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太难了
作者:风簌簌1 | 分类:古言 | 字数:5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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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是时候享享福了
青竹无奈,只得端着参茶退下。
沈老夫人与沈夫人对视一眼,重新跪好,轻声啜泣,悼念淑贵妃。
过了一会儿,青竹捧着一个厚实的圆垫来了,“老夫人年事已高,久跪在地着实受苦,就多用一个垫子吧,这样也舒服一些。”
沈老夫人本还要拒绝,沈夫人倒觉得一个垫子没什么要紧的,她也心疼婆婆跪了一天,便接了垫子道:“母亲,加个垫子吧,您本就有腿疼的毛病,这样少受些罪。”
沈老夫听媳妇这么说,点了点头,将圆垫加在了原来的蒲团之上。
青竹见此,才安了一些心,退至灵前。
那个垫子,她拆开将枕头里的枕芯填了进去,里面有甘菊花瓣,薰依草花瓣和芦荟叶,具有安神,释放压力之功效。
再往饭菜里做些功夫,应能保沈老夫人性命无虞,至少,六日之内死不了。
初七皇上临朝,群臣会因伐晋之战奏请亲政,按照规矩,皇帝要三辞,群臣要三请,这就得三天。
在皇上拿到亲政大权之前,沈老夫人不能死。
夜里,已是人定时分,秦瑟瑟从承欢殿回至重华宫,坐在榻上轻垂自己的腿部。端着热水进来的杏儿看见,赶紧放下水盆上前,“娘娘,让奴婢来。”
秦瑟瑟道:“无事,你先把水放好吧,我得泡泡脚。自打进宫以来,还没这么劳累过,真有点受不了呢。”
杏儿便把彩云唤了进来为皇后捶腿,自己则伺候皇后泡脚。
“皇上今日歇在哪儿可知道?”
杏儿迟疑着,“没听到消息,应该还是咱们这儿吧。”
秦瑟瑟想到昨夜,唇角不觉溢出一丝柔软的弧度,不过,都这个时辰了,他若是不来,应该就不会来了。
正想着,外头忽有太监呼道:“皇上驾到!”
秦瑟瑟放在铜盆的双足一动,“赶紧赶紧,不泡了。”
杏儿与彩云忙为她擦脚穿鞋,待起身,皇上也已经进来了,杏儿赶紧端着洗脚水下去了,彩云在一旁斟好茶也识趣地退了出去。
屋子里碳火烧的正旺,十分暖和,秦瑟瑟为慕云廷去了外衫,好让他一身轻便些。
慕云廷望着立在自己身前的皇后,烛火与碳火双重的掩映之下,份外娇美可人。且她宽衣的动作也有模有样的了。
他不禁说:“你这个皇后做的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秦瑟瑟将慕云廷的外衣拢在怀里,转身走向衣架,边道:“这些日子宫里人多,慕氏很多族中之人也在,都瞧着我这个皇后呢。我再不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表现,难不成还让他们出去再嚼舌根去。”
说完,衣服也放好了,她走至慕云廷身边,拉了他的手,在自己的手里轻轻地摩挲着。
她也想了,如今打了胜仗,回了宫,他马上就能亲政,楚淮山也将退出朝堂,只要沈家的事情好好地处理了,以后就可以高枕无忧。
她在这个世界受了这么多的苦,是时候跟他过过小日子,享享福了。
以后,他在前朝做他的皇帝,运筹帷幄,治国理政。
她就在后宫烹烹小鲜,种种花草。
晚上两个人在一处,说说话,得空了也能一起去御花园散散步,是多么温馨呢。
如普净大师说的那般,放下执念。
她也想永远陪着他,毕竟思量来,思量去,要是她真的回到了原来的世界,说不定还找不着像慕云廷这样的老公呢。
慕云廷多好,有房也有车的,她至少不用与相爱的人在柴米油盐之中消磨。
慕云廷见她摩挲着他的手,垂着一双清澈的眸子,出神的样子,探头看着她问:“皇后,想什么呢?”
秦瑟瑟回神,拉着他到暖炕边坐了,笑着说,“今日我暗示青竹一下,她有可能会被迫为淑贵妃殉葬之事,她马上就服软了。不过,那个沈老夫人不肯喝她给的参茶,她就弄了一个塞了草药的垫子给沈老夫人,沈老夫人接下了。明日,再让青竹去献殷勤,软磨硬泡,沈老夫人自己本就在强撑,必定会松了口。她的命,您就不用担心了。”
慕云廷暗底流过一抹赞许之色,他还以她会亲自出马,没想到会利用青竹,倒是长进了。假青竹与真青竹互换,一旦捅破了,那青竹自己也脱不了罪,再用殉葬胁迫,她可不得老老实实的。
他也告诉她道:“朕已经拿到了安郡王的口供。”
秦瑟瑟眼睛亮起,“他这么快就招了?”
慕云廷凛了一下眸子道:“他的儿子都搭进去了,心里自有怨气,只有对沈家的人撒了。待朕亲政之后,就会将此事公诸于朝堂之上,到时候沈重年与沈岩一个也逃不了。”
秦瑟瑟用力点头,“臣妾盼着那一天。”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便安置睡下了。
转眼之间,到了初七。
春节假期已过,衙门都开了,皇上也恢复了早朝。
与预期的无二,去年一年最大的事情就是伐晋。朝堂之上,群臣借着新年的喜庆纷纷向看皇上道贺,并由钱宁领头恳请皇上亲政。
楚淮山也出列同意。
但沈重年不在场,他的亲信党羽都知道淑贵妃薨了,只当他丧女悲恸不能来朝,更加知道沈重年一向拥护皇上,是最希望皇上亲政的,就全部附议。
三日之后大年初十,亲政奏请,三请三辞之后,慕云廷在文武百官跪请之下,同意了亲政,群臣高呼“吾皇万岁”!楚淮山交出了皇帝印玺,并主动请辞。出于礼节,慕云廷作了挽留,没有答应。
承欢殿后面的房子内,沈岩站在窗前,听着外面的动静,脸色凝重,因这几日吃的不好,睡的也不安稳,沈大公子明显清减了许多。
“父亲,今日皇上就能真正亲政了,可是,我们还是没有出去。也不知道您的三大营现在怎么样了。咱们,真的还能活着离开这里吗?”
坐在炕上闭目养神的沈重年,反倒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沉稳了,脸上不见了大将军的暴躁性子,他淡淡道:“你要沉得住气。”
沈岩一拳砸在门上,“这叫儿子怎么沉得往气?也不知道儿子的飞鸽传书有没有到达夏州,儿子留下的人有没有把齐王慕济给灭口。若是慕济进了京,那慕清肯定会跟他站在一起,皇上亲政,他们大势已去,为了保住后半生的富贵,他们肯定会把我们沈家卖了,并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您的身上去。”
沈重年睁开了眼睛,冷哼一声,“闹吧,他们闹的再凶,到头来,都是白费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