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看着池欢狠狠的用头撞门，撞门的声音传到他的耳中，他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

外边的街灯全都亮了起来，透着门上的玻璃窗映在池欢的脸上，老板只见一张惨白的脸，一侧的额头上，迸溅着血花，即便这样，她还是没有停下来，依旧用头撞着墙，只是声音比刚刚放缓了一些，好像这样，才能证明什么。

老板没想到，池欢会这么决绝。

“咣当”一声响，池欢的身体犹如一个重物，快速跌落在地上，紧接着，毫无生气。

老板看着眼前一幕，走到了池欢身边，看着池欢一直没有动静，以为池欢已经晕过去了，谁知走到池欢身边，他才发现，她是睁着眼睛的。

老板一愣，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谁知刚刚退了一步，池欢忽的向他这边爬过来，整个身体抖的很厉害，“你……你没死啊！”

“门没有撞开，我证明……证明不了我的清白，我根本就像你的那样，不干不净，不清不楚，我这样的人，难怪，他们都不要我了，全都不要我了。”一双眼睛死死的看着老板，眼泪夺眶而出，可是眼睛，却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胸口就像是堵上了一块大石头，沉重，密不透风。

她坚持了那么久，真的好累了，真的是累了，池欢看着老板，忽的笑了起来，“你们都认为我是那样的女人，已经都认为了。”

池欢完，眼睛忽的变得有些红，爬在地上低着头，难受的喘息着，“你不要碰我了，我已经这么脏了，你不要碰我了。”

老板听到池欢的话，走到池欢面前，一把揪住池欢的长头发，“你终于承认你脏了是吗？我最痛恨的就是你这样的女人，所以你不介意在跟其他的男人在一起了是不是？老板听到池欢的话，一把拉过池欢，将池欢拉倒了自己面前，看着她额头上的血迹，呵呵笑了起来，“贱女人，你也有今，我让你贱。”

老板完，一把将池欢的衣服撕开，本来就凌乱的衣服，瞬间被撕开了一条缝隙，池欢没有害怕的感觉，没有一点害怕的感觉，只是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真的活不下去了，头疼的厉害，整个人的身体，只剩下了没来由的颤抖。

池欢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碰触，很不舒服的碰触，池欢想要抗拒，可是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想好抗拒都没有力气，微微垂下有，感觉有什么东西模糊了自己的眼睛，头有些晕了，看不见眼前的人，究竟是什么人，想要话，却感觉喉咙里卡着什么东西，根本就不出一句话。

池欢任凭老板将她的衣服撕扯，却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胸口一窒，喉咙里忽然有些甜腥的味道，一口血立刻就被池欢吐了出来，直接吐在了那个老板的脸上，一瞬间，老板的脸上满是血迹。

“你……”老板感觉自己脸上的不对劲儿，忽然愣住，用手一抹，才发现，手上全都是血，老板看着池欢，像是看着怪物一样，久久才了起来，“你这女人……是不是染上了什么病？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染上了什么病？”

池欢听到老板的话，忽然觉得好笑，看着老板，哈哈笑了出来，随着她笑声的变大，老板越发的惊慌失措，“你这个贱货还真是害人不浅，我你怎么不反抗了，刚刚还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原来是染上了什么病，你可真不要脸，你这种人，就应该遭万人唾弃，看看你现在的模样，真是够恶心了。”

“是，我很脏，我很恶心。”池欢点头承认，她不知道怎么拒绝这样的辞，整个身体蜷缩起来，抖动的厉害，轻声了起来，“我忽然明白，我原来是这样的，我一直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可是我不知道，人的心都是这样的。”池欢自顾自的着，垂下头，将头也埋了起来。

“你就是个贱……”

老板的话还没有完，“啪啪”的敲门声忽的响了起来，老板的话忽然停了下来，看着震动的就像池欢身体的木门，莫名觉得有些害怕，心翼翼站起身，看着眼前的池欢，又看了看门口，不敢话。

“里面有没有人，有人给我出个声音。”严肃的声音响了起来，声音很大，老板听到那个声音，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

“里面有没有人，有人话。”不吵两秒钟，门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老板听着那声音，继续向后退了几步，脚下一晃，忽的碰触到了摆放在一边的画架，画架瞬间倒下来，发出了一阵巨大的“咣当”声。

外边的人听到房间里不同寻常的声音，使劲儿敲了敲门，大声喊了起来，“里边的人给我听着，赶紧给我开门，不然我就要撞进来了。”

老板听到外边的声音，整个人向后退了好几步，紧张的看着坐在地上的池欢，又看了看门外，更慌张了、

“咣！”

巨大的声音响了起来，门忽的被打开了，紧接着，一大束灯光照进了房间，池欢和老板，以及整个店铺都被那束灯光照了进去。

老板看着站在门口的警察，微微愣了一下，看着警察，又看了看池欢，伸出手指向了池欢，“是她……是她先勾引我的，是她不好，先勾引我的，你们赶紧把她抓走。”

坐在地上的池欢，似乎没有看见那束光芒一样，额头上，嘴角全都是血，一双眼睛毫无焦距。

警察看着脸上全都是血的池欢，微微愣了一下，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老板，几个警察快步走到了老板身边，将老板从地上拉了起来，两个警察又走到池欢身边，想要把池欢拉起来，谁知自己的手刚刚碰触池欢的手，池欢的身体忽的推开了警察的手，一双眼睛满是惊慌，将自己蜷缩一团，不住的发着抖。

“姐，你没事！”警察看了看池欢，轻声问了起来。

池欢就像是没听见一样，人坐在哪里，一动不动的坐在哪里，其他的警察走过去开了灯，灯光下，池欢额头和嘴角的伤口明显极了，一张脸苍白可可怕，这样的人，实在是没有办法让人觉得她还能走出勾引人的事情。

看到池欢这样，警察蹲下身，轻声开口，“姐，现在送你去对面的医院行不行？”

池欢听到医院，这才抬起头，看了看警察，一双大大的眸子中，闪着一丝惊慌和漠然，对着警察微微摇头，强迫自己站起身，朝着远处的方向走去。

警察见池欢要离开，赶紧走到了池欢身边，“姐，你这是要去哪儿？”

池欢摇头，除了摇头，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什么。

她不想话，什么都不想做，现在只想自己一个人，一个人待着，或许以后，都要她自己一个人，她是不会想去死的，人能活下来，是最难的一件事，她不会死，可她也不愿意去接触其他人，她以后都要自己一个人待着。

池欢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感觉大脑有些沉重，却还是继续往前走，她不能停下来，一旦停下来，就再也走不动了，走到门口的时候，池欢脚下忽的晃了晃，看着眼前的那扇大门，目光定格，久久，才将目光从那扇门上收回来，转眼看了看那个老板，看着他被警察制服的样子，忽的笑了起来，那笑里，带着太多的绝望。

她好累，好像离开，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儿，是不是走到一个地方，都会有像这个老板这样的人？是不是？

她那么肮脏，谁还会欢迎她？

她变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吗？

池欢想着，忽的嗤笑起来，将丢在地上的外套捡起来，紧紧的穿在自己的身上，外套被撕破了一道大口子，池欢却全然不在意，就那么摇摇晃晃的朝着外边走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儿，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该怎么办，他只能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后，身后有警察追过来，她全然不顾，她现在谁也不想理会，只想自己走自己的。

人像是没了目标一样，一双眼睛，也是空洞的厉害。

忽的，一个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池欢一愣，抬头看着那个身影，只见那个人正默默地看着她，一双眼睛，满是探究，探究之下，又隐含着几分关切，那是……流浪画家？池欢看着那个人，险些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又看了看，真的是那个流浪画家。

“姐，这个时候你要去哪儿啊？”流浪画家看着池欢，轻声问了起来，旁边的警察走过来，流浪画家示意警察不要过来，警察就真的没有再过来。

池欢听到流浪画家的话，摇头，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

“先去把伤治好！其他的事情，在慢慢。”流浪画家看着池欢，声音有些淡漠，就像是很久之前见到的一样。

“不用了。”池欢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