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凝兮身体微微发颤，那是激动！

“当年就是你下令杀我妈妈的？”顾凝兮嗓音都有些发哑。

罗立恒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想撒谎，可是家人的威胁仍在，他不敢以此做赌注。但是，如果回答了，他得死！就是他下令杀了顾凝兮的母亲啊。

“是，是上面的人说要杀的。”罗立恒道，他还是忍不住说了谎，死亡的威胁让他在最后关头改了嘴。

陆晨淡漠道：“你最好说实话，否则，我会杀了你。我精通心理学，审讯学，你的任何微表情在我眼中都是破绽，别让我再说一遍，如实回答！”

罗立恒心头一哽……

“快说！”顾凝兮喝道。

罗立恒身体一颤，苦涩一笑：“是，是我下的令。也确实是上头表示处理了所有知情人，她必须得死，我不敢违背上面。”

啪！

顾凝兮奋力向罗立恒扇了一巴掌，罗立恒瘫倒在地。顾凝兮蹲下狠狠抓住他的衣领：“还有，当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侮辱了我妈妈！”

罗立恒脸色一变，没有说话。

“你该死！”顾凝兮狠狠一推，罗立恒后脑勺重重磕在地上，他闷哼一声，疼痛欲裂。

顾凝兮抬脚奋力对准罗立恒猛踹，踹得罗立恒奄奄一息时陆晨才上前拉住顾凝兮：“要折磨他有的是时间，现在还有问题要问。”

顾凝兮胸膛起伏，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你说了上头，上头的人是谁？”陆晨问道。

罗立恒大口喘息：“这个不能告诉你，告诉你等同于害死我家人。你的威胁，对我无用。”

“你认为他们很可怕，我就不可怕了？”陆晨淡淡道，“或者你觉得我没能力做到他们能做到的事？罗立恒，你想清楚，他们是未知的危险，你的秘密应该没有告诉家人，他们对你家人动手的概率未知。但如果不告诉我，我对你家人动手的概率是百分百。”

罗立恒一怔，半天没开口，面色纠结。

“这么多年来你如履薄冰为了他们做了那么多事，可在我看来他们只是把你当成狗一般。真的有重视你，在意过你吗？嗯？”陆晨道，“为什么你在收到我的邀请函，他们派来的人只有一位地级高手？呵呵，地级，不过是做做样子的守卫力量而已，他们打心底里就没觉得你有多重要。”

“你这条狗，是真的害怕家人出事呢？还是真的忠心？到死都不说，是不是还打算着，他们会看重你多年劳苦功高帮你报仇之类的？”陆晨说道。

罗立恒瞳孔一缩，内心深处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几分希冀被陆晨戳破。

“别白费这个劲了。”陆晨道，“他们不可能帮你报仇，他们甚至不知道我去过实验室，根本不会为此去得罪一个地级高手。你的死，半点价值都没有。”

罗立恒嘴角一抽，眼神都有几分涣散，他涩然苦笑：“可是，我说了你就会放过我吗？”

“你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你若不说对我也无所谓。”陆晨道，“说了我还会为你报仇。你背后这个势力也算是我师姐的仇人，我不会放过他们。”

罗立恒长舒口气：“罢了，我告诉你。”

“说吧。”

罗立恒思虑许久：“其实我知道的东西也不多，当年他们找到我是因为柳城地处偏僻，隐蔽性较高。其实一开始我只是打算从顾兰心手中得到资料而已，他们是那个时候才过来的，可能就是看中了顾兰心的研究才选择了我。”

“研究的内容是新能源，在顾兰心带队研究出来后，我还以为他们是打算投入于商用，结果根本不是。他们开始让我利用新能源进行一些可怕武器的研究……”

陆晨听到这心中一动，研究武器？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只是知道他们反复强调隐蔽性，不能够让人发现实验室。”罗立恒说道，“他们也给了我很多帮助，让我的公司飞速发展，建立了罗家。”

“他们，究竟是谁？”顾凝兮问道。

罗立恒沉吟良久道：“漠北独孤家。”

陆晨看向顾凝兮，顾凝兮皱眉不已：“独孤家！”

“独孤家怎么了？”陆晨问道。

顾凝兮深深皱眉：“独孤家早年在漠北，后来才来到燕京。是个二等世家，可是，他的难缠程度是一等世家都比不上的。他们是武道家族，漠北子弟尚武之风极盛，族中优秀人才皆是强大的高手。几乎每个孩子都会放到国外战场，活下来且带有战绩回来的才能真正被家族认可。”

“尚武之风盛行，每个子弟都强大。且因为每个人都在国外战场厮杀过，在外面是否建立势力，势力有多大，无法细数。只知道曾经有个二等世家同他们交恶，最后被杀了个干净。”顾凝兮忌惮无比，“燕京世家实力排行是综合多方面，他们在商业之上很寻常，所以是二等世家，按说如此恐怖战绩放在一等世家也没问题。”

“在燕京，独孤家哪怕是二等世家，也少有人敢惹。很麻烦！”

罗立恒有些错愕，这些东西连他都不知道，这女人什么来头，竟然连这些都清楚。

“所以独孤家在燕京也很狂傲，他们家族也张狂，几乎是人都会让他们三分。”顾凝兮道。

陆晨颔首：“确实有些特殊。”

“独孤家让你这么做的？”陆晨扭头看罗立恒。

罗立恒道：“我只能说，来的人说他是独孤家的。我旁敲侧击很多次，他们从不会多言，我知道的东西很少，只有这点。”

“你们以往都怎么碰面的，碰面内容都说什么？他们现阶段要你做的是目标又是什么？”陆晨问道。

“一般都在实验室附近碰面，内容都是关于研究方面的，我要钱他们都会看实验的进展而打钱。现阶段目标还是以前的，之前许多难题没有攻克，现在还是在研究。”罗立恒道。

陆晨微微颔首，看了看顾凝兮，示意有没有要补充的。

顾凝兮道：“你们都研究出过什么东西？”

罗立恒摇头：“其实研究出来的都是和能源配套的零件，我们这边相当于是在做电池一样。具体是什么样的武器，我也不知道。做好都会送走，这边没有过成型的东西。”

陆晨颔首，也是，如此重要的东西不可能在罗立恒手中出现。若是真的有，必定是严加看守，不可能让自己那么轻易潜入。

问了所有想问的东西，陆晨看了看顾凝兮：“交给你处理了，我走了。”

陆晨扫了眼四鬼之一，示意他保护好顾凝兮，不可让罗立恒有机会反咬。

“嗯。”顾凝兮沉重点头。

陆晨离开地下车库，回到客厅内，不久后听到了一道枪声。他舒了口气，顾凝兮的仇算是报了，不过，也算没报，毕竟罪魁祸首是独孤家。

顾凝兮的痛苦根源是罗立恒，背后的独孤家，算是仇恨根源。

很快顾凝兮走进客厅，她的眼睛是红的，看到陆晨后一把扑进他怀中，紧紧抱着他。

陆晨感受怀中软玉温香，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顾凝兮没有说话，就这么抱着陆晨，享受着多年来首次内心的平静。

良久良久，两人才分开。

“独孤家的事，未来我会帮你的。”陆晨轻声道。

顾凝兮抿嘴：“很危险。”

“为了师姐，有什么不可以的。”陆晨笑道。

顾凝兮芳心一颤，如此稀疏平常的话语，却让她心海泛起波澜。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