一个充满邪魅的少年。他个子很高,一头削尖短发,看上去很刺手,右耳穿了三、四个耳洞,戴着金色的耳圈,身上穿着红色的短褂,露出手臂上结实的肌肉,下身是黑色束脚裤,刚好到脚踝上面
,底下是一双草鞋。最惹人注目的是,他腰间别的那把弯刀,刀鞘上的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来者不善。小菊屏住呼吸,手伸向了腰间的软剑。
听到脚步声,少年回头,浅浅的眉毛,细而长的眼睛,笔直的鼻梁,薄薄的双唇。
他歪着头打量小菊,一脸的桀骜不羁。小菊全神戒备,这个少年不是什么善茬。
两人对视着,互相打量着,温度在一点一点地上升。良久,少年终于开口:
“嘁,发育不良的丫头。”一脸的不屑。
小菊一怔,明显没有想到少年刚才的打量是在……
稍微平定心神,小菊缓缓道:
“小女子自幼贫寒,也不甚在意,没想到污了公子的眼,深感歉意。”
说完,小菊微微鞠了个躬。
少年侧耳听着,薄唇微扬,说:
“歉意?不如……”语气变得阴深深,“把你的命给我,表示你的歉意吧。”
小菊一听,并没有少年预期中的害怕表情,反而是一脸镇定。
少年觉得不舒服了,挑眉道:
“你不怕?”
“怕,有用吗?公子如果真的想拿我的命,应该一早就动手了。”虽然这只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可是小菊就是知道,他是那种想做就做的人,绝不会犹疑不决、拖泥带水,杀人前还要先礼后兵。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少年不由得啧啧称奇:
“看来他身边能人还挺多的,一个小丫头也能有如此胆量。”
“不敢当。”小菊道。“他”是指韩公子还是,陛下?
此时,一道人影掠过,落在韩府大门上方。
“四方,不要闹了,少主子还等着。”几年过去,七赢变得越来越稳重,声音雄厚有力。
“知道啦知道啦,”四方搔了搔头发,“我这就回去。”他忽又转头,对小菊展开一个邪魅的笑容,嘴里一字一顿地说着:
“我会再回来的,你的命给我先留着。”
“我会好好活着的。”
小菊看着两道人影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其功夫之高可见一斑。她放下紧握着剑柄的手,手心里已经全部是汗水。
他叫四方吗?
小菊推开府门,缓步走了进去。
熏炉上方香烟袅袅,室内弥漫着香气,一片白茫。这是南越独有的四联体铜熏炉,形状颇似现代的烛台。熏炉的下部是一个长方形的底座;上部有四个大小相等的小方炉,它们既各成一体又连在一起,
并共有一个方形的大炉盖,盖上有四个小圆钮;熏炉上雕有镂空的几何纹,香气就通过纹饰的空隙飘散而出。
卷帘后的人,修长白皙的手指捧着竹简,在细细品味。这熟悉的香气,让他想起了七年前在南越的短暂岁月。那是一个噩梦,杀戮,背叛,无休止的算计。
“少主子。”七赢和四方轻唤道。他看书时一向不喜欢被人打扰,只是……
“嗯。”他视线没有离开竹简,但已有三分心思游离。
“属下已经办妥,只等时机一到,必能如少主子所愿。”四方话音里有报复的*,他很想知道,如果那人知道了,会有怎样的反应。
“嗯,一切依计划行事,切勿鲁莽。”他终于抬起头,卷帘遮挡住他的样貌,看不清样子,只看见他手上的竹简被轻放下,“你先退下吧。”
“是,少主子。”四方退下,七赢上前听候吩咐。
“四方和那人见面了吗?”他缓缓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