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去死吧。”慕卿宁收紧双手。

宫泽淡漠地看着慕卿宁周身萦绕的黑气，眉眼倏地一挑，下一刻，他已然消失在原地。

慕卿宁的眼眸微微泛红，她防备地打量着周围，身后忽而吹过一阵风，慕卿宁转身，但已经来不及了。

宫泽握紧手上的魂体，眼中并无波动，他淡声道：“我不是说过了，若是你无恶念，即可随心所欲。”他微偏头，笑了，“现在你的魂魄掌握在我手里，只要我手中轻轻一动，这世间便再不会有你的存在，你想继续存于世间吗？”

慕卿宁眼中的红色不褪，转为了猩红：“你以为……我会中计吗？”慕卿宁第一次发现，人若是死去，也并非感觉不到疼，她此时只感觉自己被宫泽握住的地方火烧般的疼，她面上不动声色，内心早已将宫泽千刀万剐了。

宫泽骤然放开手，笑道：“杀了你，我可是做不到的，这世间，也无人能做到。”他眯了眯眼，又道，“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你与我那徒儿本是天定的缘分，为何会是这般下场，若不是我能窥破天机，我倒是真会以为自己学艺不精。只是可怜你……”

后面的话慕卿宁她都没有听进去，她唯独听清楚了那几个字词“徒儿”，“天定的缘分”。她几乎脑海中仿佛有许多的片段闪过，她蓦然抓住了些什么，震惊地看向宫泽：“你……”

宫泽摇头：“不，并不是我让你来到这里的，这本就是天意。”慕卿宁嘴唇颤了颤，半晌没有说出话来，她沉默了许久许久，终是问他：“……你的徒儿，是谁？”听到这个问题，宫泽笑得格外温柔道：“我的徒儿啊……天机不可泄露。”慕卿宁苦笑一声，周身的黑气慢慢地散开。她整个魂体蓦然落在地上，神情有些麻木。

宫泽见她这副模样，脸上露出些不忍心，只是眼中仍是一片漠然：“你若是想知道真相，为何不自己去看一看？”慕卿宁一愣，看向他，问道：“我可以离开？”宫泽疑惑道：“你自然是可以离开的，只是离开后会发生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有一天……”宫泽微微停顿了一下，状似无意道，“或许有一天，你会感谢你如今的决定，你想留下来吗？”

慕卿宁沉默了，她对这世间，实则并无太多留恋了，她的父皇母后因她而逝，东煌因她而灭，她明明带着记忆而来，却反而让自己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真是悲哀……这样的她，这样的人世……慕卿宁摇摇头道：“……我对这世间，并无太多的留恋了……”

“卿宁!你醒醒!慕卿宁!你这么可以……就这样离开!你不是想要报复吗？你醒过来，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你!你醒过来啊……”一个熟悉的声音回响在耳边。慕卿宁眼中闪烁着若有若无的红色，宫泽则蓦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