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事情结束了？”许肖轻声问。

“是，师父，结束了，那我们什么时候能走呀？”李雪飞直接回应了，并且迫切的表示自己想要离开。

月阳没有吭声，许肖知道，她还要时间。

“这是你们的，师公，咳咳，”许肖脸色有些发红，但李雪飞却没有觉得有什么，毕竟师父看起来也不小了，有一位伴侣也是正常的。“天一宫要摆到台面上了，宁子桦已经去其他地方选了宫门建址，距离金鹿国很远，普通人可能需要4年走过去。”

选址远的原因，不想和每个国家关联过多，距离远事情也就少了，今后做些什么，也不用与他们进行交涉。再者，也可以挑选一些好的苗子，能够自己来到天一宫的人，才可以成为天一宫的弟子。

“四年？也就是我们离开了，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李雪飞突然大叫。

“那是不可能的，修为高了，便可一日千里，凡人的四年，不过你们的半天罢了。”许肖宽慰着李雪飞。

“走的话，下个月，天一宫的建成礼会给各个国家都发布邀请函，但你们得先走一周，要去监工，以及挑选一些商贩，还有孤儿带到天一宫去，我需要你们去管理。”

李雪飞注意到了，许肖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很开心师父应该是原谅月阳了，肯定是带着月阳离开的。而后又想起了江贵妃所说的话，心里的雀跃直接消失了，月阳肯定不愿意离开了。

但离开却是李雪飞想要的，“太好了，那师父，我明日就收拾好，是要直接告诉王上天一宫的事情吗？”

“嗯，要直接告诉他这件事情，明日以后，你们就不是金鹿国的妃子，而是天一宫的长老。”许肖刚说完，李雪飞眼睛就亮了，看起来非常喜悦。

而月阳咬了咬牙抬起头来说。“师父，井美人想要杀死王上，她可能是刘后，刘后可能没死，她恨王上忘记了她，王上会有危险。”月阳终于说出来了。

她不想求许肖，但是现在的情况她不得不求，王上已经不信任她了，她做什么都没用了，井美人还顶着刘后的脸，迷惑王上，这样王上就会被井美人杀死。她不想这样。

“月阳，我以为你看透了，今日的冷心，还不够你看透吗？你还要执着到什么时候，他不会死，至少登仙门不会让他死，井美人不敢动手的。”许肖苦口婆心的说着，但是月阳却摇摇头。

“师父，她会动手，哪怕她自己会死，也是一样的，师父，求你救救王上吧，哪怕让我去死我都愿意。”月阳不知道怎么说，只好一直苦苦哀求。

许肖看着她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为什么不知道自己爱自己？明明她已经对她灌输了这么多关于平等，平衡，自爱的思想。为什么她还是不明白。

金鹿国王上根本不爱她，只是为了平衡内外权势才愿意娶她，并且开放后宫的。金鹿国王上彻彻底底的只爱刘家姐妹两人，不，应该说只爱刘后和花白祁。

一人是白月光，一人是朱砂痣。

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了月阳的位置。

“他不爱你！你为什么要这么执迷不悟？”

许肖蹲了下来，盯着月阳的眼睛，看着这么美丽的女人，眼神却像一个行尸走肉，为了别人而活着。没有自己的目标，许肖手脚有些冰凉，她救不了任何人，改变不了任何人。

“我爱他。”

月阳说出了俗气的一句话，许肖只觉得非常的反感，生出了无比的失望。

爱是相互的，这样得不到回应的爱，只是恶臭土壤里生出来的腐烂之花，这样的爱情真的是正确的吗。许肖不知道，至少若是她绝对不会接受这样感情。只会让双方都很累。

“师父，求求你了，帮帮我吧，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

“月阳，我不会帮你，你要留下来，我是不会阻止的，希望你好自为之吧，雪飞，走吧，收拾东西去。”许肖转身离去。

“最后说一句，你的爱带给金鹿王上的不是幸福，也不是快乐，是他的悲哀和苦痛的根源，若是没有来自你们的爱，他可能会跟刘后好好的在一起，而刘嫔，也可以永远的好好的活着。

你们的爱，对他来说是负担。”

月阳不敢置信的抬起了头，从未想过这样的事情，痛楚由心脏散发到四肢百骸，从未思考过这样的问题，真的是负担吗？

李雪飞跟着许肖走了，柳月宫变得空空荡荡，月阳还在惊愕于许肖所说的话，呆坐在地上没有说话。

………………

翌日。

天一宫建派通知，送到了每一个国家的国君那里。

修真社会的序幕即将拉开，而登仙门，因为每个国家增加的司孤院，收不到更多的乞丐门徒，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消息，像老鼠一样，躲在阴暗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做出惊世骇俗的事情。

月阳还呆在深宫，守着许肖所说的那句话，想不明白，思不通透。

“师父，你真的不带师姐回来了吗？她其实只是想的太窄了，就像您说的，小时候的教育会让一个人向教育的结果，师姐要想通，那要很长的时间，您把她带回来，说不定就好了呢。”李雪飞看着下空的金鹿国王都，拉着许肖的手说着。

江逝水造了一个飞舟，能够容纳十万人的超大飞舟。能源是灵石。许肖看着木制的飞行工具，只能叹息不同文明的智慧和使用方式都是不同的。

“我带她离开，也没有用，高压之下，只会把矛盾转向我，她不会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我只能让她做她要做的事情，让她自己知道自己的结果是怎么样的，如果最后她死了，我会为她收尸。”

说着不再看底下的王都，向船舱走去，这一次，天一宫带走了10万想要离开的人们。

门徒收了几千人，而国君们都知道这是不可逆的事情，只好纷纷送上了祝福，能够得到天一宫最好的友谊。