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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休了你这暴君

作者:杨素衣 | 分类:古言 | 字数:114.7万

第129章 往事

书名:我要休了你这暴君 作者:杨素衣 字数:6669 更新时间:2025-03-13 02:21:05

人之间的往事,有时还会说些不知哪一国的语言。

呵,施澈轻笑。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知道,沐葵口中的那个人,她的未婚夫,并不爱她。一直都是沐葵,一厢情愿。

“姑娘!”韩菊推门而进,微喘着气,发丝有点沐乱,不像平时那样沉稳有度,倒显得慌张。

“怎么啦?”梨子清甜可口,沐葵吃得满嘴都是,说话有些不清不楚,“狗一一又出现了吗?”

“姑娘!”此时韩菊没有开玩笑的心情,她着急地说,“刚收到精卫的飞鸽传书,郎中令王臧和御史大夫赵绾被窦太后削职入狱,丞相和太尉也被免职,现在陛下被软禁起来了!”

“咳、咳、咳”,消息太过震撼,一个不留神,沐葵就被呛到,一小块梨肉卡在食管上,半天才喘过气来。

历史进程有点快,虽然明知道起用新政的结果会是这样,沐葵还是免不了担心。而且,历史上刘彘并有没有被窦太后软禁。

“怎么会这样?”

“张处长在信中书说,昨晚有黑衣人进宫,用调虎离山之计,与暗处的精卫纠缠,盗走了王大人和赵大人的谏,窦太后今早起来时看到谏中的内容,勃然大怒,当即下令撤了王大人和赵大人的职,并关

进大牢里!”

“知道那黑衣人是谁吗?拿下了吗?”沐葵皱眉。

韩菊摇头道:“那黑衣人太狡猾,没有拿下,只知道他身上有一阵香气。”

香气?沉思片刻后,沐葵道:“我要进宫一趟。”

甘泉宫,刘彘在殿内,不发一言。旁边是跪了一地宫侍,全身发抖着。刚才刘彘雷霆震怒,把他们吓得够呛。

他就知道,窦太后永远都是一个隐患。只是她根基太深,只一次,自己就全无反击之力。他不由得苦笑,原来大汉朝至高无上的不是皇帝,而是一介妇人。而这妇人,是他的亲奶奶。只需一句话,片刻

天地变色,翻云覆雨。

沐葵在精卫的帮助下,顺利进了甘泉宫。宫侍已经全部退下,只剩下刘彘一人,颓废地倚在塌上。他的脸上,是不属于他的疲态。

“小彘。”她还没走近,刘彘已经一个跃身上前,紧紧抱住了沐葵。她没有挣扎,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从刘彘身上传来的无助感。他本是帝王,却处处受阻。

“小彘,听我说,窦太后可能会重新任命丞相,你以此为条件,不要冲撞她,要答应她,只要她让你自由。”

史书记载,窦太后于建元二年临朝干政,罢免刘彻所任命的儒学将相,否定刘彻加强王权削弱诸侯的政策方向。这实际是一场未动干戈的宫廷政变。就连田?也和刘安私下计议刘彻的后事。可见刘彘现在危矣!

“葵儿,我一辈子都得做她的傀儡吗?”他低低地说,声音里尽是不甘心。

“不会的,不会的。”沐葵用坚定的语气说,“你不会一辈子都做窦太后的傀儡,你会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一代君王,你会千古传颂,无人能出其你左右!”

他们紧紧地拥抱着。历史继续前进。

三天后,窦太后正式临朝干政,任命柏至侯许昌当了丞相,武强侯庄青翟当了御史大夫。而刘彘,冷眼旁观着宣旨的全过程。

沐葵说,韬光养晦。那么,他还年轻,还可以等。

经过这次政变,沐葵和刘彘成了亲密战友的关系。每每刘彘在朝廷上受了气,他也隐忍不发作。他知道,沐葵一直都在他身后。

尽管窦太后掌握了朝廷的命脉,刘彘也永远都不会是坐以待毙的那种人。在登基的两年间,有着姬先生的内外打点,心腹大臣也在一点一点地培养起来。国内,他还不能大展拳脚,那么,远方的匈奴,正是他试刀的磨石。

此时向汉朝周围延伸的精卫粽子,从一个匈奴俘虏口中获得了一个重要的消息――西域有个大月氏国家,其王被匈奴单于杀死,还把他的头颅做成酒器。月氏人忍受不了匈奴的奴役,便迁徙到天山北麓的伊犁河流域。后又受乌孙国的攻击,再向西南迁到妫水流域。

月氏王想报杀父之仇,但苦于无人相助。

这个消息,让刘彘眼前一亮。他决定派使者出使大月氏,联合夹击匈奴。

当然,奉行黄老之学的休养生息政策的窦太后,自然是不会允许的。刘彘于是只召集了心腹之臣,说明用意。此途凶险,六千里的漫漫长路。而且为避窦太后的耳目,随行人员只有一百多人。是生是死,一切听天由命。

刘彘给了一晚的时间让他们作决定。第二天,刘彘收到两封函。他眉头深锁,良久长叹一声,然后吩咐宫侍奏请窦太后,派使郎官张骞,以建立友好关系为由出使月氏。

宫侍无意中看到,另一份被压着的函里,写着“韦女”。

公元前139年,张骞带着他的蛮族奴隶甘父,以及一百多人,从陇西出发,开始走上波澜壮阔的被后人称为丝绸之路的旅途。

张骞这次出使,并不顺利。他经过河西走廊时被匈奴人抓下,还在那里娶妻生子,这些都暂且按下不表。

第129章 往事

但是,张骞在这次出使中,经历了许多国家,知道了西域的许多情况。他第一次以汉朝使者的身份,与西域的一些国家交往,沟通了汉朝与西域各国之间的联系。历史上称他的这次出使是“凿空”,意思是张骞打通了中原通往西域的孔道。

最重要的是,这次出使西域,激发了刘彘“拓边”的雄心,日后发动了一系列抗击匈奴的战争,使他成为名副其实的“武帝”。

王臧与赵绾下狱没多久后,就惨死于狱中。沐葵派精卫用偷龙转凤之计,把他们的尸首运了出来,在城外寻了一处地方,秘密下葬。

刘彘在旁不发一言,似要融入夜色中。沐葵心中不忍,轻轻拉了他的衣袖。此时风很大,刘彘的头发在飞舞。他说:

“他们是大汉朝的功臣。”

“是的,他们是。”

“可他们连个墓碑也没有。”冷风在肆虐。沐葵紧紧握住刘彘的手,给予他想要的温暖。她说:“墓碑在我们的心中,历史会永远记住他们。”

“葵儿,答应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挨过严冬,春天到来。按照计划,刘彘要到霸上去祭祀。

祭祀的随行队伍浩浩荡荡,沐葵以贴身丫鬟的身份,坐在队伍其中一辆马车上面。这是沐葵的专属马车,车里只有她一人。车轮特意做了避震处理,车厢里还垫了棉花,软绵绵的,甚是舒服。

沐葵知道,这是因为,大家都把她当作未来娘娘来对待。尴尬之余,沐葵却很享受这样的待遇,前去霸上的路途遥远,她可不想因为矫情而颠簸劳累。

刘彘是去祭祀,而沐葵的目的只有一个,寻找传说中的方寸。姬先生早前派人说,在平阳发现了方寸的线索。尽管不确定,沐葵还是愿意一试。可是,找到方寸后又怎样呢?这边,她不能抛下刘彘,那边,她又不愿舍弃施澈。

矛与盾,是与生俱来的统一体。

正苦恼着,在门帘的一开一合间,沐葵意外地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简直不敢相信,使劲揉了揉眼睛,再看时,那身影已经消失了。她不由得傻笑,自己真笨,他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姑娘,”坐在马车外面的韩菊说,“天色已晚,陛下已下令休息,姑娘需要下车透一下气吗?”

“嗯。”沐葵下车,面前是如画的风景,好山好水。大队已经停下,宫侍们在搭着帐篷,还有一些在准备伙食。

一霎那,沐葵有种错觉,似乎回到以前和死党们一起出去郊游野炊的日子。

“姑娘,陛下请姑娘到帐中用膳。”韩菊打断了沐葵的回忆,沐葵收拾好心情,向最豪华的帐篷走去。

炊烟袅袅。沐葵在刘彘的帐篷里,享受着美味佳肴。她本以为韩府里的菜肴已属上乘,没想到皇帝的膳食更是人间美味,不由得大快朵颐,把肚子撑得满满的。

祭完五脏庙,沐葵打算洗洗睡了,刘彘却一把拦下她。他的眼睛幽黑而深邃。他用带有魅惑的嗓音说:

“葵儿,今晚留下来吧。”

正在这时,帐外响起了宫侍的声音:

“陛下,太常大人求见,欲商量明天祭祀之事!”声音很是年轻。

好事被打断,刘彘不由得脸色铁青,他松开了沐葵,整理了一下衣冠,略带怒气地说:

“宣!”

这太常来得真是时候!沐葵趁机溜之大吉,也不理会背后刘彘炙热的目光。逃出帐外,沐葵长舒了一口气。她想走回自己的帐篷,突然有个宫侍模样的人挡住她的去路。他低着头,沐葵看不见他的样子,只是闻到他身上有阵特殊的香气。

他塞给沐葵一块丝绢,沐葵愕然,他轻笑,说:

“这是有人托我给姑娘的。”这声音,是刚才的宫侍。

“是谁……”沐葵想问清楚,宫侍却打断道:

“姑娘不必多问,只管去就是。”突然,他的声音里多了一丝嘲讽,“提醒姑娘多一句,三心两意是失德失贞之为,为世人所不耻!”

三心两意?!沐葵错愕时,那宫侍已经悄然离开。她打开那条丝绢,只见上面写着:东郊林子,戌时二刻,不见不散。

刘彘一直脸色都很阴沉。太常莫名其妙地被撤了职,宫里派了太祝,马不停蹄地赶往霸上,主持祭祀。

沐葵的心情却是出奇的好。有人没人的时候,总是发着呆,然后就是傻笑。韩菊微微叹气,她或许猜到了原因。

祭祀很顺利,无风无浪。仪式结束后,大队人马休息了一天,然后往平阳方向出发。刘彘去探亲,沐葵去探秘。姬先生没有跟来,她只能靠碰运气。

到达平阳后,刘彘理所当然地住到平阳侯府上,沐葵本想着手方寸的事,但却被刘彘以她为贴身丫鬟的理由,留在侯府伺候他。

说到伺候,沐葵是一个劲地冒汗。那么多年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被小菊和小竹照顾得白白胖胖的,再加上又是精卫阁执首,哪里轮得到她去伺候别人。这不,她连倒杯酒手都是颤颤巍巍的。

第129章 往事

“哟,我说陛下,你这丫鬟怎么连倒杯酒手都在发抖?”说话的正是平阳公主,一身雍容华贵,满头珠钗,一副养尊处优的样子。

沐葵在心里暗骂:如果不是你一直在背后盯着我看,我至于这样吗?平阳公主的那双丹凤眼,自她踏进大门那一刻起就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上,阴深深的感觉如影随形,手怎能不发抖?

“让皇姐见笑了。”刘彘笑道,瞄了一眼沐葵。明明是呵责,眼神却柔和得很。

“既然丫鬟不好使,不如让皇姐推荐几个伶俐一点的,闷的时候也可以说说话,给陛下开开心。”平阳公主讨好地笑道,话里是一抹儿童不宜的深意。

沐葵心里鄙夷地想:难怪看我不顺眼,原来是想拉皮条,只是你也未免太明显了吧!

“好呀,有劳皇姐了。”刘彘自然再清楚不过平阳公主想做什么,他本想拒绝,可一想起昨晚沐葵与施澈月下相会,他就忍不住答应了。

果然是色狼!沐葵在心里暗骂,司马迁说得没错,刘彘就是一个一天都不能没有女人的混蛋!

平阳公主拍了拍手掌,丝竹声顿时响起,歌姬从内堂鱼贯而出,长袖善舞,个个娥眉粉黛,含情脉脉,一时之间连沐葵也看花了眼。看着沐葵兴奋的样子,刘彘觉得有点好笑,看来以后应该带上沐葵参

加多点宴会。

舞毕,歌姬们站成一行,等着圣眷。平阳公主笑吟吟地问:

“不知道陛下可有看上眼的?”她省略了一句――今晚送到你房里。

“就绿色衣服那个吧。”刘彘本是随口一说,他想知道沐葵听到后会有什么反应,可此时沐葵还沉浸在刚才的歌舞中,表情很是享受,很明显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

刘彘微怒,提高了声调,有点恶狠狠地说:

“我说绿色衣服那个,你听到没有!”

沐葵吓了一跳,马上回过神来,而歌姬中的那名绿衣女子,双腿一曲,跪了下来。清丽的嗓子有点害怕地说:

“陛下息怒,子夫听到。”

沐葵一愣:子夫?刘彘和卫子夫是这样相遇的吗?!为什么和自己记忆中的不一样?!不对,好像卫子夫确实是在平阳侯府上和刘彘初遇!可是、可是……

她使劲甩了甩头,脑海里的记忆乱糟糟的,很是混乱,竟有种支离破碎的感觉。一会儿想起跳舞的卫子夫,一会儿又换成卫子夫在宫墙里哭泣。画面一转,哭泣的人竟是自己!

怎么会这样?!

“怎么啦,葵儿?”刘彘担心地问,语气里有着歉意。他以为是他把沐葵吓到了。

“陛下恕罪,奴婢告退!”还没等刘彘反应过来,沐葵就在大家的愕然下,冲了出去。

“好大的胆子!”平阳公主怒道,“陛下……”她原想让刘彘好好惩处一下沐葵,可话还没有说完,刘彘也跟着冲了出去,留下尴尬的平阳公主,以及一地面面相觑的歌姬们。

卫子夫瞧了一眼门外,不知道是该松一口气好还是担忧好。松一口气是因为侍寝帝王本非她愿,现在算是暂时解脱了。担忧是因为,弟弟卫青还在别人手里,那人说,只要她成功勾引刘彻,不单止能放

了卫青,还能让卫青平步青云。

能不能平步青云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家人的平安,哪怕牺牲她的清白她也愿意。所以,绿衣女子不止一个,唯独她出声应下了,更何况,如果真的被陛下看中,那是避无可避。

沐葵出了平阳侯府,漫无目的地一路小跑。她的内心极度不安,她不断问自己,刘彘是什么时候被封为太子的,是七岁那年吗?还是九岁那年?刘彘是哪一年登的基,是十二岁那年吗?还是十六岁那年

?不对,汉武帝是刘彻,那么为什么他还有一个名字叫刘彘?!

她混乱了。初春的阳光很暖和,照在沐葵的身上,却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这种现象,就像很多小说漫画写的那样,应运回到过去的人,注定要被擦去历史的记忆。

怎么办?她最大的资本就是她曾精读过汉史,没有了这些历史知识,那她还有什么资格留在刘彘身边,辅佐他,帮助他?

沐葵痛苦地抱着头蹲下,她在内心呐喊:怎么办?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这样子?谁能出来帮帮我!

就在沐葵极度痛苦时,一双精致的布鞋出现在眼前。她抬头,施澈如天使一样从天而降。那一刻,沐葵觉得他全身散发着迷人的光芒,就像给世人指路的明灯,让人们度过一切苦厄。

“施澈!”她不顾一切地冲进施澈的怀里,双手紧紧抱住他,然后在他的肩膀上放声大哭。

施澈回抱着沐葵,不发一言。他看见,刘彘站在路的尽头,满脸怒气。

皇帝不在场,这戏也没法唱了,平阳公主的计划泡汤,只得把气撒在一众歌姬的身上。看着歌姬们唯唯诺诺的样子,她的心情这才舒坦些。

歌姬们散去,卫子夫鬼鬼祟祟地走到侯府一处偏僻的地方,四围张望,脸上是焦虑与不安。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她惊恐地回过头。一个红衣短发的少年出现在眼前,腰间是令人乍寒的弯刀。

“你是……”卫子夫试探着问

“约你来的人。”四方挑眉道。卫青长得粗眉大眼,天生一副骑奴相,没想到他的姐姐倒是清丽脱俗,仙姿婉约,他不由得啧啧称奇。

“我阿弟还好吗?”卫子夫担心地问,卫青自小多磨难,没想到现在还要遭这种罪。

“你阿弟……”四方嘴角扯起一抹笑容,“都不是你亲生弟弟,你那麽紧张做什么?”他想起了那人,对着汉朝皇帝卑躬屈膝,而自己这个亲生儿子反倒抛诸于脑后。不过也好,自己也不屑于当他的儿

子。

卫子夫一愣,娘亲与别人私通一事,他怎么会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她感觉到自己内心的恐惧正在不断加剧,但她还是努力把它按下去。她强作镇定地说:

“不用你管,你只需要告诉我,我阿弟怎样了,什么时候才能放了他。”

“哼,瞧你这态度,我才不告诉你呢!”

“你言而无信!”卫子夫急了。

“言而无信?”四方冷笑,“难道你成功上了刘彻的床了吗?”

卫子夫语塞,脸不知不觉间红了。

“是不是只要我能做到,你就一定会放了我阿弟?”

“那当然。”四方发觉,原来自己说假话也能说得很逼真。

“好,如你所愿。”

任务完成,四方离去。他掠过一个院子时,韩菊正好看到。他的速度太快,韩菊也只能从背影依稀认得,那人是四方。

他怎么会在这里?韩菊凝眸。

沐葵哭累后,就沉沉地睡去。施澈把她抱起,送到客栈里。他刚把她放到床榻上时,七赢出现。

“少主子。”

“嘘。”施澈一边细心地把被子盖在沐葵的身上,一边说,“小声点。”

七赢一愣,然后说:

“是。回禀少主子,四方已完成任务,卫青尚未回到侯府,卫子夫以为他还在我们手上,所以乖乖听话。”

“是谁救走的?”

七赢看了一眼床上的沐葵,然后说:

“已查明,是精卫阁。”

精卫阁?施澈敢确定,沐葵来到平阳后,一直没有联系过精卫,更勿论调动精卫去营救素未谋面的平阳侯府上的骑奴,卫青。

他突然有一种大胆的想法,沐葵和他一样,一直都知道这些人的存在,所以才会提前布局。就像很多年前的雨夜,要是没有刘彻和沐葵的中途加入,想必世上就没有司马迁这个人。

联想到过往几次暗杀的失败,都有人从中阻拦,施澈更加笃定了这个想法。他用手背轻轻滑过沐葵的睡脸,轻笑着说:

“呵,你还真不简单呢。”他杀人,她救人。两人似乎相生相克,有你无我。

他的手继续下滑,来到沐葵的秀颈,手指一用力,就掐住了她的喉咙。睡梦中的沐葵渐渐感到呼吸困难。在她快要喘不过气来时,忽然,施澈松开了手。沐葵慢慢恢复平静,重新回到梦乡中。

现在还不是杀你的时候。施澈深深地看了沐葵一眼,然后转身出了房门。

卫子夫回到房里时,同屋的珍儿似乎等了她很久。珍儿满怀醋意地说:

“你去哪儿了?陛下回来了,公主刚才派人来叫你去伺候呢。”

卫子夫心里一咯噔,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她咬咬牙,觉得既然后无退路,就唯有从容应对。于是卫子夫不慌不忙地换上公主刚送来的衣裳,对着铜镜,娴熟地描着精致的妆容。上一秒钟她还是满脸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